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姝晏巍的其他类型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明姝晏巍)》,由网络作家“云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姝摇头:“只是出来走走,有些累了。”崔桢也没多疑,毕竟明姝的脸色也像是走累了。崔桢扭捏着,不太好意思:“明妹妹这些日子怎么没去书院?”啊?明姝眨了眨眼:“以后都不去了。”崔桢脱口而出问道:“为何?是不是董莠她们又说你坏话了?”明姝一顿。要说她怎么会认识崔桢,还是因着她那时有三急,于是带着棠梨走林间小路想快些回去,无意中竟听到董莠与几名姑娘再说她是非,她一时气不过便上去理论。谁料董莠矢口否认,非说是她听错了,还威胁她若不道歉就要闹到老师面前去。她可真是差点没被气死。还是崔桢正好在那附近温书,也听到了董莠她们说的话,能为她作证,这才叫董莠她们作罢。可这也与董莠无关,明姝轻轻晃头,发丝随着她一动也是飘摇。“不是。”“那,那你为何.......
《表妹不欲攀高枝(明姝晏巍)》精彩片段
明姝摇头:“只是出来走走,有些累了。”
崔桢也没多疑,毕竟明姝的脸色也像是走累了。
崔桢扭捏着,不太好意思:“明妹妹这些日子怎么没去书院?”
啊?
明姝眨了眨眼:“以后都不去了。”
崔桢脱口而出问道:“为何?是不是董莠她们又说你坏话了?”
明姝一顿。
要说她怎么会认识崔桢,还是因着她那时有三急,于是带着棠梨走林间小路想快些回去,无意中竟听到董莠与几名姑娘再说她是非,她一时气不过便上去理论。
谁料董莠矢口否认,非说是她听错了,还威胁她若不道歉就要闹到老师面前去。
她可真是差点没被气死。
还是崔桢正好在那附近温书,也听到了董莠她们说的话,能为她作证,这才叫董莠她们作罢。
可这也与董莠无关,明姝轻轻晃头,发丝随着她一动也是飘摇。
“不是。”
“那,那你为何......”
“崔桢哥哥我要回府了。”明姝不愿同他提起。
崔桢心下怅然。
袖子下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终于他吐出一口气:“明妹妹,我也正想找你呢。”
崔桢脸上泛着柔和的光,嘴角的笑意温柔得能包容一切。
明姝的心跳了跳,不动声色问:“找我?”
“我最近写了一本诗集想叫明妹妹帮我看一下。”
崔桢自袖中取出一本诗集来,封皮无字。
明姝笑着接过:“崔桢哥哥的诗一向是极好的。”
说着就要翻开。
崔桢轻咳一声:“明,明妹妹还是回去看吧。”说完耳朵烫了烫。
明姝一愣,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应下:“好。”
到底是男女有别,崔桢也只与明姝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明姝见崔桢的身影不见了,才发现自己有些热,拿着诗集扇了扇风,就见里头掉下了说什么。
棠梨蹲下拾了起来:“姑娘,是朵干了的海棠花。”
明姝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在书中拈花也是许多学子爱做的,自然也不稀奇。
只是她没想到是海棠花。
天禄上下无一不以牡丹为百花之首,象征雍容富贵。
她却曾说:“牡丹又如何?我偏就独喜海棠!”
不等明姝多想,马车就来了。
车夫见到了人松了口气:“表姑娘。”
明姝将诗集给了棠梨,提着裙摆踩在车夫放下的脚蹬上了马车。
而刚才发生的事也落入了一双黑眸之中。
“公子?”老者问。
晏巍收回目光,答道:“冯老说的是。”
冯老摸着长髯,哈哈一笑,须臾才反问:“公子可知老夫适才说的什么?”
晏巍手指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冯老说我此次必然要去一趟云京。”
冯老笑着摇头:“错了。老夫说公子该成亲了。”
晏巍被呛了下:“冯老说笑了。”
冯老面露难色:“咱们得到的消息,圣上有意让皇室公主下嫁各方镇将,以钳制军权,公子可不能不防。”
晏巍指尖转着茶杯:“我知道了。”
其他的冯老也不多言,公子自幼便是个心有成算的。
冯老以前就是晏府的幕僚,可惜后来晏大将军战死,晏巍做主让他离了府,转为暗中谋事,以保护冯老的安全。
段仓派人暗中将冯老送了回去,为了避嫌,晏巍多坐了一会。
望着窗外,似乎明姝与那白面书生相视而笑的画面还留在眼前。
晏巍手指微屈在桌上敲了两下,又慢慢停下:“段仓,去查查那书生。”
“是。”
明姝回府后将衣裳换了下来,梳洗沐浴后就卧在矮榻上不想动弹。
棠梨取了小盒药膏来:“姑娘,婢子不是故意的......”
明姝的手这会再来看,已然红肿了,在白玉般的肌肤映衬下显得骇人。
明姝有气无力道:“抹上药膏很快就好了。”
虽则差点出事,倒是叫明姝从大汉口中得知了一点消息。
圣上召回各方镇将,那表哥应当也快要回京了吧。
那她呢?
明姝蝶翼般的长睫飞舞着遮下眼底的复杂。
大抵是认命了。
明姝嘟囔着:“罢了,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了,大不了去青玉庵当姑子去。”
可那恼人的情爱她还没尝过滋味呢!
棠梨只见明姝嘴巴动了动却没听清到底在说什么。
“姑娘在说什么?”
明姝抬起一只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抬了抬下巴:“我说赶明儿给你找个俊美的小生把你嫁了。”
棠梨有些圆润的脸扬起笑,到底是一同长大的主仆,喜好都是差不多的。
“那姑娘可得给婢子找个品性好的又俊美的!”
看着那张脸她定然也能多吃一碗饭!
明姝回瞪着她:“你这小妮子害臊不害臊?”
她要去青玉庵当姑子,这小婢女竟想嫁个俊美的儿郎,这不是戳她的心吗!
明姝捂着心口难受:“小棠梨,你伤到你家姑娘的心了......”
棠梨搓了搓手。
张张嘴,许久才听她小声说:“那姑娘也找个不成吗?”
明姝的心被伤得彻底。
“你就不能安慰我说不嫁人吗?”
“那,那不成,婢子还没牵过男子的手呢,听说可暖和了。”棠梨小声道。
明姝倏然偏头。
“你的那些话本子呢?”
“姑娘怎么问这个?”
明姝的脚尖翘了翘:“我想看。”
棠梨高兴起身,就像是有了好东西给人分享的快乐:“姑娘等我一下。”
棠梨去了她住的屋子,拿来了一匣子的话本子,眼睛很亮,声音很小。
“这是婢子珍藏了许久的,姑娘定然没看过。”
自从明姝带了本话本子去书院看,却被老师逮到并痛心疾首批了她一顿后,她就再也没看过了。
这会看到熟悉的封皮,不由得竟有些心痒。
明姝点头,若是她去青玉庵当姑子,那定然要带几箱子话本子去。
明姝翻了翻,拿起其中一本卷边多的,封皮写着:梨花香。
明姝啧了声,还怪文雅的。
可看了个开头,却是个说打仗的,以明姝对棠梨的了解,定然不会是什么正经的书。
果然,不过是多翻了几页,明姝的手一顿。
未果。
眼看着元容以一敌十由先前的游刃有余到慢慢的力不从心。
明姝知道这都是因为元容要护着她。
于是在那些人一点一点将她们二人逼进角落里时,明姝身子一矮,自元容背后偷溜走。
元容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愈发扭打起来,以免叫人发觉明姝的离开。
可也没有坚持多久,还是被发现了。
但是也为明姝逃走争取了不少时间。
明姝提着裙摆在陆陆续续的人后穿过,一时却不知哪里才是安全的。
在一个转角时,发现身后竟有人已经追了过来。
明姝心中暗道不好。
再看前方,地势宽阔没有遮挡,而一旁的小院子门半掩。
明姝顾不上那么多,一咬牙,只好躲了进去。
绕到屋后暗中观察情况。
听到外面说:“会不会进去了?”
明姝的心开始窦然巨跳,死命咬着唇,不敢出声,可那沉重的呼吸出卖了她的慌张。
“这是万阳子道长的院子,你敢进去搜?”
“那咱们就这样回去,公子那边......”
“你留在此处,我去回禀公子。”
而后门外没了动静。
明姝知道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
可,她也走不了了。
手脚发麻,腿软,已是没有力气逃了。
明姝靠在墙边缓缓滑落。
双手撑在地面,已然顾不得有多狼狈了。
突然头顶传来窗户推开的声音,明姝大骇。
倏然抬头,撞进了一双黑眸之中。
瞧了,正是晏巍。
晏巍也瞧见了她,唇色发白,眼中的惊慌未散,额边发丝微湿贴在脸颊上。
脱口而出的:“表妹?”
明姝看到了人,喉间涌出一阵呜咽:“表哥。”
晏巍的脸色不好看,明姝孤身一人在此显然是遇到麻烦了。
而元容,并不在她身边。
“表妹先进来。”
明姝紧绷的弦一松,这会才是真的浑身无力,两次想要起身都未能站起来。
第三次颤巍巍地站好,就要从窗户爬进去。
晏巍都一愣。
然后伸手扶住她。
明姝两股颤颤,脚下生滑,痛苦地闭上眼,迎接痛意。
晏巍一把将人拉近,轻轻松松将人提了进来。
而后明姝稳稳地落下。
可,也不知窗户的楠木何时裂开了一个缝,明姝的裙角卡在里面。
落地的瞬间,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明姝被绊了一下,扑进了晏巍的怀中。
救命。
她这几日许是该去烧香拜一拜了。
晏巍一手扶着她,一手扯过裙角,不期然地,裙角劈开成了两片。
明姝还得道谢,微垂的眼还能瞧见那翻飞的睫羽。
“多谢表哥。”
“发生什么事了?”
元容!
明姝一把扯住晏巍的一角,祈求:“表哥能不能派人去找元容?”
元容也是为了救她,如今还不知道情形如何。
晏巍唤了声:“段仓。”
“去将元容找来。”
明姝跟着道:“许是在姻缘树的东面。”
门外应道:“是。”
晏巍倒了一杯茶给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沉着冷冽。
“表妹怎会在此?”
明姝捧着茶杯的手微微抖着,说出话倒是条理清晰。
“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
明姝点点头。
就见晏巍端来了笔墨和纸:“画出来。”
明姝不擅画,但是将那人的容貌画于纸上还是能的。
执起笔,脑中细细地回忆着,连眼下的那颗痣都点得正是位置。
晏巍拧眉,知道了是哪个府上的。
然后等纸干,折起来收好。
“表妹安心,以后此人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既说了会保护她,晏巍断不会食言。
明姝道:“多谢表哥。”
而那边段仓与元容联手将人解决了,才往回走。
元容问:“姑娘如何了?”
段仓没见到明姝的面,可也是能猜到的:“受惊了。”
元容的掌心还有情急之人握住对面剑刃时留下的伤,这会潺潺地冒着血。
元容停下,撕下一截裙里的内布,又从怀中撒了点药粉,粗糙地包扎了一下。
段仓瞥了一眼,血肉翻开。
也知道元容是将军手下的,这点伤并未放在心上。
但段仓还是起了恻隐之心:“这伤待回府后找大夫拿些药,别是伤到筋骨了。”
元容诧异:“我心里有数,握剑时特意偏了些,只是削到了皮肉。”
段仓无言。
两人一同道了万阳子的住处。
巧了。
小道童先前去寻万阳子,这会正回来。
万阳子背着个竹编背篓,里面不知装着什么,身形有些瘦,宽大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平白无故多了些仙风。
“道长。”
万阳子进门先将背篓放下,而后脚使劲蹬地,将鞋上的泥都抖去。
才进了屋。
“回云京这么久了才知道来看望我,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这般熟稔的话,明姝就知晏巍是与眼前人是相识的。
万阳子像是才看到还有女子在。
瞧了一眼,道:“你这媳妇生得美,外面惦记的也不少啊。”
明姝的脸霎时通红。
晏巍皱眉,斜睨着他:“慎言。”
万阳子一顿,再朝二人看去,手指动了动。
问道:“姑娘刚及笄?几月的生辰?几时生的?”
明姝张了张嘴,下意识回道:“三月初六午时末生的。”
万阳子眼睛微眯,再琢磨晏巍的生辰八字。
心中有了数。
“姑娘的八字甚好,这姻缘么,也甚好,是个有福之人。”
明姝愣愣,还记得棠梨说过,算命是要给卦银的。
于是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献上。
却被晏巍拦住:“他不是缺银子的人,收回去。”
万阳子瞪眼,正要抬起的手落下,还若无其事地摸了摸须髯。
不过:“是要给卦银的。”
他又不是只算了这么点,若是不给卦银,会有灾劫。
晏巍不紧不慢问:“哦?你还算出了什么?”
“姑娘的夫婿应当是武将,还是个厉害人物,以后对姑娘也钟情。”
这真是叫明姝眼中绽开了笑。
凭着这一句话,这卦银也是给定了。
“多谢道长吉言。”
万阳子郑重地点头,而后将银子收下。
看在银子给得多的份上,他还多说了一句:“你这夫婿如今正被人惦记着。”
明姝握紧拳头,手心冒着细密的汗。
很快感觉到脑袋越来越重,连掀起眼皮都费力。
明姝靠在马车上,手渐渐松开,身子也缓缓倒了下去。
晏巍猝不及防被砸,明姝头上的簪子划过脸颊,就这么拉出了一道血痕。
细微的刺痛叫晏巍冷了半分。
垂头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呼吸均匀间酒气微散。
一时分不清是他自个身上的酒意还是明姝身上的。
晏巍抬起手,提着明姝的脖子,如同麻袋一般扔了出去。
却不料没注意手上分寸。
明姝直愣愣地砸在马车上,发出一声巨响。
段仓将马车靠路边停下,转头问:“将军,发生了何事?”
明姝雾蒙蒙的眼眸中盈满了泪,红唇微启:“疼......”
晏巍揉了揉眉心:“无事。继续赶马车。”
段仓只道:“是。”
可那声娇憨的疼字却是让他嘴角越扯越大。
原来将军也是这般急色之人,不过将军的年岁也不小了,正如冯老说的,该成亲了。
马车里面。
晏巍很是头疼,因着明姝轻呼一声后,竟又睡了过去。
那身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正好又倒在他身上。
这回晏巍不敢乱动了。
可女子身上隐隐约约的幽香夹杂着微醺的醉意,叫晏巍的呼吸越来越乱。
他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也会起正常的心思。
晏巍闭了闭眼,心中默念起清心咒。
到底是枉然的。
明姝的手臂忽而攀上了晏巍的腰,红润的唇瓣柔软地吐出两个字:“表哥......”
也不知明姝是梦到什么了。
可那一声表哥叫晏巍的眸子愈发黑沉,里面的炽热能将人烫伤,软绵绵的触感,以及偶尔交织的气息。
无一不是在挑动着人的心弦。
晏巍伸出两根手指掐住明姝的脸颊:“表妹说什么?”
“唔......”那已然醉倒的人除了偶尔的呓语是给不了其他回应的。
晏巍的眼落在明姝的眉上,往下是小巧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那嫣红如花的唇瓣,再往下......
晏巍唇齿忽地“呵”一声。
再狠狠地闭上眼,摈弃杂念。
好在明姝就着这个姿势一直到府外也没再乱动。
马车一停,棠梨就飞快从后面赶过来。
可等了片刻也没见明姝出来。
棠梨看了一眼段仓,段仓冷漠。
棠梨不得已只好小声问:“姑娘?”
只听一声比往日里更威严的声音传出:“将她扶下去。”
棠梨大惊失色。
小心翼翼掀开马车帘,就见自家姑娘扒着晏巍不放。
好似藤蔓一般。
棠梨的心肝一抖,上前:“姑娘?姑娘?”
得不到回应。
棠梨一狠心就要将明姝扯开。
力气大了些,人是扯开了,却差点连着她一起滚下马车。
好在段仓在外面挡了一下。
段仓道:“你这婢女慢些,摔到了表姑娘可有你吃罪的。”
棠梨也顾不上段仓了:“元容,快来扶着姑娘。”
元容正要将物什拿进府,听到棠梨的唤就疾步过来了。
待元容背着明姝,棠梨紧随其后回院子,晏巍才整理了衣物下马车。
段仓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衣裳皱了。
嘴角弯了弯。
晏巍回去换了身常服,按了按有些难受的眉心,抬袖间好似还有女子身上的香气。
再仔细闻,是手指上传来的。
幽幽的,细微的,不动声色地渗入,叫人难以抗拒。
晏巍拿起兵书,强迫自己不再乱想。
而明姝在睡了八个时辰后醒来。
第一感觉是头疼。
棠梨惊喜:“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怎么?”她睡了很久不成?
“姑娘以往都没喝醉过,婢子担心您身子受不住。”
明姝感觉难受得紧,喝了一口棠梨送来的茶汤,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问:“几时了?”
“辰时了。”
哦,辰时了啊。
等等......
明姝再抬头:“辰时?我睡了多久?”
“姑娘睡了八个时辰,再不醒,婢子就要去唤大夫来瞧瞧了。”
八个时辰可真够久了。
明姝颓废地又躺了回去,头疼,肩疼,手臂疼......
棠梨试探地问:“姑娘可还记得昨儿马车上的事?”
明姝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棠梨道:“昨儿马车到府门外了,姑娘迟迟不见下马车,将军吩咐婢子将姑娘扶下马车,婢子上马车就看到......”
明姝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于是开口打断:“停!小棠梨,你家姑娘手疼,等会再说吧。”
“可是姑娘,这是你死活扒拉着将军的腰,婢子不得已扯开时扭到的。”
棠梨表示她很难过,她也不想这样的。
明姝机械地回头,有些艰难:“你,说什么?”
她,扒拉住晏巍的腰?
这是何时的事?
“姑娘别问了,段大人与婢子说了,姑娘肩上的伤应当是撞在马车上了。”
可好端端的怎么会撞在马车上?
明姝捂面,羞于见人。
马车上发生了什么,段仓不知,棠梨更不知,唯一知道的人,明姝不敢去问。
看着这双罪恶的手,明姝感到一阵阵窒息。
表哥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她,真的,冤枉啊!
那果子酒同样的顾映真喝了没事,只能说明姝的酒量还是太浅了。
偏偏此前不知情,转头就出了个大丑。
明姝忽地坐了起来。
不成,她要去道歉。
棠梨好似知道了她所想,为难:“段大人说了,将军这几日应当都不在府上。”
明姝绝望地闭眼:“为,为何?”
“圣上给将军分派了活,将军这几日都不回府了。”
明姝颓丧地捂面。
这都什么事啊!
仔细回想了马车上她昏昏欲睡之后的事,却突然灵光乍现。
她就说她怎么摔马车上的,是被人丢过去的!
好吧,也是她不可原谅。
也不知表哥会不会多想,她安安分分,只想当个合格的表姑娘,从未有过妄想之心。
表哥他,应该是能懂的吧?
直到大厨房将饭菜送来,棠梨问是在哪用早膳。
明姝才做了决定。
她,决定了,等表哥回来,她就去道歉。
话本子里都说,若是妄想高攀,定会粉身碎骨。
她惜命。
晏巍斜了万阳子一眼。
好像在说,你看,我难道做得不对吗?
而后开口道:“回府去罢。找大夫看过,莫受了惊。”
明姝低头:“是。”
出了屋子,明姝就换了副面孔。
“管姐姐。”
管婉将明姝散落下来的碎发扶在耳后:“走吧。”
念着今日发生的事,管婉带着明姝去了云京第一酒楼,是为压惊。
千味楼人满为患。
管婉要了个雅间,就有小二带着上二楼。
明姝没来过,对千味楼还挺好奇。
哪怕是路过都能闻到千味楼里传出来的香味,直将人的涎水都引了出来。
雅间靠街,能看到路过的行人。
管婉将菜单递给明姝,明姝又推了回去:“我才来,不知哪个好吃,管姐姐点就成,今儿也是沾了姐姐的光,才能来的。”
“那就上些招牌菜吧。”管婉将册子合上,对小二说。
小二俯身应下:“是。”
管婉慢悠悠说着:“千味楼的厨子本是要进宫做御厨的,恰逢老母病逝错过了时机,后被千味楼的东家重金聘请回来,如今也算是造福我们了。”
一旦成了御厨,虽荣誉可贵,但到底不自在,做的吃食也都成了中规中矩。
哪里能像如今这般受欢迎。
明姝点头,那她等会可得多吃些。
雅间的窗子撑开,明姝抬眼之际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可是顾姐姐?”
管婉侧头。
看清了人后:“可真是没救了。”
顾映真身旁跟着的可不就是纪晖,殷勤地陪顾映真逛铺子。
管婉仔细看了看顾映真说话的唇形,她说的是:“她们二人去山玉观都不叫上我,太让我伤心了。”
一旁纪晖不知说了什么,好歹是安抚住了。
管婉虚虚眯眼。
“阿姝可想过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男子?”
明姝想起万阳子说的话:“武将吧。”
管婉喝着小二送来的甜茶:“武将啊......”
明姝也捧着甜茶,抿了一口,竟发现格外清甜,还带着一股花香。
“道长说我日后夫婿为武将。”
“万阳子竟还为你算了一卦,可真难得。”
明姝不知万阳子,可也能凭管婉的语气猜到万阳子应当名气甚大。
“管姐姐呢?”明姝反问。
像管婉这般的女子,大多男子恐怕都抓不住她的心。
管婉周身的无端多了几分萧瑟。
看她嘴角动了动:“我啊,随缘吧。”
想嫁的那人,她已错过,如今的她,也不过是在硬撑着罢了。
明姝好似明白了什么。
小二送来菜:“客官慢用。”
仅看色香就知差不了,明姝第一眼看到面前的一道焖鸡翅,炖得金黄油亮,软烂脱骨。
执起筷箸浅尝一口。
明姝不由得挑眉,味蕾得到了满足。
管婉擦了擦嘴角:“好吃么?”
明姝的眼儿发亮,将口中的鸡肉咽下去,擦了嘴,才道:“好吃。”
管婉满意了。
一餐毕。
漱了口,明姝的手覆在肚子上。
嗯,吃撑了。
此时的神态与那餍足的猫儿一般,让人瞧着格外怜惜。
管婉捂着嘴笑。
明姝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摆:“管姐姐可是在笑我?”
“不曾,只觉着阿姝若是我亲妹妹就好了。”
管夫人膝下只有管婉一个姑娘,另外两个都是男儿,府中堂姊妹不少,贴心的不多。
明姝正要说什么,却听楼下一阵喧闹。
明姝俯视,只一眼就看到了马上之人。
她想,也不必给管婉送那人的画像了,短短一日之内竟见到了第二次。
明姝脸色明显的不好,管婉顺着她的眼看去。
看到了那为首之人。
“林国公的嫡孙,林征。”
明姝抖了抖唇瓣:“此人就是观中那人。”
管婉揽过明姝的肩:“别怕。”
一面将窗子落下,遮住了视线。
明姝没怕,肩上的手很温暖:“管姐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府吧。”
管婉哪有不应的,给婢女使了眼色。
待她们下楼,管婉已结了账。
“左右不过是一顿午膳,自然是我做姐姐的出。”
明姝大大方方应承下来:“那下回来,我再请姐姐。”
管婉捏了捏明姝的脸。
“好。”
看着明姝上了马车,管婉又朝林征前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上了马车。
元容见明姝虽闭着眼,但呼吸很乱。
“姑娘可是在担心?”
明姝确实没睡,身子疲累,可脑子清醒着。
回想着观中的事,更是在猜测表哥为何会在山玉观。
“将军不会叫姑娘白白受委屈的。”
明姝睁开眼,问:“你可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元容思考:“姑娘说的是哪种?”
“就......惹对方生气的事。”
“有过。我不小心将灯油撒到了她身上,可她不曾怪罪我。”
哦。
明姝又闭眼。
“不过婢子可以帮姑娘出主意。”元容闪亮亮的眼睛里写着八卦二字。
面上的表情则是一本正经。
“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同他道歉。”
“这好办,姑娘买个歉礼,并附上三百字道歉的话,许是那人就不气了。”
明姝一顿,再次睁开眼。
这可真是个好法子,若是当面与表哥说,她,不太行。
可,明姝疑惑:“三百字会不会多了些?”
元容笑:“字多才有诚意。”
可太对了。
明姝坐了起来。
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一路看去,直到,铺子上金光闪闪三个大字。
玲珑阁。
“停下!”
车夫拉紧马绳:“表姑娘?”
“你将马车牵到一旁等我回来。”
然后带着元容进了玲珑阁。
小二谄媚地迎上来:“姑娘是来看首饰的?”
明姝的眼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想买的,问:“店里可有男子佩戴之物?”
男子?
元容瞪眼。
艰难地开口:“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婢子没带多少银钱。”
小二贴心地说:“我们可以派人去府上取钱。”
意思就是不用担心银子不够。
再者,明姝也道:“我带了银票。”
元容犹犹豫豫。
“姑娘,咱们真的要买吗?”
明姝:“买!”
元容苦哈哈,小二笑开了花。
“姑娘随我来,可是为未婚夫郎买的?”
山长来此也只是过问明姝的事,见晏巍脸色透着苍白,闲谈了几句就告辞了。
明姝也待跟上,突听身后一声轻咳:“表妹留步。”
明姝脚步一顿,再看山长已然快步离去。
葱白似的指尖掐了掐,才转身面露不解:“表哥有事吩咐?”
晏巍这才仔细瞧了两眼,女子清冷白面,明眸皓齿,眉上细柳叶戴青,纤腰楚楚,素衣更衬得她眉眼多了几分柔弱。
看起来就像是容易被人欺负的。
晏巍皱了皱眉:“为何不去书院?”
他想,长兄如父,他总该为表妹做些什么的,若真是在书院被人欺负了,他定会为表妹做主。
明姝的头垂得更低了,轻轻说了几个字:“不想去......”
蚊蝇般的声音却敏锐被晏巍听到,他反问:“为何不想?”
晏巍却见明姝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多了些水色,想要追问的话就这么打住。
“你若不愿说便罢了,回西院去吧。”
他叫人暗中去查就是。
晏巍的脸色更淡了。
明姝瞥了一眼,心尖抖了抖,有些害怕,小声回话:“不过是有几个讨厌的人,再说......”
明姝凝了半晌。
晏巍不明所以,等着她的下文。
“再说我如今也可以不用去书院了。”
晏巍拧眉思索,未得解。
而那隔他有几余步的姑娘莫名红了脸,晏巍嘴角抿紧,不语。
许久,明姝见他不说话,自个站着也尴尬,鼓起勇气道:“表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望表哥。”
也不等他说,提着裙摆越过门槛,拉上在门外等着的棠梨回了西院。
晏巍的眼还落在那慌乱离去的背影上,心下多了几分猜测,于是让段仓将大管事叫来。
明姝回到西院,趴在矮榻上,思考着山长与晏巍的对话。
突然起身,将为她按肩的棠梨吓了一跳:“姑,姑娘?”
“棠梨,你去打听打听,这些日子从云京来的人。”
既然山长知道,表哥也知道,那这件事就不是秘密,或许云京来人能知道些什么。
棠梨疑惑:“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小棠梨,你家姑娘怎么能做一个不问外事的聋子,快些去。”明姝摆手催促到。
可作为内院之中的婢女想要探听到外面的消息也只有托前院的小厮帮忙打听。
棠梨散了几个银裸子给小厮,只叫他快些找几个云京来的人,小厮忙应下了。
而晏巍听了大管事的话才知晓明姝为何那样说了。
若是及笄就意味着快要定亲了,若是长辈在,许是会更早。
大管事细细数着日子:“再过十日就是表姑娘及笄的日子了,这府上该要如何准备?”
纵使晏巍没回府,大管事也是要去信问的,如今晏巍回来了,倒是能更清楚着安排。
晏巍不懂这些,却也知道及笄对女子来说的重要性:“比照着知州府来就是。”
大管事一愣:“可,会不会叫知州府不满?”
明姝只是晏府的表姑娘,自然比不过知州府的千金去,若是叫知州府的人知晓,怕是会心存不满。
晏巍阖眼,嗓音淡淡:“将军府不至于怕这点事。”
知州府有再大的气如今也只能憋着,他也不至于护不住一个小丫头。
大管事只道是,便下去安排人手了。
因着晏巍回府,西院倒是拘谨了起来。
明姝叫人将原先折下来的花枝全埋了,连青花瓷瓶之中的花一应未留。
棠梨不解:“姑娘不是最喜这桃枝吗?作何要埋了?”
明姝撩起额前被桃枝勾下的碎发别在耳后。
“若是不知表哥受了伤那便罢了,如今知晓了,倒是受人诟病。”
哪有表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还有心情赏花的,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表姑娘该做的。
她就该表现得担忧表哥的伤担忧得日渐消瘦,如此传到表哥耳中定会感动几分。
瞧,她多善解人意啊。
棠梨似懂非懂点头。
明姝唇瓣微扬:“今儿夜里的饭食叫大厨房送一碗白粥来便行了。”
棠梨惊:“只喝白粥?”
明姝点头:“快去。”
棠梨磨磨蹭蹭的,问:“那婢子呢?”
明姝红唇一张,说出的话叫棠梨捶胸顿足:“自然也一样。”
“姑娘!”
“嗯?”
棠梨垂头丧气地去了大厨房。
大厨房的人提着鸡正要杀了,却闻棠梨的话就将鸡放下了:“这样啊,那我多煮些就成了。”
正巧了将军那边也只让煮白粥。
表姑娘就是心善,定然是看过将军的伤势了,这会连饭也吃不香了。
棠梨看了那只鸡一眼,心头直叹气,若是没有猜错,这鸡本该会落入她的腹中,可这会只能与它对了对眼。
没错,你这只公鸡还能再多活几日。
明姝说了明日前来看望那必定是会去的。
也是巧了,明姝才得晏巍让进去,后脚段仓就拿着一封信过来,想着明姝待不久,也只好等着。
晏巍换了身衣袍正坐在圆桌前喝粥,还有几叠清淡的小菜。
明姝微屈膝行礼:“表哥安。”
晏巍点头:“表妹有心了。”
今日的晏巍温和有礼,倒是叫明姝的胆子大了起来:“表哥的伤瞧着是好些了。”
“是好些了。”
明姝抿唇,指尖扣了扣:“那就不打扰表哥用膳了。”
晏巍瞧了她一眼,问:“可用过膳了?”
明姝哽了哽。
“还,还未。”
她本是想来看望过了表哥再回去用膳的,这会听他一问,倒是不好说谎了。
晏巍皱眉,以为是府上的人苛待于她,放下瓷勺,冷声吩咐道:“叫厨房的管事过来。”
明姝不知所措:“表哥?”
“你先坐。”
厨房的管事听到说将军有找,来的很快。
进了门先有些意外明姝竟是在,而后行了礼,喘着气道:“将军找我?”
“西院的膳食可有缺的?”
厨房管事不明所以,摇头:“没缺。”
晏巍问:“今日的早膳可送去了?”
厨房管事想了想,如实回到:“表姑娘平日里得辰时才用膳,这会兴许还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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