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闷哼。
海风卷来柴油味,货轮阴影缓缓逼近岛岸。
“藏进铁笼!”
我拖她钻进狗笼,盖上腐臭的藻丛。
二叔的皮鞋踩上沙滩,手杖尖戳进沙坑:“体温还有残留。”
保镖放出狼狗,犬牙滴着涎水逼近铁笼。
小雨忽然哼起幼时的童谣,调子轻得像叹息。
狼狗竖起的耳朵忽然耷下,尾巴讨好般摇晃。
“废物!”
二叔踹开狗,“用金属探测器搜!”
我们贴着岩壁挪向岛心,蝎子从领口钻进后背。
“有井……”小雨掰开枯藤,“井下是隧道!”
辘轳绳断成几截,我背她踩着凸石往下爬。
隧道壁刻满抓痕,尽头堆着腐烂的麻袋。
撕开袋口,晒干的药草混着人骨渣簌簌掉落。
“是红棉的药料库……”小雨摸索墙缝,“有暗门!”
推开石板,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
对岸山坡亮着零星灯火,隐约传来集市喧闹声。
“是边境黑市……”我握紧她的手,“能混进回国车队。”
她踉跄着跟上,鞋底漏出带血的沙粒。
“哥,”她忽然轻笑,“桂花糕要撒双倍芝麻。”
我抹了把脸,才发现掌心沾着不知谁的泪。
13泪痕被风刮成盐粒,蹭在嘴角发苦。
小雨扯紧头巾遮住溃烂的脸:“混进药材车……有腐味盖血腥。”
黑市人群挤成沙丁鱼罐,驴车驮着发霉的草药捆。
“止血草换车票!”
贩子甩着皮鞭,“活人加价三成!”
我掀开草垛下的麻袋,干涸的血渍结成硬壳。
“就这辆。”
我塞给贩子半截银镯,“到边境放我们下来。”
他掂了掂镯子:“死人半路得扔。”
车厢塞满兽皮,腐臭味熏得人流泪。
小雨蜷在狼尸堆里,指甲抠进我手背:“有针头声……”车帘外闪过穿胶鞋的脚,鞋帮沾着红棉碎叶。
“查货!”
二叔的手下挑开帘子,“最近丢了两副肾。”
贩子赔笑递烟:“都是打猎死的畜生,哪有人啊!”
钢叉刺穿狼尸,离小雨的脚踝只差一寸。
“这狼肝新鲜,”手下戳出血淋淋的脏器,“便宜卖?”
贩子切下狼肝递过去:“孝敬红棉的爷!”
车轮碾过碎石路时,小雨的绷带渗出血。
她咬住狼皮忍痛,喉间挤出气音:“哥……有哨卡。”
边防站的铁栅栏横在前方,警犬冲着车厢狂吠。
“通行证!”
士兵敲打车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