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开呢。”
夜里,小花听见桥洞外有窸窣声。
她摸着盲杖挪到门口,听见塑料瓶碰撞的哗啦声——老陈正跪在地上捡废品,伤腰让他只能用膝盖撑着身子。
她摸到他装零钱的铁盒,里面躺着半块硬面包,是包子铺老板看他搬货送的,而小花的搪瓷碗里,永远有稠稠的小米粥。
第七章 盲文里的月光小花的盲文作文在市残联获奖那天,老陈第一次穿上志愿者的蓝马甲。
她摸着颁奖证书上的烫金字,突然把证书塞到老陈手里:“爷爷,上面写着‘太阳花爷爷’,说您是我的光。”
他的手在证书上停顿,粗糙的掌心划过“陈月”的签名——那是工作人员照着小月的作业本描的。
台下的掌声里,小花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她用废报纸折的千纸鹤,每只翅膀上都扎着盲文凸点:“爷爷辛苦了爷爷我爱你”。
初雪降临那晚,老陈在废品站发现半本残旧的《安徒生童话》。
他借着路灯读《卖火柴的小女孩》,读到“火柴灭了,火炉不见了”时,小花突然握住他的手:“爷爷的手比火柴还暖,比火炉还亮。”
她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上他冻裂的手腕,纱布下的左脸贴着他的掌心,像贴着全世界最温暖的怀表。
第八章 当铺前的雪腊月廿三,老陈在当铺门口遇见收废品的老李。
“你攒的钱够赎表了?”
老李看着他磨破的棉鞋,“还差两百,码头又不肯让你搬货。”
当铺的铜铃在风雪中摇晃,老陈摸着当票上的折痕,忽然看见小花抱着个铁皮盒子闯进来。
她的红棉袄上落满雪花,盒子里是攒了三个月的卖报钱,还有串用瓶盖穿的手链:“爷爷,我问过修表匠了,铃铛声能换钱。”
修表匠接过手链时,发现每个瓶盖上都刻着盲文:“谢谢平安回家”。
他红着眼眶打开柜台,锈怀表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表链内侧新刻了行小字:“小花与月同辉”——那是老陈用修鞋的锥子,在每个失眠的夜里刻下的。
小花摸着失而复得的怀表哭了,冰凉的表盘贴在她左眼睑上:“爷爷,表针在跳,像你的心跳。”
老陈看着她右耳后的红痣,突然想起小月临终前塞给他的巧克力,原来有些遗憾,会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