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的人。”
林晚秋看着周明远手腕上的伤口,突然想起他在地下室说的话:“你其实也不想重启实验,对吗?
你只是想让我们记住,然后和你一起下地狱。”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沈严冲进病房,身后跟着湿透的陈默,两人的手环都在发光。
沈巍在监护仪的报警声中醒来,看着林晚秋,露出释然的笑:“晚秋,当年你在手术同意书上写‘我愿用余生忘记,换他们三人自由’,但自由从来不是靠遗忘得来的。”
他掀开被子,露出左腰的蝶形胎记——和林晚秋的一模一样:“我们四个人的记忆,早就纠缠在一起。
现在雾河要带走所有秘密,我们可以选择跟着记忆消失,或者……或者直面一切,”林晚秋打断他,抓起沈巍的手,“当年我们选择遗忘,是因为害怕。
但现在,雾河的水洗净了所有伪装,我们该去停尸房,给那七个抽屉里的人一个交代。”
雾河的水在黎明前退去。
市立医院旧楼的停尸房里,四个手环在铁桌上共振,编号37、38、39、40,正是他们四人的实验体编号。
门外传来脚步声,警察的手电筒光束照在他们脸上。
陈默把最后一份实验报告放在桌上,抬头时,看见晨光正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在墙面上投下四个重叠的影子。
那些被雾河唤醒的记忆,那些在火中燃烧的过去,此刻都化作他们眼中的坚定——或许真相很残忍,但只有直面它,才能让雾河的水真正平静。
“我们自首。”
林晚秋说,手环的蓝光渐渐熄灭,像七颗坠落的星星,消失在雾河的晨雾里。
窗外,雾河缓缓流淌,带着所有的秘密和悔恨,流向永远未知的远方。
而在河底的泥沙中,一枚银制婚戒静静躺着,内侧的刻字在阳光下发亮,那是他们曾彼此交付的真心,也是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