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露在乱发外,腰间别着从猎户那里买来的生锈短刀——忠义盟的易容师傅果然厉害,此刻镜中照见的,分明是个杀过人的亡命之徒。
“站住!”
巡哨的山贼端着朴刀冲过来,鼻尖还沾着酒渍,“哪来的臭叫花子?”
他扑通跪下,膝盖砸在碎石路上:“大爷救命!
小人在阳谷县杀了个捕快,官府追得紧,想投靠贵寨讨口饭吃。”
说着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碎银,“这点心意,求大爷通融。”
山贼掂了掂银子,忽然用刀背敲他后颈:“装什么孙子,真当老子没见过世面?”
却在触到他肩膀肌肉时瞳孔一缩——这分明是常年练家子的身板。
聚义厅里,火塘烧得噼啪作响。
寨主张猛踞坐在虎皮椅上,手中转着镶满狼牙的酒碗,目光在武松身上扫过:“听说你杀过捕快?”
“回寨主的话,那捕快仗着权势强抢民女,小人路见不平……”武松低头时,余光扫过厅柱上挂着的人皮灯笼,喉间滚过一阵恶心,“小人练过几年把式,不信您看。”
他抄起廊下三百斤重的石锁,臂上肌肉如老树根般虬结,石锁在掌心转了三圈,竟如耍流星锤般呼呼生风。
张猛的九环大刀“当啷”落在地上:“好小子!
从今日起,你便是咱黑风寨的四头领,管着后山粮草。”
当夜,武松躺在柴房稻草堆上,听着窗外山贼的脚步声渐远,悄悄摸出藏在鞋底的薄刃——那是忠义盟特制的“蝉翼刀”,吹毛断发。
他隔着草席,在泥地上画出黑风寨的布局:正北角楼有十二架投石机,西跨院关着二十多个民女,后山粮仓戒备最松,却有三条暗沟直通寨外……三、危机四伏七日之后,秋雨绵绵。
武松蹲在厨房灶前添柴,眼角看着伙夫老疤将掺了蒙汗药的肉羹盛进木桶——这是他花了三天时间,用二十两碎银和“带老疤女儿去县城学医”的承诺换来的信任。
忽听得院外传来踢翻木桶的声响,抬头时,正见寨主亲信“瘦狼”领着四个山贼闯进来,腰间牛皮鞭还滴着血。
“老四,寨主有请。”
瘦狼皮笑肉不笑,鞭梢扫过他膝盖,“别让咱们哥几个难做。”
武松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指尖触到藏在袖中的蝉翼刀。
自那日被封为四头领,他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