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喜乐沈云纤的女频言情小说《什么青天附体?大刀在手,破案技巧我都有全文》,由网络作家“鱼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姬家一百五十人,却只搜到了一百四十八具尸体,一副是天才姬玉瑶的,另外一副是年纪最小的小姐姬长娟的。”魏喜乐继续说。“听声辨人,加上你的年纪,你不可能是姬长娟,那你只可能是姬玉瑶。红瑙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去拿?我想,应该是姬家的东西吧。医毒圣手姬玉瑶擅长医药和毒药,可唯独不擅长机关,所以经常使用鞭子。”“你想拿到红瑙身上的姬家物品。”魏喜乐俯身,拿到了沈云纤身上的荷包,一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条项链。魏喜乐把项链掏出来:“浅浅,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妹妹的项链?”浅浅顿时瞪圆了双眼:“不错,这是我妹妹两个月前去买的项链!”魏喜乐叹了口气:“怪不得我的摄魂铃一直在响。”“摄魂铃!你是归岚的人!”沈云纤见到事情败露又听到“噬魂铃”这个称呼不禁...
《什么青天附体?大刀在手,破案技巧我都有全文》精彩片段
“姬家一百五十人,却只搜到了一百四十八具尸体,一副是天才姬玉瑶的,另外一副是年纪最小的小姐姬长娟的。”
魏喜乐继续说。
“听声辨人,加上你的年纪,你不可能是姬长娟,那你只可能是姬玉瑶。红瑙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去拿?我想,应该是姬家的东西吧。医毒圣手姬玉瑶擅长医药和毒药,可唯独不擅长机关,所以经常使用鞭子。”
“你想拿到红瑙身上的姬家物品。”魏喜乐俯身,拿到了沈云纤身上的荷包,一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条项链。魏喜乐把项链掏出来:“浅浅,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妹妹的项链?”
浅浅顿时瞪圆了双眼:“不错,这是我妹妹两个月前去买的项链!”
魏喜乐叹了口气:“怪不得我的摄魂铃一直在响。”
“摄魂铃!你是归岚的人!”沈云纤见到事情败露又听到“噬魂铃”这个称呼不禁抄起鞭子,准备一打——
可是她突然感觉经脉堵塞,猛的呕出一口鲜血。
魏喜乐好像料到了一般,对旁边哭红了眼睛的阿玉说:“毒应该是你下的吧?姬长娟?”
没想到阿玉一改懦弱的模样,笑道:“不错。魏姑娘你怎么猜到是我?”
魏喜乐淡淡道:“浅浅选择了把人推进水里,自然不会多此一举把人毒死。那么浅浅说的话自然都是真的,浅浅说绿萝旁边有另外一碗汤,自己随便一说绿萝就以为是浅浅的了。那碗汤既不是绿萝做的也不是浅浅做的,那么只剩下你了。原本应该还有一个选项是柳夫人的,但是从刚刚那些举动来看,柳夫人不可能残害自己的儿子。我的铃铛在你那里吧。”
阿玉又向周乐福了福身:“不错,铃铛感应到我是姬家人就飞过来了。这边也多谢北镇抚司了。”
周乐似乎早就知道了:“我会把此事上报。”
突然,她高声道:“姬家叛徒姬玉瑶,残害同门,盗取姬家法宝,此生此世,不配为姬家人。我姬长娟,替天行道,把姬玉瑶从姬家除名,以慰我父母在天之灵!”
十年前,中秋。
小小的姬长娟看着面前的书,一字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是什么意思啊?”
彼时她刚学诗词,对一些诗还是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母亲温柔地摸了摸姬长娟的脑袋:“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有不圆满的时候,人也有离别的时候。”
姬长娟懵懂地看着母亲:“那我和阿爹阿娘也会有分别的时候吗?”想到要和阿爹阿娘分离,想到那个画面,姬长娟的心上就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她哭喊着抱住母亲:“我不要!我不要和阿爹阿娘分开!”
母亲紧紧抱住姬长娟,像是为了安慰她的孩子:“不会的,我们一家会永远在一起的。”
“走!快走!”
声嘶力竭的声音似乎还在她的耳畔,汹汹的滔天火光,让她的视野也开始朦胧起来。
火?为什么会有火?姬家为什么会突然失火?
照理来说,姬家有阵法护着,不可能会突然起大火。
她茫然地摸了一下脸,全是血。
惨叫声不绝耳,一片人间炼狱。
那边的的是姬家的管家,可是现在姬长娟以及看不清他的模样了。在她的印象中,这位老仆总是笑眯眯地喊她“小少主。”总是能从兜里掏出两块糖给她吃。
可是面前这个被压在坍塌的房梁之下的,甚至脸在房梁巨大的冲击力下微微有些变形的人,又是谁?
姬长娟一时间忘了动作。
“咔......咔嚓。”
“阿娟小心!”
上面的悬梁似乎被火烧断了,被烧得焦黑的悬梁竟然直勾勾地朝姬长娟砸过来!
突然,姬长娟跌落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母亲。
母亲刚把她从悬梁之下推开,就听见“轰隆”一声,悬梁塌了。那根悬梁似乎砸中了母亲什么地方,姬长娟听见母亲闷哼一声。
“阿娟,快走。”平时都是端庄大方的母亲,此刻却蓬头垢面。平时都要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衣襟,此刻这里破一块,那里破一块。她头上那根最喜欢的簪子也不见了,头发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上。
姬长娟这才发现,在刚刚的冲击下,母亲的脚被悬梁压住了,根本动不了
“阿娘......”
姬长娟刚想说话,就好像听见了什么响动。母亲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看:“阿娟,听着。等会你翻窗出去,娘帮你把窗打开。你直接跳进水塘去,记着,后面有一条密道,可以帮你逃出去。”
眼看火势就要蔓延到窗边来了,母亲赶紧推了一把姬长娟:“快走,阿娟。”
现在来不及思春悲秋,姬长娟知道,母亲被悬梁压住了脚,根本动不了。母亲这是......拿自己在换她的生路。她抹了一把眼泪,不敢犹豫,连忙往窗边跑。
画面一转,面前是母亲临死前的模样,她的阿娘啊,拼死换了她的生路。
姬长娟刚跳入水中,后脚就听到有人来了。
“姐姐。”姬长娟跌入水中,隐隐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姬长娟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这个声音可太熟悉了,每逢家里过年的时候她都能听到,因为发生的人正是姬家人,她的小姨,她母亲的妹妹!
姬玉瑶!
“是......是你。”母亲似乎也认出了来人,“是你故意把姬家的阵法给毁掉,然后让姬家着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姐姐,我在追求我所爱啊。”姬玉瑶用吃了蜜一样的声调说,但是其中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战:“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里的火并不是普通的火,而是业障红莲。所以你们怎么灭,都灭不掉的。”
业障红莲!姬长娟知道,这是传说中的一种火,除了纵火者,其他人都会被火焰的炽热灼伤。普通的水是浇不灭的。怪不得只是一般的起火,却让姬家几乎满门被屠!
居然用到业障红莲,姬玉瑶究竟要做什么?
“姐姐,既然作为妹妹,那我就让你死得快一些吧,不用被红莲所伤。”一声破空声传来,姬长娟知道,这是姬玉瑶的鞭子挥了过去。
很快,鞭子的另一头便没了呼吸。
姬长娟感觉眼睛似乎涩涩的,一时分不清是池塘里的水渗进眼睛了还是泪水
这时她又听到了一个脚步声,按照声音来判断,这回来的应该是个男人。紧接着姬长娟就感到姬玉瑶似乎朝男人跑了过去。她兴高采烈地对男人说:“我已经把她杀死了,等我把锁灵链拿到手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好像死的人不是她的姐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是陌生人。
突然,她有一股冲动,想看看这个让姬玉瑶疯狂的男人是谁。
她悄悄把头探出来,看到了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庞。
后来姬长娟才知道,这个叫做背叛。姬玉瑶因为她身边的男人,背叛了姬家。
她身边的男人,正是天下第一刀的陆清江。
姬长娟啊姬长娟,这一生啊,仿佛真的应了她的名字。
后来她才知道,什么天下第一刀,根本就是个笑话!踩着归岚和姬家的尸骨,陆清江才走上了天下第一刀的位置!
陆清江和朝廷中势力有所牵扯,所以才没有人敢动他。
他的朝廷势力,正是柳家!于是姬长娟隐姓埋名,进入柳家,看到了亲手杀了她母亲的姬家叛徒姬玉瑶。
只不过姬玉瑶也改名了,现在名叫沈云纤。
柳涛每年都要纳一房小妾,但是姬长娟知道,那根本不是柳涛纳给自己的小妾,而是陆清江!是陆清江喜欢貌美的女子,以柳涛名义纳的妾。
浅浅、绿萝来得晚,根本不知道那些姑娘根本不是柳涛玩死的,而是陆清江玩死的。自家的恋爱脑小姨居然不和陆清江翻脸,还和那些被强制纳妾的姑娘争风吃醋!
阿玉哈哈大笑起来,看向面前狼狈不堪的沈云纤:“不错,你的筋脉是我做的,我也是姬家人,我也知道怎样废了一个人的筋脉!”
沈云纤冷汗直流,一瞬间,她想明白了:“是柳涛?”
翌日。
等魏喜乐醒了下楼的时候,宋姨已经做好早餐了。李平安正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旁边是一个五六岁大、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孩儿,据说是宋姨的小孙子,名字叫做小宝。
看到魏喜乐,宋姨把手上刚蒸好的梅花糕放下,招呼魏喜乐:“魏姑娘,过来吃早餐了。刚蒸好的梅花糕。”
“好,宋姨你辛苦了。”魏喜乐一边朝宋姨道谢,一边走了过去。还没等魏喜乐靠近,小宝就惊呼道:“姐姐你是神仙吗?你长得好漂亮啊。”
被小宝的语气给感染了,魏喜乐的嘴角弯了一下,摸了摸小宝的头:“小宝也很可爱呀。”
“神仙姐姐夸我咯!”小宝高兴得要跳起来,结果被宋姨拦住:“你这孩子,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在乱叫嚷。你平安哥哥正在忙着呢,别吵着他。”
这时候魏喜乐才发现就算是吃饭的时候,李平安也在看什么东西——似乎是某个案件的卷轴?
听到宋姨喊他,李平安抬眸:“无妨。我也觉得饭桌上有声音,才有人气儿。”
“诶哟哟!你这孩子,泡卷轴里啦!”宋姨感叹了一句,“要不是我喊你出来吃饭,你都不肯出来呢!”
“宋姨!”李平安无奈地喊了一声。
“好啦,别处理公务了,吃饭最重要!”宋姨给李平安夹了一块梅花糕,接着又给魏喜乐夹了一块:“魏姑娘,你也吃!”
碗里很快多了一块梅花糕。
“都别处理公务了,先吃饭。”宋姨大大咧咧地说,“都来吃饭。”
看见李平安不情不愿地动筷子,魏喜乐心里感到一阵好笑,虽说是李府,但是里面当家的看来是宋姨。
瞧见魏喜乐没有动筷子,宋姨催促道:“快吃呀魏姑娘,我做的梅花糕可是一绝。”
“就是呀神仙姐姐,你快吃!”小宝也帮衬着。
魏喜乐尝了一口,一股沁香萦绕在舌尖:“嗯,好吃。”
“那是,我做梅花糕的手艺,可是一绝。”宋姨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又碰了碰李平安:“你说是吧?”
“是。”李平安的眼里满是无奈。
看着李平安吃瘪的样子,魏喜乐“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许久不见的隔阂也消散不少。
见状,宋姨大手一挥:“大家先吃饭吧。”
吃过饭后,众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李平安听见“扣扣”的敲门声。
“进来。”李平安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水蓝色衣裙的姑娘走了进来。
“李平安,还在处理卷轴吗?”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平安抬眸,发现是魏喜乐。
“对,有什么事吗?”或许是因为之间的隔阂消散不少,李平安说话自然很多。
“你有没有听说过夜半啼哭的故事?”
是的,如果说有什么人是对这神京里的事件了解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包括李平安。
毕竟作为北镇抚司,消息的掌握可以说是一绝。
“夜半啼哭?”李平安眉毛轻轻一挑,“你想说的是不是一年前有个匠人曾来报案说三更半夜突然听到小孩的哭声那个案件?”
李平安果然知道。不过这居然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魏喜乐稍稍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追问下去:“那那个案件现在怎么样了?你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李平安把卷轴卷起来,站了起来,和魏喜乐平视,“但是这件事情不归我管,当时是西厂在管这件事情,而且早就结案了。”
“结果是什么?”
“那个报案的匠人说是他幻听了,根本没有夜半啼哭这件事情。“李平安道,笔直地撞进了魏喜乐那双浅色的眼眸:”不过具体的事情我也并不了解,我只能告诉你事情的前情。”
这是个很平常的鬼故事,作为话本也算是比较俗的那一类。
匠人刘庆住在神京一个相比于皇城来说偏僻的角落,甚至比红瑙当时居住的地方还要再偏僻一些。和他相邻的邻居就一户人家。有一天晚上,他却听到了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可是隔壁家却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并不存在有什么婴儿。
闻言,魏喜乐很平静地说:“这只是个鬼故事。”
“是的。”李平安回答,“所以西厂给出的结案就是刘庆产生了幻觉,后来刘庆确实被诊断有幻视幻听。”
说实话,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案子,柳母的话也不知道可不可信,但是魏喜乐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叫嚣着让她继续查下去。
或许呢?或许这件事情和陆清江朝廷勾结的势力有关呢?
“李平安,”半晌,魏喜乐开口,“我想去看看那个刘庆的住宅。”
刘庆的住宅确实离神京的中心地带很远。李平安招呼来一匹马车,一路颠簸了不少路程,终于到达了刘庆的住所。
刚下马车的时候,魏喜乐差点以为来到了哪个黄土坡,周围就两所住所,其中一所是很平常的土胚房。就是那种乡野中经常存在的那一类,但是另外一所住宅却在这小土坡上显得很突兀。它的墙壁居然用白色粉刷过。
很奇怪,这里两户人家都是土胚房,但是另外一户人家却有钱粉刷过,是那个刘庆发了大财还是刘庆的邻居发了大财?居然有钱把家中粉刷一遍。
魏喜乐压下心头的疑惑,这时候李平安仿佛看出魏喜乐心中所想,说道:“这是刘庆的家,当时对这个案子好奇我来远远看到过一次。半年前刘庆的家中还不是这种粉刷了的屋子,和他邻居家一样,只是土胚房。”
“半年前后,就能把土胚房装成粉刷房,李平安,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疑吗?”魏喜乐沉声说道。
“你是怀疑刘庆受到了贿赂是吧?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后面改口说是幻觉,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起了粉刷墙。”李平安的声音响起,但是话语里却都是无奈,“但是这件事情并不归我管,而是西厂的何正在管。就算是再奇怪,我也不能跨过西厂。”
八大城内的事情归西厂和北镇抚司共同管理,既然是西厂的案子,那北镇抚司就不能直接管理。
“这件事情我并不建议你直接去调查。”不愧是同门师兄妹,只需要一眼,李平安就知道魏喜乐想要调查这件事情,“因为这件案件说到底是西厂在管,北镇抚司不能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李平安,你说得对。”出乎意料的是,魏喜乐居然应了这句话,“我们回去吧。”
是夜,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土胚房附近。
魏喜乐将身影隐匿在刘庆家的房梁上,警惕地看着下面的一切。李平安说的没错,既然北镇抚司不能提供任何帮助,那么就自己来查。
其实要判断刘庆是不是真正说谎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自己在刘庆家听听半夜有没有哭声。
一位妇人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对着旁边一位小一点的小姑娘说:“别弄这些东西了,等会你爹来了。”
“娘。”女子无奈地说,“我又听到了。”
看来这两位是刘庆的妻女。
听到了,听到什么了?魏喜乐的注意力集中起来,难道是又听到那个半夜的哭声了?
“我又听到爹说这个月的钱不见了。”女子说道,“娘你都把钱给我买蜜饯了,爹不会知道吧。”
“嘘!”妇人说道:“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原来是在说买蜜饯的事情,魏喜乐长叹一口气。看来这刘庆家也没有说话,看来粉刷这墙纯属是运气问题。
趁那母女俩走后,她翻身从房梁上下来,正准备走,突然,她脸色一变。
“呜哇——呜哇——”
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李大人这是怎么说?这是怀疑在下在夜半啼哭一案上造假吗?”
紧接着李平安的声音传来:“造假倒是说不上,但是何大人未免也有些太不讲道理。明明依旧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何大人为何结案的时候说是刘庆的幻觉?”
何大人?这是西厂何正?当时那个结案的人?
李平安不是去上书皇上了吗?怎么会突然和何正出现在这里?
魏喜乐熟读大肃律法,明白一般北镇抚司是不能和西厂一起查案的,除非皇帝允许一起调查。
对当时的昭文帝魏喜乐也略知一二,据说现在的皇帝沉迷于求仙问道,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要不然天子脚下也不会出现“丐帮”这种东西了。
昭文帝沉迷求神问道,那么必然不可能关注李平安汇报了什么东西,肯定是草草叫西厂和北镇抚司共同寻找真相。
但为什么是西厂呢?不怪魏喜乐敏感,西厂在夜半啼哭这件事情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一件两件可能是巧合,三件四件就只有可能是故意的。
那为什么西厂要让自己和李平安共同寻找婴儿啼哭的真相呢?除非西厂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某种角色,他想要参与其中消除掉证据。
而在这件事情中,“那位大人”有没有可能是西厂的何正呢?
魏喜乐还在思考着,门里的何正和李平安就发现了她。何正走了过来,这人长得眉目星辰,身着深蓝色衣服,在衣服的边缘、领口、袖口等部位,用红色、金色等颜色的丝线进行刺绣或镶边装饰。他笑容一脸温和,魏喜乐却注意到,这个何正,是个断眉。
“这位是......?”何正疑惑的声音传来。
魏喜乐率先拱了拱手:“在下魏喜乐,是李平安的表妹。”
归岚已经被灭,说是李平安的师妹并不合适,毕竟归岚被灭,再以同门师兄妹相称,一来不合适,二来容易引起陆清江的警觉。
“原来是李大人的表妹。”何正用波澜不惊的声音说道,但是魏喜乐却感觉这个何正正在打量着自己。
“表哥,你们在谈正事啊。”魏喜乐拉过李平安的手,“那小妹就不打扰了。小妹先走了。”
说完,魏喜乐转身离去。只留下李平安不自然地动动手指。
按照大肃的律法,闲杂人员并不能共同查案。魏喜乐现在的身份是李平安的表妹,并不是北镇抚司的成员,照理来说也不能够和李平安共同查案的。
只有李平安知道,魏喜乐离开的时候往他的手掌心上悄悄写上了一个“套”字。
套话。
这个何正,有问题。
难道是魏喜乐怀疑何正是“那位大人”?说实话,李平安也有怀疑何正是“那位大人”,但是并没有证据,这样说话未免有些空泛。而且这样的猜想过于天马行空。但是魏喜乐一回来就在他的手上写了一个“套”字,李平安知道,魏喜乐这次出去,一定是对这件事情有了一定的猜想。
李平安就算是心里如何奇怪,他的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在外人看来,他依旧笑眼盈盈地看向何正:“何大人明明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那为什么在结案薄上写着是刘庆的幻觉呢?”
“刘庆是有幻觉不错。”何正温和地说道,“这件事情已经找神京里的大夫验证过,刘庆确实有幻觉。”
“那么何大人,你为什么不把你当时调查林送家的事情详情写出来,而是直接在结案薄上写上刘庆幻觉这件事呢?”李平安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何正,让何正一怔。
随即何正叹了一口气,好脾气地笑道:“你这是在怀疑我?”
“对。”李平安笑道,“那么何大人,有没有办法让我消除这怀疑呢?”
何正垂下眼眸,半晌,才轻轻开口:“好吧,既然李大人都这么说了的话。”
“我当时去询问林送,有没有听到听到半夜类似于婴儿啼哭的声音。林送说没有。他是个好孩子,看到有官府的人来调查,还给我们端来了一碗汤,让我们喝。”
何正说到这里,李平安忍不住打断了他:“喝汤。”
“嗯,应该是鱼汤之类的,煮的有点腥。”何正继续说,“林送听到我说邻居家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表情看上去有点慌张。说是前几天他父亲林海去世了,问我听到的哭声会不会是他父亲留下来的怨念。”
什么怨念?这也太扯了吧。
何正似乎看出了李平安的不相信:“因为林海并不是突发心悸死亡的,而是在屋子内被悬挂的房梁坍塌下来,砸中了林海,但是那时候并不是致命伤,林海一吓,导致心悸死亡的。当时林送就在林海的旁边,但是林送被吓坏了,就没有能及时救下林海。等后面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海已经死亡了。”
“林送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内心怀有惶恐和不安。我逼问了一下,他才说的实话。而且我看他并不知道夜半啼哭的事情。他还颤颤巍巍地问我,这是不是他父亲看到他见死不救,故意没有去投胎,就在这里夜夜啼哭。”
“后来我就安慰他,在大肃的律法中,见死不救并没有错。但是后来我去审问刘庆家的时候,发现刘庆有幻觉,而那个半夜哭泣就是刘庆幻觉产生的。当时我又在林送家里呆了几天,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哭泣的声音。于是我就在结案薄上写上刘庆有幻觉这件事。”
“至于现在为什么又会出现婴儿的啼哭声,我并不清楚。”何正扯出一丝笑容,“不过既然这个声音又出现了,我会尽量快速将此案结案的。”
等何正走后,魏喜乐重新出现在了屋子里。就算是让李平安套话,但是何正是西厂的人,也有一定的身手。魏喜乐并不敢离得太近。
北镇抚司并不能告诉无关人员案情的具体内容,但是李平安和魏喜乐知道,在他们看到林送家中供养的那一副陆清江的画像的时候,一切都有些不一样了。
更何况之前魏喜乐还收到了柳母的那封信,现在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陆清江和林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浅浅没有回答。
“红浅姑娘,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一股醋味?”魏喜乐又开口。
这回浅浅低着头,小声回答:“你们不能因为我是红瑙的姐姐就定我的罪。我身上沾醋味,当然是因为我煲汤的时候不小心把醋给打翻了。”
“不,不是这个原因。”魏喜乐道,“是因为你去踩了池塘边的红土。你要清理掉你的那些红土,所以不得不打翻了那瓶醋。”
“你知道去过池塘,绣花鞋上必定会粘上红土,但是你不能让大家看出来。所以你就去了厨房,”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骗过绿萝说你也在煲汤的。但是那么短的时间内,你根本没有办法处理掉去案发现场的红土,你只能拿白醋,故意做出白醋被打翻的样子,好快速清理自己的鞋子。”
魏喜乐快速做出判断,众人一片哗然。
此时明殊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诶魏姑娘,照你那么说的话染了红泥就有可能是凶手,可是我的鞋子上也有红泥呀?”
“你忘了,我们去过案发现场。现场早就弄得一团糟了。”魏喜乐,“或者说,除了晚来的绿萝和浅浅,每个去看过柳涛尸体的人,脚下都有红泥。”
明殊不解:“那这样不就是没有证据了吗?既然绿萝和浅浅的鞋底本来就没有红泥的话......”
“不,当然有区别。”原本明殊以为魏喜乐不会回答自己,没想到魏喜乐回答了:“区别就是,浅浅脚上的红土是后期去掉的,再怎么样也会有痕迹。”
“啊?”明殊还是摸不着脑袋,反倒是旁边的明德明白了:“用火碱。”
火碱碰到红泥会呈现出一种褐色的沉淀。
“火碱一般是皇宫的用品,可是我们要去哪找火碱呢?”
“不光是皇宫,就算是一般的肥皂制造工匠会有火碱。”周乐这时候说道,“我们只需要找到肥皂制造工匠就可以。”
“但是一般肥皂制造会在卯时开始营业......怎么了?”
明殊还想说,就看见阿玉畏畏缩缩的似乎想说什么。
阿玉胆子小,在明殊的问话下她稳了稳心神:“那......那个,我记得柳家下面有一处是肥皂工匠......所以,火碱一般柳家会存有一些。我......我就知道哪儿有。”
“对,对!”听到阿玉的话,柳母明白,这是知道凶手的机会:“柳家确实有涉及皂角工艺,我带各位去。”
火碱有很强的腐蚀性,周乐决定自己去拿。他拿了个陶瓷罐来,将浅浅绣花鞋部分先用水湿润,然后再用火碱在高温条件下加热。
果然,结束后浅浅的鞋底下出现了红褐色。
这时候大家看向红浅的目光都变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杀了柳涛。
既然被发现了,浅浅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她红着眼眶:“不错,人是我推的!我就是要他死!”
“你问问这里的人,有谁是自愿做他的妾的!一个周前他强抢了我还不够,今天还要让我的妹妹红瑙一起入这柳家的大院中!”
“你们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这里的妾没有十八个?也没有一个月以上的妾的?那是因为来得久一些的妾都死了!被他们活活玩死的!”
浅浅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谁愿意做他的小妾!他来祸害我还不够吗!我的妹妹,红瑙!她上吊了!江湖中人又怎样,大户人家又怎样?难道我妹妹就活该去死吗?!”
绿萝吃惊地说:“可是你不是和我在一起煲汤吗?”
浅浅拢了拢头发,似乎又变成了平时那番知书达礼的模样:“绿萝姐姐,你忘啦?那可是你先进去的。那时候我把他推下水去后,慌忙中进了厨房,那时候你正好在煲汤,在你煲的汤旁边又正好多了另一碗汤,我便随口说那是我煲的汤,你居然也信了。”
柳母听完前因后果,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浅浅,她双手挥舞着:“你这个小贱人你害我儿!我要扣烂你的脸!”
她还没得逞,就被周乐拦住。被拦住的柳母还是不乐意,大声嚷嚷着:“我要让这个小妮子偿命!”
在柳母的一片叫喊声中,魏喜乐走到浅浅面前:“浅浅姑娘,虽然你的遭遇令人同情,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妹妹,并不是自杀的呢?”
浅浅似乎也没想到自家妹妹是他杀的,明显愣住了。
言尽于此。魏喜乐转身起开。但莫名的,她还是感觉有些不对。
“不错,那个重物落下的声音是一个人。现在看来,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吧。”
沈云纤......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那时候的柳涛已经死了?柳涛究竟是溺亡还是......死后抛尸?
“明殊,你确定柳涛是溺亡吗?”魏喜乐问,仔细听,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突然被点到名的明殊“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回答:“一般入水的人因为要挣扎,一般指甲盖里会存在水藻和泥土等物,但是柳涛的指甲里非常干净......当然,这不是判断是否生前入水,但是我当时想肢解柳涛,看看有没有其他证据。但是被柳母阻止了。死者家属意见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不敢肢解柳涛。”
这就说明了柳涛不仅可以是溺亡的,也有可能是死后抛尸。
“明殊,你有没有办法验证柳涛究竟是生前溺亡的还是死后抛尸的?”魏喜乐问。
“这我没办法,必须要柳涛的母亲同意肢解柳涛的尸体才行。”明殊一板一眼地说,丝毫没有感觉到面前的并不是锦衣卫的人,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让我去说。”魏喜乐道,她走到柳母的面前,用那双浅色的眼眸看着柳母:“柳夫人,浅浅只是把柳涛推下水,并不是真正把柳涛杀死的凶手。我们必须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你有没有考虑一下让柳涛在地底下得以瞑目?”
或许是“瞑目”这两个字触动了柳母的内心,她原本应该喊着:“就算自己死也不能肢解柳涛!”,应该和这个与自己儿子吵过架的女人大骂一架,但在这一刻,看着面前那一双浅色的眼眸柳母哑了火。
好奇怪啊,明明这个女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漠,可是她的眼睛又是那么真诚,比那个锦衣卫来的笑面虎好多了。
“要肢解那就去吧。只要能找到杀了阿涛的真正凶手。”
明殊用刀,轻轻割开了柳涛表面的皮肤。
“溺水者死后水会流入腹部,但是柳涛并没有,这说明柳涛在被推下水以前就已经死亡了。”明殊看着柳涛解剖出来的肺并没有水流过的痕迹,“柳涛并不是入水之前死的,而是,死后抛尸。”
“真正的死亡原因确定吗?”
“还没有。明殊正在低头忙活,丝毫没注意到问他的不是周乐,而是魏喜乐,“不过初步基本可以判断是中毒。”
中毒?那么,中的又是哪种毒?
突然,魏喜乐一把抓住明殊,快速往厨房的方向走。
那汤!浅浅说过那汤之前就存在了,那么那汤,很有可能就下过毒了!
明殊还反应不过来:“欸欸欸,魏姑娘你拉着我干什么呀?!”
“之前你有说过你是药王谷弟子,可是真的?”魏喜乐一眼看到了桌上的那一碗汤。
“那当然,我可是药谷谷主的亲门弟子......”明殊还没有说完,面前便被魏喜乐递过来一碗汤。
“那你能不能看看这汤里面混合了什么东西?”
看到有正事要办,明殊马上严肃起来。他端起汤碗闻了一下。
“是天极乐。”
天极乐是武林中难寻的药,药如其名,喝了少量天极乐的人并不会有事,反倒会觉得神清气爽。但是大量使用天极乐,中毒的人会出现幻觉,仿佛自己出现在极乐世界。
但是天极乐及其难出现,十年前的医药世家姬家是唯一会配置天极乐的世家,可是姬家早就已经灭亡了。
从听声辨认到天极乐,一天之内居然出现两次姬家的独门武功,魏喜乐瞥了一眼沈云纤,果然看到沈云纤的目光听到“天极乐”时有些躲闪。
红瑙......会不会就是被鞭子勒死的?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凶手是沈云纤,那她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魏喜乐想着自己从归岚来到神京,首先是碰到柳涛要纳小妾,自己的铃铛响了,然后自己去帮红瑙......
等等,自己的铃铛响了......铃铛为什么响?
而且刚开始铃铛是要往红瑙身上飞的,那么......红瑙身上又有什么东西?
魏喜乐的思绪飘回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的师父还在。
“师父......”小小的魏喜乐看着面前的铃铛问道,“这是什么啊?”
“这个啊......”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爱怜地摸摸魏喜乐的脑袋“叫做摄魂铃。是姬家制造的铃铛。”
“姬家?是那个很厉害的机关世家吗?”
“嗯,姬家不仅机关算法做得不错,医药也颇有建树。这个摄魂铃认主,碰到姬家的人或者姬家的同类型的法宝,会自动飞过去的。”
“这么厉害吗?”
“是啊,这铃铛还是我师父的师父好不容易让姬家帮制造的。”突然,老者的话锋一转:“喜乐今天不找平安玩吗?”
“李平安他昨天放我鸽子。”魏喜乐气鼓鼓地说,“他说要给我抓蝴蝶,但是他一直抓不到。”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李平安的声音:“魏喜乐,开门——”魏喜乐一开门,入眼便是一片五彩缤纷。无数扇动翅膀的蝴蝶在面前飞舞。瞬间,小小的屋子里被色彩染得绚烂起来,魏喜乐那颗小小的心啊,也跟着跳啊跳。
面前的李平安一脸气喘吁吁,但是他的桃花眼很亮:“魏喜乐......看!我给你抓的蝴蝶!”
“魏姑娘,怎么了?”正想着,魏喜乐对上一双风流的桃花眼,记忆中的少年在这一刻似乎重了影。
但是她还是看清了,这人是周乐,而不是李平安。
“抱歉,走神了。”魏喜乐别开头,“我想,我知道杀死红瑙的凶手是谁了。”
“哦?”周乐眨眨眼似乎对她的说法很感兴趣。好像并不意外她知道凶手是谁的。
魏喜乐走到沈云纤面前:“前辈,我该喊你沈前辈?还是姬前辈?”
沈云纤捏着鞭子的手指节白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你说什么?”
魏喜乐没有理会沈云纤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道:“以你的年纪,应该对应的是十年前姬家灭门的医毒圣手姬玉瑶吧。”
“沈云纤是没什么名气,但是姬玉瑶有。十年前姬家的天才姬玉瑶,爱上了天下第一刀陆清江,这在江湖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沈云纤瞳孔微缩。
魏喜乐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走了两步,想要判断那个哭声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但是就在这时,哭声戛然而止。
哭声刚停下的那一瞬间,“哒哒哒”的脚步声又随之响起,遭了!来人了!情况之紧急,魏喜乐只能找了个离得比较近的地方躲了起来。
来的人还是那对母女:“娘,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妇人疾言厉色道:“都说了不许再谈论这件事。那位大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钱,就是让我们闭嘴,不要再谈论。假装听不到这个声音就好了。”
紧接着,妇人把洗好的菜放在一旁,看样子是要继续做饭了。
偷偷溜出刘庆家的门,魏喜乐在心中梳理目前得到的信息。
看来是某位大人给了刘庆家一笔封口费,让他们说是刘庆的幻觉,从而隐瞒继续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
继李平安所说,这案件是西厂在管,那么有很大的可能,“那位大人”就是当初在卷轴上写下刘庆有幻觉的人。
可是西厂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魏喜乐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她的脚步顿住了。面前站着一位青年,青年他绑着高马尾,没有戴玉冠。一双桃花眼直抵她的眼眸。
魏喜乐:“......”
她在向前还是后退假装看不见中,选择了向前一步:“李平安。”
李平安眉毛一挑,一字一顿:“魏喜乐,不解释解释吗?”
魏喜乐:“......”解释什么,都被抓个现行了。
说到这个李平安就来气,李平安觉得凭借魏喜乐的执着,不可能这么快放弃掉追查这个案件的机会,这不,他在刘庆家的必经之路上候着,正好碰上了回来了魏喜乐。
被抓了个先行,魏喜乐乖乖地跟在了李平安的身后,没有说话。
见状,李平安有再多的气都灭了下去:“你想去看看刘庆的邻居家?”
“对。”魏喜乐道,“我听到了所谓的婴儿啼哭声,所以我想去刘庆的邻居家看看。”
听到魏喜乐说又一次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李平安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确定你又一次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对。”魏喜乐很肯定地说,“我在刘庆家中听到了一个妇人和一个女人,她们正在谈论说有一位大人,给了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不许把听到邻居家哭闹的声音说出去。”
话音刚落,魏喜乐就见李平安向前走了几步,李平安看到魏喜乐站在原地没动:“明天我和你来一趟,今天先休息。这件事情照理说应该是西厂管,之后我会向皇上申请,让北镇抚司管理这件事情。”
魏喜乐一愣:“你这是同意去刘庆的邻居家了?”
李平安长长叹了口气:“反正我也拦不住你。”
林送每天起来都会去挑水,今天,他刚刚醒,便发现了门口来了两个人。
男子一身玉树临风,一身白衣。高马尾上束了一根红色的发绳。女子身着一身红衫,也扎了一个高马尾。
这两位气度都不不凡,但是就算是气度不凡又怎么样呢?也不关他的事,林送刚把那个木桶从水井里面提起来,就看到那位长得玉树临风的男子走了过来,手上拿金色雕刻着虎纹的令牌:“我是北镇抚司的李平安,想来和你了解一年前夜半啼哭的事情。”
林送警惕地看了一眼李平安和魏喜乐,最终还是说:“我是林送,目前家里我是当家的。过来吧。”
林送的房子很小,一眼到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还有一张床。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除此之外,墙壁上还挂着一副画像。看清画像里的人时,李平安和魏喜乐的面上都闪过古怪。
那一张丰神俊朗的脸,他俩不会认错!画像里画的赫然就是陆清江!而旁边的小字写上:天下第一刀。
“家里拮据,没有多余的地方坐。”林送一边说着,一边往茶壶里倒水,端到了那一张唯一的桌子上。
“无妨。”李平安说着,“今天主要是来问问你,有没有晚上听见过什么声音。”
“我记得这件事情当时西厂已经结案了。”林送不动声色道,“当时西厂告诉我的事情是,隔壁家的主人有幻觉,听成我这里有婴儿的啼哭声。”
突然,李平安话锋一转:“这画像里的人,你认识吗?”
“认识啊。”林送说道,“是陆清江,天底下顶顶好的人儿。”
听到林送说“天底下顶顶好的人”的时候,魏喜乐差点想暴起,但她还是控制住了她自己,继续打量着四周,发现房顶上面的那根悬梁似乎不见了,而那张床上躺着的是一位老人。想起之前李平安所说的,林送家有一位老人和一个妇人。看来这位就是林送家的老人。
“你家里还有其他的人吗?”魏喜乐问道。
“有。”林送说道,“家父有心悸,在去年的时候突发心悸去世了。”
突然这时候,躺在床上的老人咳嗽了起来,林送连忙冲了过去,轻拍老人的背:“爷爷,爷爷你没事吧?”
老人猛烈地咳嗽着,终于在林送的安抚之下渐渐平静下来。
“啊。”老人发出一声短暂的音节,魏喜乐看见林送凑近过去听了一下,后面老人又用不同的音调:“啊啊啊啊啊。”
“没事了,没事了爷爷。”林送说着。看见林送要照顾老人不方便,李平安开口道:“既然林小兄弟要照顾这位老先生,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林送头也没回一下,只是又端来一杯水扶着老人让他喝了下去:“慢走不送。”
从林送家中出来的时候,李平安和魏喜乐对视一眼,二人都明白对方眼中的意思:林送有问题。
“去年,又是一年前,会那么巧吗?”魏喜乐说道。
“对,不仅时间上存在疑问,就算是林送我也觉得有问题。”李平安说,“太自然了,这简直太自然了。我感觉这个小孩不对劲,好像是他说的所有话暗中都被人编排过一遍。”
还有一点疑点魏喜乐没有说,那就是为什么林送要把陆清江供起来并说陆清江是顶顶好的人。
魏喜乐突然想起柳母之前写的信,陆清江的朝廷勾结势力不只有一个,那么林送呢?这样一个看上去无权无势的小孩,他又和陆清江有什么关系?
“他说他的父亲有心悸,”魏喜乐,“李平安,你能不能找到当时诊断林送父亲的大夫?”
李平安挑眉:“你这是怀疑林送在这一点上面说谎?”
魏喜乐摇头:“我不知道,我也觉得这个小孩怪怪的,现在所知道的只能是从那个大夫那里找找线索。”
“你这是风寒,回去服用桂枝三两、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即可。”身着直领大襟,两侧开叉皆有暗摆的老大夫一边帮来人把脉一边说道。
来者一片感激涕零:“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就能够痊愈了。”老大夫收拾着药箱里的东西,道:“下一位。”
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上来,随即声音响起:“你好,我是北镇抚司李平安。我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老大夫一愣,随即吩咐药童道:“快快快,关门!今天谢客!”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老大夫眯了眯比较严重的老花眼:“不知道二位大人,找老夫有什么事?”
“老大夫,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城北有一处老旧地方的林送?”魏喜乐开口道。
“噢噢噢,林送啊,那孩子我记得。”老大夫抚了抚自己的长须,道,“我记得那孩子的父亲有心悸,那孩子不少来找我问过药。”
居然真的有问过药?
魏喜乐看了一眼李平安,正好李平安也看着自己,二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是啊。喏,这孩子我诊断他爹有心悸后,这孩子还问我要过药呢。”老大夫掏出一个账本来,一一对账:“佑安年一月,黄芪、人参、白术等。佑安年二月,黄芪、人参、白术酸枣仁等。”
李平安凑过去一看,上面确实是一些出入药材的记录:“老大夫,你确定你这个账本没错吗?”
老大夫长眉一扬:“哟,你这个小娃娃,怎么说的呀。虽然老夫我记忆力不好,但也没到颠倒黑白的地步!我记得那个林送,那是因为每次他来的时候,他身上都是脏兮兮的!”
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后,李平安和魏喜乐走出来药铺。
现在这件事情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在上方,让人看不清前行的方向。林送说他父亲心悸去世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是魏喜乐总是感觉有些不对。
是在林送家的人数上吗?可是林送也没有说话,那么他家里没有新出生的婴儿,那么啼哭声又是从何而来的?而且为什么会是父亲在一年前去世?这个时间点未免太过于微妙了吧。
李平安似乎也想不明白。魏喜乐发现他平时都是上翘的嘴角耷拉了下来,虽然上扬的桃花眼依旧饱含笑意,但是魏喜乐仍是发现了他眼底的茫然。
“在想什么?”
“我觉得这件事情都很奇怪。”李平安说道。
“嗯,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刘庆家肯定受到了某位‘大人’的贿赂,从而导致了隐瞒林送家婴儿哭声的事实。”魏喜乐沉声说道,“但是那位大人是谁?会不会是......西厂的人。”
当初结案的人是西厂,魏喜乐产生这样的疑惑也无可厚非。但是西厂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平安:“我明日会上书皇帝让他把此事交给北镇抚司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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