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回到家里,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是方芸发来的消息:“立刻滚回来道歉,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头像,突然觉得很讽刺。
三年来,每一次吵架,即便不是我的错也是我先低头。
她永远高高在上,我永远在低声下气地道歉。
我回复了两个字:“做梦。”
然后果断拉黑了方芸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忽然觉得胸口闷闷得喘不过气。
我爸出轨带着秘书离家出走那天,我妈也是这样崩溃的。
她不明白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为什么说变心就变心,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领人回家厮混,被当场撞破后还居高临下地指责她没有做好妻子的义务。
她的眼泪、她的哀求、她的崩溃,在他的眼里都是“无理取闹”。
她想不通,所以她疯了。
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能接到疗养院打来的电话,告诉我她又赶走了几个护工,又割了几次腕。
在我妈又一次寻死不成被人发现后,我终于崩溃了。
护工发来的照片里,我妈瘦得几乎皮包骨的手腕上还留着绑带的痕迹,床头柜上摆着药盒,药片撒了一地。
我一个大男人蹲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哭得不成人样。
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救不了我妈,也救不了自己。
“需要纸巾吗?”
一个嘹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泪眼模糊中看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递来一包纸巾。
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是一张陌生但是带着善意的脸。
方芸就是在这时闯入了我的世界。
后来方芸告诉我,那天她本来是和朋友一起去逛街的,结果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蹲在路边哭得撕心裂肺,她想这人肯定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
那天,我断断续续地把藏在心底的委屈宣泄给眼前这个善良的陌生女孩。
父亲的出轨,母亲的抑郁和自杀倾向,支离破碎的家,我无力改变的一切。
方芸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说“你要坚强”或者“加油,会好起来的”她只是很认真地说:“这不是你的错。”
“你母亲的痛苦源于她负心的丈夫,而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
那一刻,我荒芜已久的世界里,好像突然照进一束光。
三年过去,我如今也走进了当年母亲陷入的怪圈。
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