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司上市了,我给你办最盛大的婚礼。”
项目资金出了问题,我冒着雨找了他一晚上。
他抱着我的腰说怕一切都没有了,我就拍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重复。
“没事的,还有我,还有我!”
床头抽屉的褪色便条上,至今还留着我写的提醒。
“今天彦柏要吃药,蓝色药盒第三格。”
其实,我死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总会忘记我。
他总会要开启新的生活。
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只是一年。
09在他的耳边说出“我是林萋萋”时,我能感觉到灵魂又在消散。
人对死亡的预感是很准的。
我知道我没几天了。
我抚摸着盒子里的羊绒围巾。
程彦柏冬天总是穿得很少,每次都要我反复叮嘱。
别墅里,围巾被扔在地上,被女人的高跟鞋踩得像块抹布。
我伸手去捡,鞋跟碾过我的手背上,青紫的淤痕显出。
“你和这围巾一样,“女人的声音娇媚从头顶传来,“都是程总不要的垃圾罢了。”
我甩了一巴掌过去,她捂着脸跌坐在地上。
程彦柏的身影出现在玄关。
“你在干什么?”
他蹲下身,手指轻柔地抚摸女人泛红的脸颊,像是在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而我的围巾就踩在他的皮鞋下。
“你觉得她比我更像林萋萋?”
我的牙齿都在打颤。
如果说我现在的脸有七分像,那这个地上这个女人连三分都没有。
“你好好看看我,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他语气冷淡里掺杂着不耐烦。
“你今天来闹,是对钱不满意?
还是你真的爱上我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我发了疯地砸碎了一切能砸的东西。
女人尖叫地逃走,程彦柏冲上前捏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地要捏断我的手骨。
“你疯了吗?”
我挣开手,扯着他的领带强迫他低头,“你瞎了吗?”
“你是真的认不出我吗?
““我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林萋萋啊!”
程彦柏冷笑一声,表情写满了不屑。
“你也配和萋萋比?”
他拽下我的手,正了正领带,“如果她还在,你压根没有机会接近我。”
“可是她已经死了!
你连她的脸都忘了不是吗?”
“我没有!
你胡说!”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我的脸上留下几道红痕。
我喘着粗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程彦柏的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