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他的新牌位留下半道裂痕。
玄清子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个檀木盒:“这是初代代城隍留下的东西,一直等着敢逆契的人。”
盒中躺着半枚残缺的金印,印面刻着“替天行道”,边缘染着陈旧的血迹。
最底层压着张字条,是林承煜的字迹:“若后世有子孙敢毁契,切记——城隍庙的飞檐,从来不是庇佑,而是锁链。”
黎明时分,林砚秋将金印埋在祖宅后院。
脚底的飞檐印记渐渐淡去,却在掌心留下道红痕,形状恰似断笔的笔尖。
进京路上,他路过一座小庙,庙中城隍像嘴角含笑,与樟溪镇那尊神像分毫不差。
庙祝见了他突然跪地:“三十年了,终于等到新城隍……”话未说完,庙外传来马蹄声。
报喜的官差举着皇榜高喊:“新科状元林砚秋——”皇榜在风中展开,末尾的朱砂印突然渗出鲜血,渐渐变成飞檐的形状。
林砚秋摸着掌心的红痕,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金铃声,不是来自阴间,而是来自人心深处,那道永远无法斩断的契约之音。
第十九章 金銮血诏光绪二十七年秋,紫禁城金銮殿。
林砚秋跪在丹墀之下,掌心的断笔红痕突然灼痛。
新科状元的御赐玉笏刚触地,殿角铜鹤香炉中便腾起白烟,烟里竟浮现出樟溪镇城隍庙的飞檐,檐角悬着的不是宫灯,而是他在阴司殿见过的锁魂金印。
“新科状元林砚秋,着即授翰林院修撰,兼理太医院监事。”
皇帝的声音未落,圣旨末端的朱砂印突然渗出黑血,“翰林院”三字竟变成“代城隍司”。
林砚秋抬头,发现左侧文官队列里,有个官员的朝服绣着白蛇暗纹,正是阴司殿里盘柱的妖物模样。
退朝后,掌事太监递来个檀木匣:“这是太医院新制的金疮药,给状元郎治掌心的伤。”
打开匣盖,药粉下埋着半张黄纸,绘着京城七十二座城隍庙的方位,每座庙旁都标着“阳婿待选”的朱砂圈。
第二十章 太医院纸人当夜值宿翰林院,油灯突然爆出灯花。
林砚秋正在校勘《千金方》,忽见纸页间夹着的婚书残页无风自动,上面的生辰八字竟变成了当朝宰相的名字。
更诡异的是,书页边缘浮现出细小的脚印,直通向隔壁太医院。
推开太医院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