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透过破旧的木栏钻进来,我蜷缩在角落,浑身颤抖,鼻尖是刺鼻的猪骚味。
我的手指伸向地上那碗泔水拌糠,指尖刚碰到,便被狠狠踢翻。
“三儿媳,这可是咱娘,她吃啥不好,非要吃猪食?”
院子里有人阴阳怪气地笑。
“她不是一直嚷嚷自己能吃苦吗?
正好,猪圈有的是吃的。”
三儿媳嗤笑,“不吃?
那就饿着。”
门“砰”地关上,天彻底黑了,猪在一旁哼哼,我的胃空荡荡的。
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最毒的不是蛇蝎,而是我亲手养大的儿子。
我闭上眼,眼泪滑进皱纹里。
夜很冷,心更冷。
01天刚蒙蒙亮,我被猪拱醒。
我抬头,天光透过破旧的木板洒进来,映出我灰白的头发。
我的胃空得难受,喉咙干得冒烟。
我试图起身,膝盖却磕在硬邦邦的地面上,疼得我一哆嗦。
门外传来三儿媳李秀兰的声音:“娘,猪食来了!”
“咣!”
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砸在我脚边,溅起恶心的水渍。
李秀兰抱着胳膊,斜睨着我,嘴角满是讥讽,“想吃就吃,不吃拉倒。”
我看着地上那碗猪食,胃里一阵翻腾。
我已经三天没吃上正经饭了。
抬头看向院子,三儿子周大勇正坐在院中悠闲地嗑瓜子,几个孙子孙女在欢笑,院子里炖着肉,香味扑鼻。
我的眼神在那锅肉上停留了一秒,就被李秀兰逮住了。
“娘,您不会还想吃这个吧?”
李秀兰笑得尖酸,“咱家条件不行,这肉可是给孩子们吃的,您年纪大了,吃这些油腻东西,消化不了。”
“娘,你就吃点猪食吧,挺香的。”
院子里一个妯娌掩嘴轻笑。
我的指尖颤抖了一下。
这些年,我为这个家拼尽了力气。
丈夫去世早,我一个人扛起家业,给大儿子娶妻、给二儿子买房、给三儿子置办农机,甚至为了他们,剥夺了小女儿的上学机会。
到头来,儿子们个个翅膀硬了,都嫌我累赘。
我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大勇……”院子里的人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娘,你还想让我给你吃好喝好的?”
周大勇笑着拍了拍手,“这猪圈,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住处了。
毕竟,你也没赚过钱。”
“没赚过钱?”
我的心狠狠一颤。
我一生操持家务、耕田种地、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