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躲在他身后的样子。
是她握着木剑,小脸憋得通红,却不肯放弃的样子。
是她十八岁及笄,对着镜子羞涩微笑的样子。
是她盖着红盖头,被他牵着手,走向拜堂之处的样子。
“阿离……等我……”他咬紧牙关,手臂青筋暴起,又一锤狠狠落下!
“铛!”
锻造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他的肌肉早已酸痛不堪,骨头像要散架,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
体力的透支还在其次,更可怕的是那种灵魂被抽离的虚弱感。
但他不能停。
鬼王说了,再等一日。
他必须赶在下一个日出之前,完成这柄剑!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门外的哭喊声渐渐低微下去,变成了压抑的啜泣。
莫父大概也知道,拦不住了。
铁砧上,那团金属渐渐有了剑的雏形。
剑身细长,呈现一种深邃的暗黑色,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如同流水般的奇异花纹。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却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幽冷气息。
仿佛一头蛰伏的凶兽,只待饮血苏醒。
莫言的动作越来越慢,每一次抬锤都仿佛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
他的意识开始恍惚,眼前阵阵发黑。
但他知道,快了,就快了。
剑身已成,只差最后一步。
也是最关键,最残忍的一步。
以身饲剑!
以血养剑!
以心化剑!
窗外,天边透出了一抹鱼肚白。
黎明,即将到来。
鬼王的时间,也快到了。
莫言喘息着,用铁锤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看着铁砧上那柄初具雏形的黑色长剑,眼中燃烧着最后的光芒。
时间,不多了。
第七章:终极献祭,剑身铭魂黑色的长剑静卧在铁砧之上。
它像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又像一段凝固的黑夜。
剑身流淌着幽暗的光泽,那些奇异的花纹仿佛拥有生命,在微微起伏。
它已经有了骨架,只缺一个灵魂来唤醒。
莫言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彻夜的锻打和生命力的流逝,让他虚弱到了极点。
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但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期待。
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铸造室的屋顶,望向了鬼王山的方向。
阿离……脑海中,那些与她相关的记忆碎片,如同走马灯般飞速旋转,最终定格在她穿着嫁衣,被黑风卷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