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笛的声音。
老周猛地把铁皮盒塞进她手里:“快走,穿黑风衣的人来了!”
林小羽转身时,看见院墙上的爬山虎在晃动,阴影里有个黑色身影正翻过低矮的墙头。
她抓起拨浪鼓往侧门跑,脚腕撞在青石台阶上,疼得几乎站不稳。
侧门外是条狭窄的夹道,墙根处堆着废弃的蜂窝煤,尽头拐个弯就是正街。
“林小羽!”
男人的声音带着冷硬的回响。
林小羽拐过街角时,看见停在巷口的银色轿车,车牌尾号正是昨夜在医院看见的、男人风衣上的编号。
她躲进废品回收站的纸箱堆里,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医院病房的来电。
“喂?”
她压低声音,指尖掐进纸箱边缘的硬纸板。
“林女士,您女儿突然高烧不退!”
护士的声音带着慌乱,“陈医生说必须马上进ICU,您现在在哪里?”
纸箱堆上方的阳光突然被阴影遮住。
林小羽看见黑色皮鞋停在两米外,男人手里的钢笔在掌心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她咬住嘴唇,把手机塞进纸箱深处,趁着男人转身的瞬间,从另一侧的破篱笆钻了出去,脚底的碎玻璃划破了鞋底,她却感觉不到疼,脑子里只有朵朵滚烫的小脸,和老周说的“子时、老槐树”。
回到医院时,朵朵已经被转入ICU。
林小羽隔着玻璃看见女儿身上插满管子,手腕上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肩膀,像片巨大的阴影,正慢慢吞噬那小小的身体。
陈医生摘下眼镜,镜片上蒙着层白雾:“我们做了全面检查,孩子体内的白细胞数量异常,更奇怪的是,她的染色体末端,有段类似植物基因的序列——能治好吗?”
林小羽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指甲几乎掐进对方手腕,“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她!”
陈医生叹了口气:“目前的医疗手段无法解释这种情况,或许,你该考虑联系孩子的父亲——她没有父亲!”
林小羽猛地松手,后退两步撞在墙上。
朵朵是试管婴儿,父亲的信息在档案里只有“匿名捐赠者”五个字。
她摸着口袋里的铁皮盒,突然想起老周说的“梧桐叶胎记”,自己和朵朵手腕上的印记,和那些风干的叶子形状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