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进怀中。
双眼如坠千斤,越欲看清此人面容,却愈觉模糊难辨。
周遭寒彻肌骨,我下意识地将头埋入那人颈间,控诉着长姐之事的不公。
那人的步子一顿,将脑袋抵在我的发顶:“阿遥……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落下的雪覆将我等的足印一点点覆盖,一切好似从未发生。
16我捂着发疼的脑袋,记不清如何回的林府。
殊不知府内已然是一片狼藉惨象。
长姐蒙冤在前,林府又遭人揭举贪墨之过。
御史上奏天听,龙颜震怒,下旨褫夺了父亲的官职,敕令抄家。
抄家的官兵如恶煞过境,哀嚎声响彻半空。
我被带至中庭时,父亲背手而立,母亲跪坐在地掩面哭泣。
为首的校尉一身骑装,手持三尺鄣刀,从一众缩瑟的家仆面前掠过,宛若阎王。
他从袖中掏出一份所谓的“证据”,细目里夹着几张篡改的漕运单据,落款处盖着父亲的私印。
校尉揪着父亲的衣领:“老匹夫,乖乖供出私产,否则……”父亲闭目长叹:“你就是把林府翻个底朝天,也只有这些。”
“老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
校尉扬鞭就要落下,我飞身护在了父亲跟前,这一鞭打得我皮开肉绽,钻心剧痛疼得人几近晕厥。
17御史台的判决下来了,林家贪墨一案属实,如今要将我等女眷送去另一处监牢,只待择日问斩。
光柱变迁于幽暗的牢狱内,父亲的下半身已经被打烂,只得匍匐着看向我们。
“阿遥……照顾好你母亲。”
“女儿定不忘父亲嘱托,还望父亲珍重。”
“为父身体硬朗着呢,我们一家人还会再团聚的!”
他的眼中闪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因疼痛咳了起来。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恐这一别,真的再不能相见。
我跟在囚徒队伍末头,路过城與时,我闭上了双眼,生怕遇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庆幸抄家那日,他不在,遂未牵累其中。
忽然,又觉得自己可笑,人家马上就是驸马爷了,用得着我担心?
一路栉风沐雨,好不容易到了驿舍,几个牢役则闲坐谈天。
“听闻当今圣上赐婚长公主与新科状元,不日便将完婚。”
一人咂着嘴,满脸艳羡。
我却失了魂般,母亲强提起精神拍着我的后背。
望见母亲消瘦的面容,我的心中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