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到了散落在地的医用纱布,泛着淡淡的碘伏味。
诊室的地板上有拖曳的血迹,顺着痕迹找到里间杂物间时,铁架床上躺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
林小羽的手电筒光定在她左腕上,疤痕比照片里更大,几乎覆盖了整个内侧,边缘翻卷着,像被人用刀片反复刮过。
“报警!”
她转身想喊,却撞进陆沉舟怀里。
男人身上的雨水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他的手电筒正照着墙角的纸箱,里面堆着十几本病历——全是她诊所的患者档案,每一本都在“初诊原因”栏画了红圈:睡眠障碍、创伤后应激、解离性失忆。
女人的呻吟从床上传来。
林小羽冲过去按住她乱挥的手,触到她额头时心里一沉——体温低得反常,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女人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缩成针尖状,盯着林小羽耳后的疤痕,用沙哑的声音笑了:“你也快了...茧要破了...”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陆沉舟正在给局里打电话。
林小羽蹲在床边整理女人的衣领,突然发现她后颈处有片蝶形胎记,和三年前车祸现场那具无名女尸一模一样。
2 茧之印记市立医院病房的消毒水气味让林小羽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盯着病历上的名字:苏晴,27岁,南明区社区咖啡馆老板,初诊时间是三个月前,主诉是“总觉得有人在剥我的皮肤”。
“林医生来看你了。”
陆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换了身干爽的警服,手里拎着装着物证袋的纸袋,“苏晴的情况怎么样?”
值班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体温血压都正常,但处于深度昏迷。
最奇怪的是她手腕的疤痕,不是外伤,像是某种皮肤病,病理报告显示表皮角质层异常增生,细胞排列紊乱,我们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林小羽的手指划过病历上的“家族史”栏,空的。
她记得苏晴第一次来诊室时,穿了件淡蓝色针织衫,手腕用丝巾裹得严严实实,说话时总习惯把左手藏在桌下。
“陆警官,能单独谈谈吗?”
她转身走向楼梯间,皮鞋跟在瓷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楼梯间的窗户漏进冷风,她按住冰凉的窗框,看着楼下陆沉舟的警车顶上的警灯一闪一闪,“苏晴后颈的胎记,和三年前无名女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