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一丝似曾相识的桂花香膏气味。
显然,这里刚刚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郑元哲的神经本能地绷紧。
“郑军长风采依旧啊。”
周鹤年堆着笑迎上来,金丝眼镜闪过寒光,“听说您在北京高就,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来上海出公差,顺便探望探望老朋友。”
郑元哲把顺手买的糕饼礼物放在桌上,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
周鹤年赶忙凑近来,打开雪茄盒,亲自点燃一根古巴雪茄,双手捧上来:“郑军长念旧情,真叫老夫感动!
老夫只恨自己没有眼力见,如果像郑军长这般及早弃暗投明,如今在政府里也能混上一官半职。”
郑元哲接过雪茄叼上,笑道:“参加革命不分先后,周老板你现在不也是‘爱国商人’吗?
我在军管会的弟兄那里听到了不少周老板的好话。”
“真的吗?!”
周鹤年挪了挪屁股,“郑军长今后可要多多提携老夫啊!”
“诶,什么军长,不才如今供职在部里,屈屈一个副司长。”
递上名片的同时,郑元哲望向王科长,“这位是?”
“这位是海关署王科长。”
“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王科长的右臂就开出一朵大血花。
周鹤年正要起身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脑门上顶着一把发热的手枪。
“周老板当年用三倍价钱卖盘尼西林给41军,现在倒大方得免费送军服给二野,‘爱国觉悟’提高不少啊!”
郑元哲用发烫的枪管戳了戳周鹤年的脑门。
“郑军长,今天这里都是爱国的良民啊,军长为何忽然开枪?”
周鹤年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单骑而来的前国军将领会忽然发难。
“少废话!
被你抓起来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带我去找她!”
“女人?
哪来的女人?”
“不说实话,老子毙了你!”
“好说,好说……我带军长去……”周鹤年肥厚的脖颈在枪口下沁出油汗,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他颤巍巍推开书房雕花木柜,暗门旋开的刹那,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就在里头……”周鹤年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鹅。
“唔!”
苏心兰的手脚被绑着,蜷在潮湿的稻草堆上拼命挣扎,白底腊梅旗袍撕开道血口。
“佳月!”
郑元哲的枪托砸晕周鹤年,赶上去帮她松绑。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