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开觉得这婆子说的很不怀好意,一副等看好戏的模样,心头一沉。
还没等她开口,另外一个妇人扯嘴笑了道:“你家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沈花开看了她一眼,加快了脚步。
裴家房门大敞四开,院子里空无一人 ,门口围了一圈小声议论的的村民。
沈花开挤 进房里,看见裴彦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崔氏握着他的手在哭。
她走过去:“这是怎么了?”
“花开,彦,彦儿不行了!”
沈花开头皮发麻,抖着手伸到了裴彦的鼻子下面,重重的松了口气:
“还有气!”
裴彦强扯开眼皮,满头的冷汗,嘴唇止不住的哆嗦,每呼吸一下觉得都是在要他的命。
抓住床板的手青筋暴起,看着沈花开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沈花开心情无法形容的复杂。
“找大夫了没有…”
这时裴霖拽着胡郎中急冲冲的跑进来,胡郎中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门槛上。
“哎呦…”
“胡郎中事急从权,您快给裴彦看看。”
裴老爷子一把扶住胡郎中,把他推到裴彦面前。
胡郎中看了眼裴彦也吓了一跳,手刚搭上他的胸口,裴彦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我要看看你伤哪了,你忍着点。”
胡郎中小心的解开裴彦的衣襟,见他胸前直至肋骨的青紫瘀痕清晰可怖。
看的人头皮发麻。
“不行了,你们还是尽快准备准备吧。”
胡郎中叹了口气,连连摆手。
崔氏闻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给胡郎中磕头。
“胡郎中求你救救我儿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裴霖拉着裴沅连同着二房的母女三人也一同跪下给胡郎中磕头。
满屋子哀嚎声。
“快起来,他这样像是断了骨头扎破了脏腑,不是我不救,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啊。”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答应他,大哥就不会…”
裴婉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裴彦眼中的光逐渐的消失,他要死了…
沈花开摸了一把汗:“胡叔,那有没有能治的地方?”
胡郎中看了眼还算镇定的沈花开:“县里的百草堂不错,可是人家县里的大夫不会来村里。”
“那就去县里看。”
胡郎中有些犹豫:“不说县里的郎中诊费贵的够买头牛的,就裴彦这身体怕是不宜折腾,万一真是伤了脏腑…容易扔到半路上,总之你们商量好。”
裴家人齐看向裴姥爷子,沈花开却不等他开口直接拍板:“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一把拉起裴霖,:“去吴大河家把牛车叫来,说咱们家给双倍的价钱。”
裴霖摸了一把脸,飞跑出去。
“裴彦,是男人你给我挺住了。”
不知裴彦听没听到,他晕过去了。
从大江村到县里不到三十里的路,在后世开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可沈花开却觉得牛车晃悠了好久。
吴大河平日里也往县上拉人知道百草堂怎么走。
沈花开只带了裴霖,三人顺利到了百草堂,一路上沈花开的手就没从裴彦鼻子下面离开过。
是活着到的!
百草堂地方不小,门口来往的人很多,店内伙计见裴彦那样也没嫌弃,帮着把人抬了进去。
坐诊大夫,鹤发童颜一看就是个能靠得住的。
他看了看裴彦的情况,摇头皱眉好一会,又在裴彦腹部按了按。
“他这个肚子有没有比在家的时候更大。”
裴霖懵了,抬头看向沈花开。
“一样大。”
沈花开没说谎,胡郎中说他可能扎伤脏腑的时候特意看了眼他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