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玉佩,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让她头痛欲裂。
床边的红烛早已燃尽,烛台上凝固着冷硬的蜡泪,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不欢而散。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顾景渊离去时带来的寒意,丝丝缕缕,沁入骨髓。
她揉着发胀的额角,努力消化着脑海中纷乱的记忆碎片,以及眼前这糟糕透顶的处境。
丞相之女,新晋王妃,却背负着一个不知所谓的“白月光”的嫌疑,而那个冷面王爷,她的夫君,显然对此深信不疑,并且醋意惊人。
这开局,真是让人头大。
“王妃,该起身去正厅给王爷请安了。”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恭敬是恭敬,却听不出半点温度,是王府的老管家福伯。
苏清苑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烦躁,扬声道:“知道了,稍等片刻。”
很快,两个穿着青绿色比甲的丫鬟端着盥洗用具走了进来,动作麻利却又透着小心翼翼。
伺候她梳洗更衣时,连大气都不敢喘。
苏清苑打量着铜镜里那张脸,眉眼如画,尚带着几分少女的青涩,却已能窥见日后的风华绝代。
可惜,摊上这么个烂摊子。
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苏清苑,可不是那种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王府极大,比她想象中还要气派,亭台楼阁,回廊曲折,飞檐斗拱无不透着皇家威严。
只是这威严之下,似乎又笼罩着一层不易察觉的萧索和冷清。
一路行去,遇到的仆从婢女无不垂首屏息,快步避让,规矩森严得令人几乎窒息。
终于到了正厅。
苏清苑刚一踏入,便感到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审视,也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主位上,顾景渊换下喜袍,一身墨色暗纹常服,衬得他愈发挺拔冷峻。
他正端着一个青瓷茶盏,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浮沫,神情淡漠疏离,仿佛昨夜那个在新房里冷酷质问她的人,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可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却无端地让人心头发紧,不敢造次。
下首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几位衣着华丽的女子,珠翠环绕,云鬓高耸,各有风姿。
只是那些描画精致的眉眼间,或多或少都带着些算计和探究。
苏清苑定了定神,按照脑海中残留的礼仪规范,上前一步,微微屈膝,声音平静无波:“妾身给王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