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留给我的,当时我正对着监控摄像头复述 “权色交易” 的细节,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6 蝴蝶标本2047 年夏至,我收到林晚秋的邮件。
附件是段视频,画面里程砚秋正在翻找书柜,忽然抽出本《医用物理学》,书页间掉出张照片。
是 2019 年新生大会后,我偷藏的他的背影,衬衫第二颗纽扣果然系错了。
“他开始忘记很多事,” 林晚秋的邮件写着,“却总记得你衬衫领口的褶皱,说像极了玉兰花的花瓣。”
附件里还有张诊断书:阿尔茨海默病早期。
我盯着 “海马体萎缩” 的字样,想起那年他在实验室教我用显微镜。
他说:“记忆就像细胞,会慢慢凋亡,却总有些片段,顽固得像癌细胞。”
深秋的雨夜,我接到林晚秋的越洋电话。
她的声音混着海浪声,轻得像片即将凋零的蓝花楹:“许砚礼,老程今天问我,当年你举报时,为什么选在汇报厅放 PPT。”
我握着听筒的手冰凉,听见自己说:“因为那里的水晶灯,能把他的影子碎成星星。”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传来打火机的咔嗒声 —— 林晚秋从前不抽烟。
“他不知道,” 她忽然笑了,带着某种释然的苦涩,“你选在全校师生面前举报,是怕周明远的人私下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