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划破任瑶脖颈的瞬间,沈砚的剑已穿透他肩膀。
我冲过去按住任瑶的伤口,却在她耳边听见极低的冷笑:“苏晚,你以为沈砚是来救你的?
他是来救他的心上人。”
雪粒子落在任瑶的泪痣上,像极了她腕间蓝宝石的碎钻。
我望着沈砚替她包扎伤口时颤抖的指尖,忽然想起日记本里的另一页:“任瑶很像阿晚年轻时的样子,一样喜欢皱鼻子,一样怕疼。”
原来他不是无情,是将深情,都给了那个早已迷失的我。
药碗摔在雪地上的声响里,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比前世锁骨断裂时更疼。
沈砚抬头看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在任瑶晕倒时,再次将她抱起。
雪越下越大,我摸着掌心的婚戒,忽然明白——有些伤害,即使重生十次,也无法轻易愈合。
而我能做的,唯有握紧手中的刀,剖开这层层迷雾,也剖开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惊飞了檐角的雪。
我望着沈砚抱着任瑶消失在回廊尽头,终于懂得——寒梅覆雪的痛,从来不是雪的错,是梅花开得太早,而雪,落得太急。
荒山破庙的腐木味混着血腥味,比前世停尸房的福尔马林更让人作呕。
林浩的匕首抵住我咽喉时,我闻到他袖口的檀香味——与前世他推我下楼时用的香水一模一样,这种来自南洋的昂贵香气,曾让我误以为是爱情的味道。
“沈砚,你看她多乖,”林浩的下巴压在我肩头,指尖拨弄我发间的玉簪,“不像你,总板着脸。
当年她哭着说你阳痿,我可是心疼坏了……”沈砚的剑刃突然抖了抖,我看见他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极了前世我嘲笑他“床上不行”时,他攥紧拳头的模样。
但下一秒,他已恢复冷脸:“放开她,我让你体面死。”
“体面?”
林浩大笑,匕首划破我耳垂,“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窝囊?
苏晚肚子里的野种,还是我亲手——住口!”
沈砚的剑骤然出鞘三寸,寒芒映得林浩脸色煞白。
我这才发现,他握剑的姿势有些别扭,右肩微微下沉——那是前世我推他撞在桌角留下的旧伤,每逢阴雨天便会发作。
“阿砚,”我忽然开口,任由鲜血顺着脖子流下,“你的右肩疼吗?”
沈砚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