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继续跑。
我的胸口沉甸甸的,里面放着的,是妈妈的骨灰。
我重生那天就拿到了,为了掩人耳目,倒在塑料袋里,藏在我的贴身衣服里。
我不害怕,因为这是我的妈妈。
她用乳汁供养我长大,用怀抱温暖小小的我。
如今,我也怀抱着她,离开了上辈子两个人都未曾逃离的魔窟。
我让柳梅对我磕头,实际上是想让她给我怀里的妈妈磕头。
我就这样昼伏夜行,跑了整整三天,彻底跑出大山。
我逃婚的这天夜里,刘文海家如我所愿,发生了几场闹剧。
先是闹婚,刘文海那些醉醺醺的兄弟们冲进房间。
他们没见过我,看见柳梅这套衣服,理所当然觉得她就是新娘子。
等刘文海进屋时,柳梅已经鬓发散乱,他也没有认出来。
上辈子,这些都是我的遭遇。
山村闭塞,仍然保留着没有人性的陋习。
但对柳梅来说,我觉得无所谓。
她活该。
我报复的也不止她一个人——这门婚事黄了,没有人会再替我弟还债,追债的人不会放过我爸,刘文海被我耍了,也不会放过我爸。
我弟弟心里阴暗,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来。
让恶狗互咬吧。
这天我逃走后,事情果然如我所料,甚至超出预期。
刚刚巧村长他们也进来看闹洞房,正好看见这一幕,村长就都吓醒了。
当我爸看到这一幕时,直接气晕过去。
他不是心疼柳梅,他是明白自己彻底没面子了。
而清醒过来的刘文海,直接吓傻了,再也不能人道。
村子里乱了好几天,没有人能腾出手来抓我。
这件事之后,柳梅就不声不响地病死了。
但村子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刘文海家的报复。
我的前婆婆为了给儿子治伤,殷实的家底渐渐花完。
刘家断了心心念念的香火,也没了钱,很快没了旧日的风光。
她像个疯子似的守着她儿子过日子。
还收回了给我爸的彩礼,并且向我爸索赔巨额医疗费用。
与此同时,我爸还面临着被烧房子的村民的索赔。
我爸都拿不出来,被人打断了腿。
瘸了腿的我爸人财两空,愤怒于我的逃离,也生气柳梅让他丢了面子,竟然要把我妈和柳梅的骨灰一起撒进下水道里。
然而他打开我妈的骨灰盒才发现,我妈妈已经被我接走了。
他更加暴躁,只好把所有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