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美院的录取通知书寄到的时候,顾言正在医院陪护父亲。
林小羽拆开信封,看见烫金的“恭喜”字样,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许建明在咖啡厅说的话:“小羽,顾言的父亲能活到现在,全靠我们许家的药费。”
她捏着通知书的手在发抖,玻璃上的倒影里,自己的眼睛像那年老槐树被砍倒时,顾言眼里的光。
病房里,顾父的咳嗽声此起彼伏,顾言正用棉签蘸水湿润父亲干裂的嘴唇,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张缴费单,金额栏写着“128000”,缴费人是“许建明”。
“顾言,你去巴黎吧。”
她把通知书递过去,声音尽量平静,“我查过了,美院有全额奖学金,足够支付学费。”
他抬头,眼里有血丝:“小羽,我走了谁照顾我爸?
许叔说——许建明的话你也信?”
她打断他,指甲掐进掌心,“顾言,你以为许安南为什么追我?
因为你爸掌握着许氏集团当年走私的证据,对吗?”
他愣住了,手里的棉签“啪”地掉在床头柜上:“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爸的病历夹里,夹着1998年的码头货运单。”
她掏出手机,翻出偷偷拍下的照片,“收货人是许建明,货物名称是‘工业盐’,但报关单上的化学公式,分明是海洛因的分子式。”
顾言的脸瞬间白了:“小羽,这些事你别管,许建明会——会像当年处理我爸那样处理你爸?”
她的声音在发抖,“顾言,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和许安南在一起?
因为我爸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许建明,而他的‘心脏病突发’,和你妈当年的症状一模一样。”
病房的空气凝固了。
顾言想起母亲去世那晚,父亲抱着他哭:“言言,以后离许家远点,他们手里沾着人命。”
后来他才知道,母亲是许氏集团走私案的化验员,发现毒品被伪装成工业盐后,被灭口了。
“小羽,对不起。”
他抓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我早该想到,你和许安南在一起,是为了查你爸的死因。”
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是啊,我每天对着杀父仇人之子谈恋爱,还要假装很爱他,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她摸出藏在袖口的录音笔,“刚才许建明在走廊打电话,我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