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短路。
织机发出刺耳嘶鸣,火花迸溅处,他本能地扑上去用棉袄压火苗——右肩旧伤裂开,纱布渗出血色梅花。
“李建国!”
王秀兰冲过去,止血粉撒在他颤抖的手上。
他咧嘴笑,却指着控制台:“瞧,故障代码跟你教我的‘箭头花’一模一样。”
医院消毒水味里,王秀兰给他换药。
纱布缠过肩胛时,她触到他心跳如擂鼓。
“疼就喊。”
她耳尖通红。
“不疼。”
他盯着她鬓角白发,“桂花图,我还欠你一张。”
窗外,春雪悄然融化。
纺织厂烟囱吐着白烟,远处传来新车间奠基的鞭炮声。
李建国出院那天,王秀兰在厂后门等他。
积雪已化尽,她却从帆布包掏出个玻璃罐——里头泡着新采的桂花,糖渍封住了芬芳。
“赔你的墨水瓶。”
她将罐子塞进他掌心。
他愣住,罐底竟贴着张纸,铅笔勾勒的桂花簇拥成团,右下角写着:“花骨朵理论,结业作品。”
王秀兰耳尖发烫:“培训课结业作业,我替你画的。”
李建国喉头哽咽,却从棉袄内袋抽出皱巴巴的情书——墨渍斑斑的纸页上,歪字终于连成句:“王秀兰同志,你比桂花香。”
雪水在屋檐滴答,织机声渐远。
他们并肩走向新车间,水泥地基旁,野槐树正抽嫩芽。
那天之后,王秀兰的帆布包里总会多出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用铅笔勾勒着形态各异的桂花。
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舒展如蝶,角落里还歪歪扭扭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