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方绣着鸳鸯的丝帕,轻轻抖开。
“这是…”徐管家一脸茫然。
“三年前大婚之夜,驸马爷亲手交给我的。”
我笑得温婉,将丝帕递给徐管家,“当时驸马说,他心里有人,不能碰我,要我守着这方帕子过一辈子。
如今既然缘分已尽,这定情信物也该物归原主了。”
徐管家的脸绿了。
那方雪白的丝帕上,除了两只鸳鸯,还有一抹刺眼的暗红——那是我的处子之血。
三年前,先帝一纸诏书把我赐婚给新科状元徐临。
满京城都知道,昭阳公主萧玉瑶早就看上徐临了,可先帝偏偏把徐临指给了我这个小县主。
大婚当晚,徐临掀了盖头就递给我这方丝帕,说他的心早已给了公主,请我成全。
我二话不说咬破手指在帕子上按了个血印,告诉他:“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这三年,徐临住他的驸马府,我住我的小宅院。
除了逢年过节必须露面的场合,我们连面都少见。
现在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公主迫不及待要鸠占鹊巢,居然想出“无子休妻“这招。
“夫人!”
徐管家慌了神,“这、这东西…放心,我不会到处宣扬驸马不行。”
我体贴地说,“毕竟夫妻一场,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打发走魂不守舍的徐管家,我哼着小曲开始收拾行李。
“夫人,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翠竹急得直转圈,“咱们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傻丫头,好戏才刚开始呢。”
我往箱子里塞着药材,“你以为公主为什么这么急着赶我走?”
“因为她怀了驸马的孩子?”
“因为她根本没怀孕。”
我冷笑一声,“萧玉瑶那个蠢货,八成是用了什么假孕的方子。
等着瞧吧,有她哭的时候。”
刚收拾到一半,门房又慌慌张张跑来:“夫人!
宫里来人了!
说是皇上要见您!”
我和翠竹面面相觑。
新帝萧景容登基才三个月,手段狠辣是出了名的。
他突然召见我这个小弃妇做什么?
“传旨的公公说,皇上听闻您被休弃,十分同情,要亲自安抚。”
门房补充道。
我眯起眼睛。
这事不对劲。
“翠竹,把我那件素白的衣裙拿来。”
我勾起嘴角,“再把我娘留下的那盒胭脂找出来。”
当今圣上要演戏,我沈如意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