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惊魂骡子蹄子在黄土坡上打滑时,我正攥着缰绳数脉搏。
怀表指针指向申时三刻,这是三天前在榆林城当铺用银镯子换来的——原主的记忆里,这支刻着“上海华生”的铜表,曾是她爹走西口时的唯一信物。
“马丫头,前头就是鹰嘴崖了。”
赶车的张老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羊皮袄下别着的旱烟袋晃出声响,“去年腊月,王疤子的土匪在这儿劫了三辆盐车,见着带红绳的骡子就——”话没说完,山梁上突然响起梆子声,二十几个青布衫汉子从岩缝里窜出来,领头的刀疤横过右眼,正是记忆里该在三天后洗劫红军临时补给站的“西北狼”匪首。
“留下货物滚蛋!”
刀疤男的马枪对准张老汉眉心时,我突然踢翻车上的竹篓。
掺了辣椒粉的盐巴在风里炸开,几个土匪揉着眼睛后退,我趁机拽住缰绳往岩凹里钻,骡子蹄铁擦出的火星子,正好点燃事先绑在车辕上的鞭炮——这招还是昨夜翻原主记忆时,想起她看过的老戏里“火牛阵”改的。
“八路有埋伏!”
土匪们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乱了阵脚。
张老汉瞅准机会甩出赶车的皮鞭,缠住刀疤男的脖子往陡坡下拽。
我抱着装西药的铁皮箱往岩缝里爬,后背突然被枪口顶住,回头看见个穿对襟褂子的年轻汉子,左眼角有道浅疤,腰间别着的不是土匪的土枪,而是支带红星的鲁格手枪。
“蹲下!”
他压低声音拽我进石窝,枪口转向正往这边摸的土匪。
三声枪响过后,山梁上的梆子声戛然而止,远处传来马蹄声,是红军的接应队伍到了。
汉子摘下草帽扇风,露出藏在帽檐里的红布条:“我是独立团三连的赵铁柱,你咋知道土匪今天劫道?
还带着能炸眼睛的‘神药’?”
我攥紧铁皮箱的手心里全是汗。
穿越到1936年陕北的第七天,原主的记忆碎片总在关键时刻冒出来——比如知道鹰嘴崖土匪的作息,比如记得赵铁柱三天后会在补给站被流弹打伤。
但此刻最要紧的,是把箱底那瓶盘尼西林送到红军医院,给昏迷的李参谋长退烧。
2 窑洞谜局苏维埃政府的窑洞漏着风,马灯在土墙上投下晃动的人影。
我数着炕上躺着的七个伤员,最小的那个不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