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晚啦。”
“如果是三年前的苏晚,她知道这些一定会一边骂他生他的气,一边又忍不住偷偷抹眼泪,陪着他一起治病。”
“而现在的苏晚已经不信他了,她已经不再相信和顾淮有关的一切,他演得太好了。”
“这三年我不断地对自己说,顾淮在和我开玩笑,他就是想骗我恨他,可发生的每件事都让我越来越失望,我已经没办法相信他了。”
如果仅仅是变心,苏晚可以找到一千个理由证明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顾淮。
可他表现的却是一个渐渐被利欲同化堕落但依旧深爱我的形象,他不断地用事实告诉我:看,人就是会变坏的。
当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时,突然又告诉我顾淮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确诊癌症晚期,告诉我我爱的少年从来都没有变。
我宁愿他真的变坏了,而不是冠以爱之名自以为是地看着我痛苦绝望,折腾我心死放弃他。
“你要我怎么相信?”
“他让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让我们的感情成了笑话,我恨他。”
“我真是……恨死他了。”
角落里的轮椅悄悄离开。
12不为感情,就为着顾淮留给我的钱,我也合该守着他最后一段时间。
顾淮更虚弱了,几乎是一瞬间老了下来。
那种老,是濒临死亡的暮气,已经回天无力。
他看见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又很快自嘲地笑:“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本来不想让你看见的。”
我听见我说:“还好。”
和他最后七天,我们依旧没说什么话。
我看着他从能背着我上十层楼,到现在需要人扶着去洗手间,喝着流食,瘦得像皮包骨。
几天里,他从死神手中逃脱好几次。
有次半夜,我被他的惊悸声唤醒。
他说:“晚晚,我以为我醒不来了。”
我的泪终究没忍住落下。
他临死前问我:“晚晚,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是。”
我会一直恨他。
顾淮的财产几乎都留给了我,有林秘书的帮助,我稳住了公司局面。
每天就像顾淮曾经那样,忙得忘记吃饭。
每年三月的时候,我都会去看顾淮。
什么也不说,只静静坐着。
第五年的时候,我从公墓回到小区,忽然听见了熟悉的旋律。
那对年轻情侣弹着吉他,彼此望着对方深情地唱着:“紧紧握着青花信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