。临走时,她突然说:“陈秀梅,谢谢你。”
“谢我什么?”
“给我机会。”她攥着衣角,“我以前那么对你…”
“都过去了。”我锁上办公室门,“明天八点,跟我去车间实地检查。”
周末,父亲拎着条鱼进门:“秀儿,建军来了。”
张建军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两瓶罐头。
“省城怎么样?”我给他倒水。
“忙。”他一口喝完,“但值得。”他从包里拿出个文件袋,“看看这个。”
是省轻工局的调令,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孙处长特批的,”张建军说,“省技术研究室需要你这样的专业人才。”
我放下调令:“之前不是说了吗,现在不行。厂里新工艺刚上马,染布工序还有问题。”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张建军又掏出一张纸,“这是兼职聘书,每周去省里指导两天,其他时间可以在县里工作。”
“还有…”张建军突然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陈秀梅,你愿意跟我处对象吗?”
盒子打开,是一枚银戒指,朴素但光亮。
父亲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接过戒指:“就这么简单?连个花都没有?”
“买了,”张建军赶紧从包里掏出一束蔫了的花,“火车上挤坏了…”
张建军紧张地看着我:“你…同意吗?”
“有个条件,”我戴上戒指,“等我爸退休了,得接他去省城。”
“那当然!”他一把抱住我,“我宿舍都申请好了,两室一厅!”
周一上班,我刚进办公室,李大姐就冲过来:“听说你要结婚了?”
“谁说的?”
“全厂都知道了!”她指着我的手,“戒指都戴上了!”
李红梅拿着资料进来,看见我们闹成一团,默默放下文件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这份改良方案你也参与了吧?”
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