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攥着我掉的离婚协议,指节发白:“清禾,你看,你签字的地方,和我按手印的地方,离得很近。”
我盯着他眼底的血丝,突然想起今早看见他对着窗台绿植比心。
监控截图还躺在邮箱里,他装摄像头时的微笑,和婚礼那天掀开我头纱的表情,像从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他端出排骨汤,瓷勺把上刻着我的名字。
蒸汽模糊了他的脸,我却看见他手腕内侧的红痕,和盒子里旧头绳的磨损处,像被同一根线串起来的。
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只有他咀嚼的声音。
我盯着他喉结滚动,后颈新冒的红痣,刚好长在我大学时画的小月亮中心位置。
而他的日记本里,最新一行字洇着水痕:“她的每个习惯,我都记得很清楚。”
2那晚躺下时,他的手臂又圈住我,指尖还在摩挲我无名指——和监控里给人偶画圈印的动作分毫不差。
第二天午休,空调冷得人起鸡皮疙瘩,我缩在工位角落翻他手机。
最新相册叫“清禾的瞬间”,里面存着晨跑时的后背、加班时的侧脸,连我在茶水间闻咖啡的样子都有。
拍摄时间显示凌晨四点——那时我分明在睡觉。
“顾总监,裴总找您。”
秘书的话惊得我手滑,手机差点摔在键盘上。
裴昭临靠在会议室门口,领带松垮,领口敞着,露出锁骨下方的小月亮纹身,“加了桂花蜜,你昨晚说嗓子疼。”
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我盯着他指腹的薄茧——那曾是帮我改论文时磨出的痕迹,如今却沾满翻看我旧物的暧昧。
工位上,许砚舟的便利贴被风吹得翻面:“裴总今早买了二十多支玫瑰,花店老板说送给穿白裙子的人。”
深夜,他端着温牛奶推门而入:“明天周末,去挑个新戒指吧?”
床头柜上的日记本敞着,最新页画着空盒子,旁边批注“清禾最爱穿的白裙子,要好好收着”。
他指尖划过我手腕的荨麻疹,精准避开每一颗红痘,衬衫口袋露出半截纸角——泛黄的笔记本内页,画着陌生的坐标符号。
床头闹钟指向凌晨一点,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日记本,最新页写着“她的瑜伽垫边缘总沾着同一款洗衣液味道”。
字迹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