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芯儿欧阳永君的其他类型小说《孟芯儿欧阳永君的小说海棠依旧笑春风阅读》,由网络作家“雪未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欧阳永君的脚程出奇的快,快的让他都难以置信,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想要救活她想要羞辱她,想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在将军府。可是他的心,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在急,甚至比当初他被吴国的十几万大军团团围住还要急,就是那十几万大军的突然间从天而降,让他只有几千人的铁骑在一夜间血肉模糊,尸骨无存,而他,能活过来,他不得不说那是一个奇迹。那是因为,那一天依始,他恨她入骨,恨她背叛了他,恨她泄露了他的行踪……路旁的蒲公英白色的花絮漫天飘舞,舞动在他的周遭,清灵似幻,他挥袖,仿佛怕这花絮扰了孟芯儿的沉睡一般。可是,无论他怎么挥舞那花絮还是不自觉的涌向女子,而且越聚越多,就象是一种相随与召唤一样,只是轻轻的让他也无法将它们挥尽而去。于是,就在那山...
《孟芯儿欧阳永君的小说海棠依旧笑春风阅读》精彩片段
欧阳永君的脚程出奇的快,快的让他都难以置信,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想要救活她想要羞辱她,想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在将军府。
可是他的心,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在急,甚至比当初他被吴国的十几万大军团团围住还要急,就是那十几万大军的突然间从天而降,让他只有几千人的铁骑在一夜间血肉模糊,尸骨无存,而他,能活过来,他不得不说那是一个奇迹。
那是因为,那一天依始,他恨她入骨,恨她背叛了他,恨她泄露了他的行踪……
路旁的蒲公英白色的花絮漫天飘舞,舞动在他的周遭,清灵似幻,他挥袖,仿佛怕这花絮扰了孟芯儿的沉睡一般。
可是,无论他怎么挥舞那花絮还是不自觉的涌向女子,而且越聚越多,就象是一种相随与召唤一样,只是轻轻的让他也无法将它们挥尽而去。
于是,就在那山中风中,有了一道奇异的风景,那是欧阳永君如神祗般的身姿怀抱着孟芯儿,而团团的白色花絮就萦绕着他们一起向前方而行,那花絮就象是有了生命一般丝毫也没有被欧阳永君落下,欧阳永君快,那些花絮也快,欧阳永君慢,那些花絮也慢,就仿佛它们已经感应到了他的心一样,所有的感觉都是相通的。
欧阳永君来不及思索,他的心太乱太乱,他的脑子里只有他怀中的孟芯儿。
参天的古树,望不到边际的翠绿,那就是药王谷,一个有着传奇色彩的山谷,那通向山谷中的小路如羊肠般散在山间,走到了路的尽头,也就到了药王谷穆寒书的住处。
“芯儿,你要挺住。”
他轻轻低唤,在看到药王谷三个字的时候心已经开始透亮,似乎孟芯儿的生机就在眼前了,只手探向女子的鼻息,低弱的甚至几不可闻,也让人更加心焦。
绵绵不绝的花絮依旧飘飞左右,这象天女散花一样的奇观赏开始招来了无数蜂蝶的伫足欣赏,欧阳永君无视这所有的一切,他一步一步向山谷深处走去。
青山绿水间,红砖琉璃瓦的三幢小楼,欧阳永君被那三幢小楼外的一圈芦苇荡挡住了去路,或者确切的说,是被那芦苇荡内的一圈水塘挡住了,这就是穆寒书的过人之处,无论是谁想要到他的住处必须要经过芦苇荡,然后是芦苇荡内的水塘,那水塘清澈见底,甚至可眼见那水中游鱼,也让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塘底顽石青藓,如果目测,似乎并不深,可是,当你一脚要踏进去,你就会惊慌失措,因为你的脚绝对探不到那水塘的底部。
掷一个石子,泛起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散开,那涟漪花美丽的让人着迷,就象是一抹微笑再告诉你,这水塘不可过,绝对不可过。
这所有的眼见,欧阳永君曾经听说过传闻,却不想耳闻不如一见,穆寒书的设计即高雅又别致而且绝对安全可靠,你可以来,却绝对的过不去这水塘,那近千米的宽度绝对让人望而止步,如果你再仔细观赏察,你会看到那水中不时游来游去的鳄鱼正在自由的嘻戏着,此时的你见到了它们,你绝对会打消游水过去的念头。
而想要到对岸,想要到那水塘团团围住的穆寒书的住处,就只有那一艘小船,而船家也必须得到穆寒书的首肯才会载你过去。
围绕着芦苇荡和水塘转了一圈,欧阳永君才找到了那小船,船夫正仰躺在船上大睡着,然而欧阳永君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竟是让船夫刹那间就惊醒而坐起来了。
那速度让欧阳永君暗叹,这里的船夫也不是普通泛泛之辈。
船夫充满敌意的看着他,再看看他怀中的女子,然后摇了摇头,“欧阳将军,请回吧,我家先生在闭关,所有人等一律不见。”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禀报吗?”
欧阳永君想不到这船夫居然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欧阳将军,我之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你,那是我家先生昨日里就告诉过我的,他说你今日黄昏时会怀抱着一个女子而来,果不其然,你真的就来了,所以说先生早就知道你会来,先生说他与这位姑娘无缘,故不相救,将军请回吧。”
船夫颔首,对于欧阳永君竟是很为尊敬。
“不行,既然来了,我就一定要见到他,你载我过去。”
怀中的孟芯儿脸色已愈加的灰白,他算不出她还能活多久,但是穆寒书居然在昨天就算准了他会前来,这份能耐让欧阳永君不得不佩服,因为,孟芯儿的昏迷是发生在这一天的午后,甚至还不足半天时间。
“恕我无能为力。”
船夫转身准备继续他的好眠,他就当欧阳永君与梦芯儿如隐形人一样根本不闻不看。
欧阳永君生平第一次的急了,他的眼睛泛起赤红,凌厉的眸光扫过船夫,就在船夫闭上眼睛要睡去的那一刻,欧阳永君一手抱着孟芯儿,另一手随着他身体的前冲居然一把就拎起了船夫,然后直接将其甩到芦苇荡外,只听一声哀叫,小船已经完全被欧阳永君掌控住了。
竹篙一点,他熟练的撑着船向对岸而去。
船夫也不急,只是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吹了起来,那水中的小船就忽的开始打起了陀螺,然后无论欧阳永君如何用力,那小船都不由自主的向原路返回。
欧阳永君诧异了,他不相信那声口哨有掉转船头的能力,他看向了水里,这一刻他更加的惊诧了,几十尾鳄鱼已将小船围的水泄不通,正推着小船向船夫的方向而去,任凭他使劲了力气,那竹篙也撑不过这几十尾鳄鱼。
欧阳永君抬首,小船出发才离开那芦苇荡两百十米左右的距离,而他,是想要到近千米之外的穆寒书的住处。
他急了,他不能任由自己失去这见到穆寒书的机会,怀中的女子危在旦夕,他要救活她,不能等了,再等,距离对面就越来越远,欧阳永君想也不想的足尖一点,立刻就跃入了水中,他先是踩到了一只鳄鱼的背上,再一点,再向前去,或点到鳄鱼,或点到水中的浮草,几点起落间,他竟然神奇般的飞过了几百米,只要再努力一番他就可以到达对面了,可是,他的体力已开始透支,太远了,这水上的距离长到让他很难逾越,这一点穆寒书也早已就算计到了吧,所以他才会放心的让船夫阻止他的进入。
欧阳永君终于还是落入了水中,当无尽的水将他包裹住的刹那,他一手高高的举起了怀中的女子,让她的小脸得以呼吸水面上清新的空气,另一手则拼命的向着对岸划去,然而,水中却危机暗涌,无数条的鳄鱼正随着那船夫的口哨声向他游来……
但是,那双澄澈的眼睛却慢慢的在他的惊诧中缓缓阖上了……
——————————————————————————
梧桐别院里是突如其来的忙乱,就在午后晴好的阳光中,床上的女子惨白着一张脸安祥的睡去。
匆匆赶来的大夫大气也不敢出,他径直走到床前,就在欧阳永君刺目的眸光中战战兢兢的为着床上的女子把着脉搏,许久许久,大夫才沉重的放下了女子的手腕,“欧阳将军,请恕在下无能,在下真的救不了她,请另请高明吧。”
大夫一边说一边已经大汗淋漓,吓得就要屁滚尿流了,他真怕欧阳永君一掌挥过来要了他的小命,欧阳将军的威名洛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洛城想要不知道欧阳将军那是难上加难,因为,是他保住了洛城的安全,是他让楚国和吴国的军队闻风丧胆。
欧阳永君攥紧了拳头,那要杀了眼前大夫的念头一闪而过,不行,洛城的城池他虽然熟悉,可是这里的大夫他一个也不认识,而他还是想要让孟芯儿醒过来,是的,他只是想让她醒过来,不然,他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她就落跑了,那他岂不是孤单无趣了吗?
“再举荐一个大夫,除非是她醒了,否则你别想离开将军府。”
欧阳永君低吼着。
“将军,我想这洛城里也找不到可以救她的大夫了,除非去几十里地之外的药王谷请来寒书先生。”
大夫胆战的说道。
“除了他就再无人有办法了吗?”
欧阳永君一挑眉,几十里地呢,一去一回也要一天的行程,那么,孟芯儿岂不是要继续再昏迷个一整天了。
“没……没有了,小的不打逛语。”
一着急他居然连出家人的口头禅也说出来了。
欧阳永君皱了皱眉,关于穆寒书他早有耳闻,他是魏国的名医,却也是魏国最古怪的大夫,他给人看病从不收诊费,一切全凭他口中所谓的缘份,他认为有缘的就是讨饭的乞丐他也会救,要是他认为无缘的就算是当今的皇上他也会置之不理。
欧阳永君瞟了一眼床上的孟芯儿,她只不过是被自己或者是被她的力气掐了颈项而暂时的背过气去罢了,可是她那一口气就是怎么也上来,不知道穆寒书会不会救治孟芯儿,但是眼下这绝对是唯一可行的最快的办法了。
再不迟疑,越晚人越难救,欧阳永君冲到床前,他抱起了孟芯儿转身就冲向梧桐别院的月亮门,他要去药王谷,他要去碰碰运气,这总好过在这将军府里等死。
女子散乱的青丝垂落,随着他的飞纵而飘扬,偶尔拂荡而起而拂到他的脸上,让他禁不住的想要记忆那份发中散淡的发香,她的眸眼紧紧的阖着,轻皱的眉上似乎是她数不尽的愁怨,原来,只有睡着了她才会泄露她的秘密,原来她并不如外表那般的云淡风清,原来,她也会怨她也会愁,所以才有了眉宇间的那抹淡淡忧伤。
她很忧伤,想到这一个字眼的时候,欧阳永君的心没来由的一颤,那忧伤,所为何来?
竟会是与他有关吗?
一边飞行一边不自觉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长长的回廊就要走到尽头了,转弯再一条石子路就到了大门口,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也没有因为马上就要转弯而慢下来。
于是,就在身子一个旋转而要继续举步的时候,怀中的孟芯儿重重的撞上了一个人。
“你……”欧阳永君刚想要训斥眼前的女子,却不期然的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瞳眸。
梅晴一个踉跄后退,眼前男人抱着女人的冲力太强,强的让她根本禁不住这一撞,那止不住的冲力竟让她不由自主的坐倒在了地上,刺痛传来,她却始终一眼不眨的望着欧阳永君,眸子中是一抹忧怨,梅香的尸骨未寒,而他竟然抱着那个害死梅香的女人飞走在这将军府中。
梅晴静静的望着他,依然还是那抹忧怨,那张与梅香酷似的甚至让人很难分辩是梅香亦或是梅晴的脸让欧阳永君恍然一怔,她这是在怨他吗?
是的,一定是的。
他回望梅晴,再低头看一眼因为刚刚那一撞而更加脸色惨白的孟芯儿,此时的她就仿佛在奈何桥边等着接过孟婆手中的那碗汤一样,喝下了,她的记忆里就不会再有他,她的生命也将重新开始而与他无关。
不,他不让她死,他要带着她去药王谷,他一定要让穆寒书救醒她。
“梅晴,你的腿流血了,张大夫还在,让他为你上些药包扎一下,我还有要事,我先走了。”
他急切的说道,起身就欲要离开。
“姐夫……”梅晴的一声唤却让欧阳永君不得已的又顿住了脚步,“姐夫,她对你,比我还重要吗?”
或者说,是比姐姐的死还重要吗?
欧阳永君怔住了,这一刹那间梅香的容颜飘过眼前,他带回孟芯儿的目的就是要为梅香报仇的,不,他只是为了报仇,孟芯儿死了,一切就再也没了意义,他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他说过,只要她死了,风竹傲也会死,这个笨女人,她难道忘记了吗?
只要她醒了,他就要让她知道她忤逆于他的后果,他要让她后悔她做过了什么,她竟然趁着他精神恍惚的时候按着他的手狠狠掐住了她的颈项。
那纤细的雪白的颈项上此时甚至还有他的手指印,清晰而张扬的宣示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这不是谁重要不重要的问题,问题是,这个女人,她必须要活着。”
他说完,起身,毫不留情的向府外而去,他不喜欢梅晴看待他的眼神,虽然那眼神比起婉儿要细腻柔和的多了,但是那其中的韵味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份超乎常人般的爱恋。
对于梅晴这样的眼神他无法接受,他只是单纯的把她当做了梅香的妹妹,仅此而已,再无其它。
那一条路因为不想让孟芯儿死去而变的尤其的漫长,漫长的让人心更焦虑急切,偶尔低头,孟芯儿沉静的没有任何表情的惨白小脸就如一把利刃无时无刻的不在剜着他的心,让他很痛很痛。
飞逝而过的花、草、树、木,曾经是那般的自然美丽,可是此刻,却都不约而同的画上了灰败的颜色,让他无法过目,他的眼里,只有她,只有路。
而路,却是只有蜿蜒,蜿蜒而向药王谷……
孟芯儿轻轻的仿佛是一缕烟般的走向了欧阳永君,她凝注的眼神里写满了疑惑,低弱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悦耳动听如歌,“是我害死了梅香吗?”
欧阳永君回望着她望向他的眼神,清亮如水的眸子里写满了渴求,她渴望知道答案,那眼神那渴望突得让他的心没来由的柔软了,难道是他看错了吗?
难道她根本不想让他痛苦吗?
可是梅香,虽然是因他而死,但究其根由绝对是因为眼前的孟芯儿,就是她,让他败了,史无前例的大败一场,以至于被皇上革职甚至打入死牢,是梅香以性命换得了他的被扁为庶民。
而他之所以败了,都是因为她,因为眼前的梦芯儿。
他的脑海里闪现了梅香残去的容颜与身子,还有那条长长的雪白的白绫,就是那御赐的白绫才结束了梅香的生命,而她,居然傻傻的甘愿,只为,那可以让他走出死牢。
他眼前的梦芯儿突然间开始狰狞了,那狰狞让他恨让他怨,他抓她回来就是要羞辱她惩罚她的背叛,他的大手就在这一刻毫不迟疑的握住了她细白颈项,他在午后的阳光中向她低吼,“是的,是的,就是你害死了梅香,你让两个孩子没了娘亲,你让我没了妻子,幸好老天有眼,才没让我家破人亡让我重新又做回了将军,而你,该死。”
孟芯儿听懂了他所说过的每一个字,他没有说出细节,但是她知道他所说一定不假,梅香的死一定与她有关。
她轻轻笑,其实在很久以前在她开始记事的时候她就该死了,连她自己也奇怪她居然可以活过这么些年,她活着,其实,是一种罪过也是一种难过。
“将军,让我看一眼你的微笑好吗?”
她温柔如水的声音却奇妙的压制住了他的愤怒,他的手居然就软了又软,松了又松,她说:请他微笑一下。
他却不会了,他凭什么要笑给她看,他不笑。
可是女子因为呼吸困难而泛起的微红小脸却不依不侥的仰望着他,“将军,只笑一下,一下就好了。”
她渴求的说道,让他的心刹那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他的微笑唤醒了那个蜷缩在山洞里不肯抬头的女子,也让他才发现,这女子竟是这般的清丽婉约,也是那一天,他的世界开始崩塌,开始陷入了万劫不复,是的,真的是万劫不复,即使他重新而为将军,可是,他却无时无刻不想要抓住她,至于抓回她的目的,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更加清楚,他是想要把她据为已有,她清澈的眼睛是他一辈子再也难遇见的那种唯一,世上罕见,或者说,只独她一个。
即使身处险境,她也不会有任何挣扎和恐惧,她只会无声的低着头数着她的如葱白一样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
想到她抬头望着他的那一刻,他竟然出神的不知不觉的微笑了,就仿佛,时光已经倒回到三年前。
眼前的女子没有蜷缩,而是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她望着他的微笑,那个几乎拯救了她生命的微笑,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才知道了这个世上还有快乐这一刻词汇。
他的大手还握着她的雪白颈项,她的呼吸已经艰难,却是在这样的时候,她居然就举起了手,粉色的纱袖轻抬,两只玉手缓缓的捧住了他的脸,“将军,你的微笑真好看,你知道吗?
你拯救了一个生命,而如今,而此刻,芯儿就把这生命还回给你吧。”
如果梅香真的是因她而死,她就真的该死了,她无意害人,却处处害人。
他无声,心里在翻腾着她的每一个字,她还以他微笑,那微笑美丽的让他移不开视线,她的手却猝然间松开了他的脸,然后用力的按住他握在她颈项间的她的手,她小小声的没有力气的声音说道,“掐死我吧。”
是不是她死了,她就不会带给他劫难了。
她无法摇头,也无法叹息,她突然间因为一个女人的死而有了遁世的心,其实该死的是不吉利的她,而不是那两个可爱孩子的娘亲。
靖儿,凤儿,多么美好的两个小生命呀,连她也在刚刚相见中喜欢上了他们。
是她,毁了孩子们的幸福,也毁了欧阳永君好端端的一个家。
她的声音就象催眠一样,催着他果真就用了力,他掐紧了她的颈项,一点点收紧力道,她的微笑依旧,始终也不曾变过,那是她送还给他的微笑,谢谢他给了她生命中最美丽的一个瞬间。
那瞬间,就是他带给她的微笑,穷此一生,她也不会忘记那微笑,或者,再也不用等待一生了,此刻,她就还回了给他。
呼吸,开始浊重而低缓,她的身子慢慢变软,她终于再也站不住了,微笑开始僵冷,她的意识也开始迷糊,她眼睛静静的望着他,然后突如风中落叶一样迅速的在他的大手诧异的松开她的颈项的时候匍匐倒地。
冰凉而冷硬的地板,她的头重重的垂落,伴着的是无尽的回声,真响真响,响得惊天动地一样,可是她面上的微笑还是依旧,那是她想要留给他还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一辈子,她都会给他的微笑。
只是爱,那是奢侈的,她不敢,她也不能,因为,她不想为他带给灾难,她是一个不祥的女人,除了风竹傲任何一个男子也避不开与她相爱而衍生的劫难。
傲,对不起。
她要去了,去一个她早就该去的地方,却因为他的微笑唤起了她对生的渴望,让她,又多活了这么三年。
一切,就是这般的自然,自然的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欧阳永君的手就在身侧,他竟然放也放不下了,他做过了什么,做过了什么,为什么孟芯儿倒了,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望着她惨白的容颜,却依然还坚持的那抹微笑,他突然间发疯了似的俯下身子,他抱住了她,抱住了那软软的身体,就如三年以前,然后重重的狠狠的吻了下去。
不,她是他的,她要活着是他的。
但是,那双澄澈的眼睛却慢慢的在他的惊诧中缓缓阖上了……
孟芯儿无意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门,在孟芯儿的身后轻轻阖上,丫头婆子也悄然的退出,只把屋子里旖旎的风情留给了孟芯儿。
一张小脸还是写满了云淡风清,她的神情就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画,只是,眼前的是一幅会动的画,而画中的主角却是一个恨了她三年的男人。
而婉儿,她真的不确定了,她不确定婉儿就是欧阳永君的夫人,婉儿生得很美,瓜子脸,弯弯的眉如柳叶般细细,小小的鼻尖惹人怜爱,而最诱人的就那是红艳艳的唇,此时,那红唇正微张着款款迎向她身前的男人。
那是一种妩媚的美,却少了那内里的端庄与娴淑,孟芯儿真的不相信这就是欧阳永君的夫人,如果是,那么,婉儿真的配不上他。
孟芯儿就这样毫不退缩的望着欧阳永君和婉儿,看着婉儿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剥落,男人与女人就是要这样子才能生出属于他们生命的延续吗?
她不知道,她一直好奇,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她的身体从来都不容许她做着这男人与女人间的一切。
孟芯儿坐在地板上,那冰凉的意味从她的脚底开始慢慢上扬,她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只望着眼前的欧阳永君和婉儿。
当房间内的场景越来越暧昧,孟芯儿的脸已经泛起了酡红一片,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只是听喜娘说过,女人要懂得迎合,男人爱你入骨才会一辈子对你好。
可是她从来没有迎合过风竹傲,但风竹傲却依然待她很好,与风竹傲一起的三年是她从记事起最幸福的三年了。
至少,这三年,没有遗弃,也没有鄙夷,而唯一让风竹傲长吁不已的就是,她无法把她自己交到他的面前。
那是老天的意思,因为,只要是想要圆房,前一刻钟,她的月事还是干干净净的,可是,当他把她轻轻放落在床上,拥着她要褪去她一身衣衫的时候,她的月事就会奇迹般的悄悄而来,也瞬间就让男人再也没有了兴致。
她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是她一直知道只有风竹傲才是她的夫君,她是他拜过了堂的王妃,而他是牵着那大红绸的彼端将她带入洞房的夫君。
虽然,那一夜的洞房只能美其名曰的称为洞房。
……
红绡帐内,男人与女人无限投入的做着他们想要的一切,而她,却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她看了,却还是做不了一切,欧阳永君想要得到她,除非是不怕她那总会如约而来的月事,但是,所有民间的传说都是:与有了月事的女人圆房,男人会一辈子走霉运的。
孟芯儿缓缓从地上站起,冰冰凉凉的地板让她浑身都开始了僵冷,
就在床上的两具身体开始慢慢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孟芯儿却做出了一个异于常人的举动。
那是窗前的一把琴,古香古色的琴身告诉孟芯儿这把琴已经出生了许多年,它是一把古琴。
她无视身后床帐中的人影,她白皙的手指早已将那挑起的盖着琴身的布帘随手搭在了身旁的一把花椅的椅背上,她轻轻的坐在了琴前的圆凳上,指尖轻落,只一下,她就知道这琴弦的音准了,不用调,只任她将琴曲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轻奏出来就已足矣。
当那悠扬的琴声飘然而起的时候,那一刻,床上的欧阳永君身子猛的一震,“梅香。”
他轻轻呼唤,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而是把目光顷刻间就移向了那抚琴的女子。
她微垂臻首,雪白的颈项在月白色衣衫和粉色纱衣的衬托下美的不染纤尘,美的让他忘记住了呼吸。
欧阳永君的身形就在这一刻突的飘飞而起,然后那还没有来得及被婉儿褪去的长衫松松的挂在他的身体上,再配着他邪魅的气息与刚刚才起的欢爱的氛围融合在一起,那无限诱惑女人心的身体就这样落在了孟芯儿的身旁,她只是无聊的想要抚琴,或者是想要为床上的男女增加一点气氛,她没有做错什么,娘说过,两情相悦是最最美好的事情,那么,当两人合而为一的时候也应该是最最美好的,所以,她把琴曲的美好送给了欧阳永君与婉儿,她没有错。
修长的手指却在这一刻送到了孟芯儿的下颌下,再轻轻一抬,男人让她的小脸她的眸子在这一刻只能仰望着他,然而,孟芯儿的手指却依然准确无误的弹准了每一个音符,也让那琴曲继续飘扬在花轩内外,也美丽了每个人的听觉。
此曲只应天上有,听到的,那是那人的福气,不是吗。
欧阳永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张小脸,那柔美的气息,淡淡的风情,忽而是梅香,忽而是孟芯儿,而重叠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头仿佛要炸开来一样。
“梅香。”
他下意识的第二次的轻唤。
“将军,我是芯儿。”
孟芯儿毫无所惧的迎视欧阳永君的注视,她一点也不怕的回应着他的轻唤,那梅香已落入了她的耳中,很清雅的名字,让孟芯儿不由自主的就记住了梅香,那一定是欧阳永君一个曾经极为喜欢的女子。
眉目轻挑,或者,梅香才是他的夫人吧,“将军,梅香在哪?”
就在欧阳永君诧异于她的反应的时候,她轻声问过,心里已经笃定那床上已然光裸无一物的婉儿绝对不会是欧阳永君的夫人。
婉儿配不上他。
“住手。”
欧阳永君猛的捉住了孟芯儿的两只小手,她让他想起了梅香,她真该死。
可是她那云淡风清的神情更是让他可恨至极,她居然一丁点也不在意他与别的女人再床上做着只有夫妻间才可以做一切。
他扯着她的手,带着她的身体与他的一起后退,“你不在意吗?”
他象是在问她,其实却是在问他自己,孟芯儿根本就不曾在意过,她果然从来也没有爱过他,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将军,如果是梅香,我会在意。”
她微笑而语,小小的贝齿在吐出每一个字的时候不经意的露出了那么一截,惹人遐想。
“梅香……梅香……”欧阳永君突得松开了孟芯儿的手,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打开的那道门,但是,他却动作迅捷的将床上婉儿的身体用一块床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就象抛粽子一样的丢到了门外,冷冷的声音送出去,“送她回如意馆。”
如意馆,那是一个青楼的别名。
孟芯儿的眸子写满了清澈,她望着欧阳永君的眼神里平静而无波,就在他抱着她一步步的走向那辆原属于她的马车的时候,她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除了傲我是所有男人的劫,你可以带走我,可是,我会是你不幸的开始。”
她的声音让欧阳永君轻轻一颤,内心里所有的纠结涌上来,有什么不幸还会比见不到她带给他的痛苦更深更重吗?
他宁愿他的劫难从此而来,也不愿她从他的眼前消失,即使是恨着她,他也要她从此不离左右,他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回应,“那是我的事,从此,你休想逃开我的世界,从此,你就只是我的女人我的侍寝囚奴,由这一刻开始,你就再也没有了自由。”
他恨恨的说着,心里还为着她三年前突然间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而愤恨不已。
孟芯儿轻轻的阖上了眸子,她终究还是逃不过,她生来就注定是一个祸水吗?
所以,父皇才抛弃了她,才视她为妖孽。
她是一个妖孽,一个为吴国带来不幸的妖孽。
柔软的身子被欧阳永君重重的摔在了马车里那属于她的卧榻之上,男人却在刹那间俯身,他的俊脸与她的近在咫尺,甚至她已经感觉到了她的鼻尖触到了他的。
那是冰冰凉凉的触感,那冰凉甚至穿透到了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孟芯儿,快离开他,离开了,他会幸福,你也会幸福的。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逃不开他,就好象她让时光走过了三年,她还是要重新回到原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一样。
风说,她爱上了他,就是他劫难的开始。
所以,她不可以爱上他。
爱上他,是一个错,是一场劫难的开始。
鼻尖错过,他的手臂突然间揽过她细细的腰身,再是向上一带,只轻轻的一下,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就坐在了他的腿上,他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听到了他有力的清晰的心跳声,那么的快而有力,而她的心却随着那心跳而开始慌张,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只是怕,怕她真的颠覆了他的世界。
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其实爱与恨早已无分彼此。
他却只是手臂紧搂住她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然后威严而有力的声音从马车里送了出去,“带上风竹傲,出发。”
马车启动了,颠颠簸簸中让她的身子总是不由自主的贴近他的,她闻到了他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慑人的气息,熟悉的却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气息。
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微眯着眼睛,即使在假寐中他也不许她离他左右。
那是霸道的宣示着她是他的所有。
他刚刚说过她会是他的侍寝囚奴,只是一个侍寝囚奴而已,除此外,她什么也不是。
她没有流泪,她甚至不去想她未来的日子会怎么样的难堪,从她生下来开始她就被无数的关于她的传言折磨着,那十几年的折磨让她早已静静的学会了坦然面对。
车子就在山间疾驰着,她知道他是在逃避着楚国人的有可能的追踪,谁也不知道在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吴国、楚国和魏国百姓的一个地段在下一刻有可能发生的一切,所以,迅速离开才是最稳妥的选择,这是欧阳永君比谁都清楚的。
她也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那是洛城,是魏国与吴国和楚国交界处的魏国边陲小城,而他欧阳永君的将军府宅就建在那座小城里,只要他在,魏国的边境就永远无扰。
他是民间的一个传奇,而她,曾经在他的传奇上画下了浓重的一笔,也是这一笔为他带来了耻辱,甚至让他被魏国国君扁为庶民三载,是楚国的入侵再一次的成全了他,也让他重新又成为了魏国的大将军。
而她,是楚国王爷风竹傲的王妃,风竹傲娶了她三年,他用他的诚心让吴国终于宣布放他离开,一个王爷,却也是楚国留在吴国的人质,那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让魏国忌惮两国的唇齿相依而不至于贸然出兵。
而欧阳永君,是吴国人和楚国人尽皆惧怕的如天神一样的人物。
历经了三年,风竹傲带走了他的王妃,也带走了他的自由,而吴国也终于送走了这个让人人皆头痛的公主,却不想就在风竹傲带她回去楚国的路上,欧阳永君劫持了她。
欧阳永君还在斜寐着,他均匀的呼吸就在孟芯儿的耳边,那呼吸声让她紧张的心渐渐安稳,孟芯儿悄悄的随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而慢慢阖上了眼睛,她睡着了。
欧阳永君就在孟芯儿安然睡去的时候睁开了眼睛,他望着怀中睡得极不安稳的女子,他心情复杂的用眼神一遍一遍的描蓦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身体,甚至于她的思想。
想到她嫁了风竹傲三年,想到那男人占有了她的一切长达三年之久,欧阳永君突的血脉贲张,他俯首不带任何怜惜的吻住了孟芯儿的唇。
柔软的带着冰凉意味的唇,他才发现即使睡着了,她也懂得回应他的吻他的霸道他的一切。
那是天生的还是那个男人培养了她的所有感官才让她如此的敏感,他恨恨的想着这些,牙齿突然间加重了力道,一道道的齿印也咬破了女子的红唇……
“唔……”孟芯儿嘤咛一声,她醒了,那刺痛让她无法不醒来。
清澈的眸子再次睁开,她对上了欧阳永君那甚至已经没有了距离的放大的脸,然后她感觉到了那痛的来源,
而她,不可以迎合他的一切,她不能属于他。
她的小手在刺痛中开始推挡着他的身体,他知道她醒了,却让眸光对上她的同时,身体坚如石般的继续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恐慌、无措,她却撼不动他分毫。
她的手终于无力了,她瘫软在他的身下,只任他继续索要她的一切时,她才想到她可笑的行为,他是魏国的大将军,又岂是她一推就可以推开的。
没有回应,她努力让自己冷冰冰的躺在卧榻之上,久久久久,就在她以为她再也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欧阳永君终于松开了她的唇,他的脸缓缓扬起,唇角带着那属于她的血意,那血腥的味道让马车里的气氛开始慢慢变得僵冷。
一道风飘过,他的气息也随着那风声瞬间飘离,他跳下了她的马车,奇异的,他居然放过了她。
可是孟芯儿知道,早晚有一天,她还是要属于他的,因为,他说过她是他的侍寝囚奴,那是她逃不过的夙命。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