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秦挽辞离温蕊那么近,她若真想废掉温蕊,易如反掌。
“大小姐已经是王妃了。”碧桃道。
程洲抬头看她,很快又将视线挪开。
“王妃,薛大人和温蕊都是无辜的,这件事,我才是始作俑者,您要怎么处罚,我悉听尊便。”
秦挽辞眸光清润明亮:“薛大人无不无辜暂且不说,温蕊无辜?喊我们出去的不是她?引我们到假山机关阵的不是她?还是始终帮你瞒着,不愿交代的不是她?”
秦挽辞连声质问。
温蕊喊她出去的时候,朝她身后瞟的那一眼就很奇怪,她当时也没在意。
后来出了门,也是温蕊在前头引路。
等到进了假山丛,绕来绕去,她隐约觉得她们好像在打转。
直到她发现碧桃失踪,温蕊转身往回走,她瞥到温蕊右手的小拇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格外眼熟。
她曾经在程笛手上见过一模一样的,花纹样式一点都不差。
她当即怀疑温蕊是程家人,抓了碧桃来报复她。
所以她揪着温蕊不放,不曾想,温蕊背后的人竟然会是程洲。
如此说来,温蕊便不是程笛派来的。
秦挽辞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你和温蕊是什么关系?”
程洲的脸色瞬间雪白。
他看向碧桃,紧张不安:“我……我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薛夫人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没有关系?你们不是已经订婚,马上要成亲了吗?不然她怎么会邀请你到薛家赏梅?”
碧桃睁大了眼睛。
秦挽辞沉着脸:“看不出来,程公子如今这般厚颜无耻,那么多年圣贤书,都喂了狗?”
“这温小姐也真是大度,帮着未婚夫劫掠本王妃的丫鬟,薛夫人得了个好侄女,让本王妃大开眼界。”
秦挽辞劈头盖脸一顿骂,薛夫人羞臊的低头。
程洲攥紧了双手,抬眸凝视着秦挽辞。
“和温蕊的婚事,是我母亲做主订下的,我跟她说过不会娶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帮我。王妃,我与碧桃两情相悦,求你成全!”
秦挽辞无语的很。
碧桃忽然开口:“你不打算娶她,却利用她来抓我走?”
程洲的身子一僵。
碧桃浅笑着摇头:“程公子,我原以为你是个君子,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如今看来……”
她没说下去,那意思却不言而喻。
程洲秀气的面容尽是慌乱:“碧桃,我这样做,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秦挽辞直接不耐烦打断:“程公子,自古以来,娶为妻,奔为妾,我家碧桃虽然不是富家千金,一国公主,但也是清清白白良家女子。”
“你口口声声说着想和她在一起,却做着偷偷摸摸践踏她的事情,你的喜欢,比粪坑里的苍蝇还让人恶心。”
秦挽辞不再看他,转头瞥向薛从艺:“薛大人,事情出在你们家,给我个交代吧。”
薛从艺面上压着,心中难免有些不满。
好歹他是沈则御的亲信,这新来的河东王妃在他家中耍威风,一分面子都不给。
“王妃想如何处置?”
他微低着头,不软不硬回了一句。
秦挽辞洞若观火。
薛从艺这是不服气。
秦挽辞眼眸幽幽,似覆了一层冷雾,看不清其中情绪。
她抿了一口凉透的茶,声音里都带着凉:“按着本王妃的规矩,敢动本王妃身边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薛从艺一惊,猛地抬头,目光锐利扫来。
薛夫人更是惊慌:“王妃,温蕊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啊!何况她已经受了重伤,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