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主持会议的主任沉默了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唉……家属的心情我理解。
郝杰的方案……确实风险太高,缺乏依据。”
他看了看郝杰,又看了看其他人,“这样吧,今天的讨论先到这里。
我们再分头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在现有框架内,找到一个相对更稳妥,又能吸收一些……新思路的折中方案。
林医生,你把最新的资料再整理一下。
郝医生,你也把你想法的依据,尽量找些文献支持,整理出来。”
会议不欢而散。
郝杰独自一人,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刚才强行压抑着的、深度“轨迹感知”带来的强烈后遗症,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
眼前阵阵发黑,太阳穴像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着,突突狂跳。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直冲喉咙。
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整个人虚脱无力,几乎站立不稳。
踉跄着扑到办公桌前,一屁股瘫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转椅上,身体蜷缩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轨迹上的博弈过了好一阵子,那股眩晕和恶心感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郝杰望着天花板,心里一阵后怕。
这一次,切身体会到窥探“未来可能性”这种行为,对精神力的透支,以及身体所需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普通的透视或能量场感知。
“看来……这能力,真不是能随便动用的。”
他疲惫地闭上眼,在心里苦笑。
他需要休息,需要彻底的休息来恢复耗损的精神力。
同时,他也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那个病人,那条微弱的绿色轨迹……这不仅仅是一个医学难题,更关系到一条鲜活的人命,一个家庭的希望。
郝杰渴望能抓住那一线生机,帮助那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病人。
但是,他也知道,林子轩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
不能仅仅凭借自己的“看见”就盲目自信,更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去进行一场毫无把握的冒险。
如何在发挥自己特殊能力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保证病人的安全,并获得同事们的理解与支持?
需要在超前理念与现有医疗规范之间,找到一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