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从黑市买的,据说是某位已故富豪冷冻三十年的遗产。
“沈太太。”
程屿的白大褂擦过我手背时落下一张纸条,他眼镜片后的目光像X光,“精子活性检测需要家属签字。”
我假装整理头发读纸条时,婆婆突然拽开更衣室布帘。
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划过我锁骨:“这么积极做试管,该不会砚之根本没碰过你?”
监护仪器的滴答声里,沈砚之的睫毛在氧气面罩下颤动,我确信他听见了婆婆说“植物人留种也是留”。
现在程屿的签名成了插向我心口的刀。
地下室泛着福尔马林味的阴影里,沈砚之把轮椅卡在我两腿之间,他掀开我衣摆的手指像在拆卸炸弹:“硅胶垫比我想象的逼真。”
冷冻柜的蓝光映着他锁骨上的留置针痕,那里还沾着更衣室监控视频的截图。
“你换样本的时候。”
他忽然咬住我耳垂,“没发现医院冷冻库1999年的档案少了一册?”
我后背撞到标本架时,玻璃罐里漂浮的胚胎标本正对着我笑。
沈砚之把抗抑郁药倒在我裙兜里:“真巧,我们连吃的药都是同款。”
走廊突然传来程屿的喊声,沈砚之往我嘴里塞了颗药片:“咽下去,不然你怎么解释假孕?”
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我认出这是母亲临终前吃的维生素——瓶底都印着永康药业的logo。
---第三章“旧照刺目”沈夫人衣冠冢里的樟木箱子,锁眼还插着1999年的铜钥匙。
我假装整理遗物找遗嘱,其实在翻永康医院的蛛丝马迹。
婆婆在楼下呵斥佣人擦牌位的声音里,我从貂皮大衣内袋摸出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母亲穿着护士服站在产房门口,臂弯里抱着个婴儿。
背面钢笔字洇开了:“1999.3.12永康产科,愿薇薇此生不见沈家”。
我指甲掐进相纸时,身后传来轮椅压过木地板的呻吟。
“你母亲死前见过这个吗?”
沈砚之抽走照片的动作像在抽我肋骨,他西装内袋掉出的药瓶滚到我脚边——和我床头那瓶抗抑郁药是同一个处方号。
窗外惊雷劈亮他半边脸,我突然发现他眼尾的痣和照片里婴儿的位置一模一样。
祠堂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沈砚之猛地把我按在博古架上。
他呼吸喷在我颈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