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无色无味,连服七日可蚀元婴。
“是雪芝。”
萧沉的犬齿轻轻啃咬我耳垂,左手却突然将药罐扫落在地。
黑褐色的药汁在青砖上蜿蜒成蛇,那片叶子正粘在我绣鞋尖上。
我想弯腰,却发现脊柱像被灌了铅,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窗外的噬魂蛊母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
萧沉忽然打横抱起我,婚床锦被上还留着昨夜的落红,他却径直走向墙角那口檀木箱——那是我的嫁妆,此刻箱面却多了三道暗红符咒。
“冷吗?”
他把我放进箱中时,指尖划过我锁骨。
那里今晨突然多了颗朱砂痣,此刻正突突跳动。
我想摇头,却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温顺的“嗯”。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我的本命剑“霜天”正在墙上剧烈震颤,剑穗上的玉铃铛响得像在哭。
萧沉笑了。
他解下腰间玉佩压在我舌底,玉上刻着的锁魂咒纹路立刻在我口腔里蔓延。
当那些符文爬满上颚时,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抬起,替他擦去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
“乖。”
他奖励似的吻了吻我自动张开的嘴唇,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根青铜钉。
那是昨日钉死玉女宗弟子的凶器,此刻正被他用我的本命剑灼烧至通红。
霜天剑在哀鸣,我的瞳孔里倒映着越来越近的红光——“嗤!”
锁骨下的朱砂痣突然被刺穿。
剧痛让我眼前炸开无数金星,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萧沉的手指在钉帽上轻旋,某种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钉子注入血脉。
我浑身经脉突然开始痉挛,像是千万只蚂蚁在骨髓里筑巢。
“这是第一根。”
他俯身舔去我眼角血泪,右手却掐诀引动我体内的太阴真气。
原本溃散的元婴突然被强行凝聚,只是原本莹白的元婴小人,此刻眉心多了道黑纹。
霜天剑突然停止震颤,温顺地飞入萧沉掌中。
窗外传来翅膀拍打声。
萧沉打开窗棂,一只通体血红的传讯纸鹤落在他掌心。
我认得这个术法——是合欢宗的密信。
纸鹤展开的瞬间,我闻到了大长老贴身玉佩上的檀香味。
“三日后子时,寒潭。”
萧沉对着纸鹤说完,突然转头看我,“夫人想去赏月吗?”
我的头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尽管此刻我满脑子都是药典上离魂草的注解:中毒者将逐渐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