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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江洛棠尉迟淞大结局

沉江皎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洛棠亦步亦趋跟在尉迟淞身后,在门口等待的09见状跳上她的肩头。“什么情况?”09心急如焚,用气音问道。它自认为声音够小,但在习武之人面前还是不够看。江洛棠暗叫不好,前头的尉迟淞果然太抬起手,让令一停下脚步。09瞪大眼睛,害怕地捂住兔嘴。耳朵这么好么!“什么情况啊,还怪我,明明要给我黄金万两才对......”江洛棠摸摸下巴,小声抱怨着遮掩。尉迟淞:“......”他回头,江洛棠很是做作地张大嘴巴,营造出一种说别人坏话被发现的感觉。跟在御花园那出一样,太假了。尉迟淞带着深意地扫江洛棠一眼,一言未发,招招手示意令一继续走。你、完、蛋、了!令一幸灾乐祸地对江洛棠比口型。江洛棠面无表情再度将肩头小兔揣进宽大衣袖,恶狠狠地揪了揪它耳朵。09:...

主角:江洛棠尉迟淞   更新:2025-05-09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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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洛棠尉迟淞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江洛棠尉迟淞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沉江皎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洛棠亦步亦趋跟在尉迟淞身后,在门口等待的09见状跳上她的肩头。“什么情况?”09心急如焚,用气音问道。它自认为声音够小,但在习武之人面前还是不够看。江洛棠暗叫不好,前头的尉迟淞果然太抬起手,让令一停下脚步。09瞪大眼睛,害怕地捂住兔嘴。耳朵这么好么!“什么情况啊,还怪我,明明要给我黄金万两才对......”江洛棠摸摸下巴,小声抱怨着遮掩。尉迟淞:“......”他回头,江洛棠很是做作地张大嘴巴,营造出一种说别人坏话被发现的感觉。跟在御花园那出一样,太假了。尉迟淞带着深意地扫江洛棠一眼,一言未发,招招手示意令一继续走。你、完、蛋、了!令一幸灾乐祸地对江洛棠比口型。江洛棠面无表情再度将肩头小兔揣进宽大衣袖,恶狠狠地揪了揪它耳朵。09:...

《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江洛棠尉迟淞大结局》精彩片段

江洛棠亦步亦趋跟在尉迟淞身后,在门口等待的09见状跳上她的肩头。
“什么情况?”
09心急如焚,用气音问道。
它自认为声音够小,但在习武之人面前还是不够看。
江洛棠暗叫不好,前头的尉迟淞果然太抬起手,让令一停下脚步。
09瞪大眼睛,害怕地捂住兔嘴。
耳朵这么好么!
“什么情况啊,还怪我,明明要给我黄金万两才对......”
江洛棠摸摸下巴,小声抱怨着遮掩。
尉迟淞:“......”
他回头,江洛棠很是做作地张大嘴巴,营造出一种说别人坏话被发现的感觉。
跟在御花园那出一样,太假了。
尉迟淞带着深意地扫江洛棠一眼,一言未发,招招手示意令一继续走。
你、完、蛋、了!
令一幸灾乐祸地对江洛棠比口型。
江洛棠面无表情再度将肩头小兔揣进宽大衣袖,恶狠狠地揪了揪它耳朵。
09:我要告到主神!
......
晋王府。
府邸开阔,亭台舞榭错落其中,久无人居,管家依旧收拾得井井有条。
“王爷,您回来了!”管家老吴收了消息,早早在府外迎接。
他扫过尉迟淞的双腿,眼底带着痛心,“王爷,您平安归来就好。”
尉迟淞点点头,“府里诸事繁琐,辛苦你了,吴叔。”
老吴是伺候过老王爷的老人儿了,从小看着晋王长大,格外亲近些。
老吴笑着摆摆手,“王爷抬举老奴了。若真想老奴轻松些,王爷不妨找个女主......”
老吴看着跟在尉迟淞身后的美少年,差点惊掉眼珠子。
这这这,王爷第一次把外人领进府,怎么是个......
怪不得王爷从不近女色,原来是......
罢了!
老吴一咬牙,“王爷,合您心意便好,世俗什劳子的,咱们晋王府一向不惧。”
尉迟淞:“?”
他难不成真是做神做久了,江洛棠的话听不懂便算了,老吴的话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罢了。
有这份忠心就够了。
令一也是糊里糊涂,“老吴,你说什么呢?”
老吴花白的胡子一抖,指着江洛棠道:“这位是?”
“王爷新收的门客。”
令一奇怪地回道。
“草民江洛,拜见吴叔。”
江洛棠潇洒一拜,大方洒脱的样子让老吴心生好感。
白白净净,俊美机灵,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
老吴慈爱地看着她。
“她暂住府上,给她安排个住处。”尉迟淞道。
老吴眼神更奇怪了,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咬咬牙“王爷,老奴懂了。”
老吴抹一把脸,又抬起笑,“王爷,外边冷,咱们进去聊吧。”
一行人走到书房,尉迟淞便让老吴退下了。
老吴走前还想把令一拽走,被尉迟淞拦下了。
老吴瞬间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含着泪把门关上了,顺便给了江洛棠一个心疼的眼神。
这小身板,哎。
江洛棠从没被人这样看待过,除了夫人。
夫人......
此刻夫人怕是已经下葬了,江洛棠心中抽疼。
她是个废物,拯救不了自己,也护不了夫人。
关上房门,尉迟淞不再掩饰,从轮椅上起身坐到主座,令一站在他身旁。
这站位,倒跟初见时一样。
尉迟淞心道好笑。
江洛棠此刻却魂不守舍,尉迟淞以为她被吓到了,想了想道:“不择手段无妨,偶尔偏离也罢,重要的是,事先告知本王。”
意思就是你为了完成系统任务用点损招没事,给我拉仇恨也没事,得让我提前有个准备,心里留个底儿。
令一感叹于自家主神的体贴与包容,谁知他抬眼一看,疯女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失神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你这疯女人,王爷跟你说话呢!”令一皱眉,上前准备推江洛棠一把。
谁知就在他要碰到江洛棠时,她却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别碰我!”
江洛棠大喊一声,双眼赤红地看着令一,双拳紧握,死死咬着牙。
她讨厌有人主动碰她。
因为前世,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带着目的。
不是欺辱她,就是践踏她......
她作呕,却清醒地接受这一切。
因为那该死的主神,该死的主系统!
江洛棠眼中怒火越烧越烈。
令一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你这疯女人,又搞什么?”
尉迟淞拦住令一,皱着眉上前。
在马车上,江洛棠动作轻佻风流,宴会上,她活泼生动。
可见她本是明媚肆意的,如今怎的又成了这疯癫模样?
她在穿越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尉迟淞轻声道:“你我既已是盟友,更应鼎力合作,相互信任。”
“信任?”
江洛棠轻笑出声,“那王爷就信任我吗?”
“值得我信任的人已经死了!”
她神色更加癫狂,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赤红着眼睛对尉迟淞大吼。
她来回踱步,眼眶蓄满泪水,“都怪我,都是我,我太傻了......”
江洛棠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是柔若无骨的白皙,她却看到满目的血“或许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我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她呢喃着,拔出匕首抵到脖间——
“棠棠!”
“江洛棠!”
令一瞪大了眼睛,不知先震惊哪一个才好。
一边是他家不近人情的主神空手接白刃,而后迅速敲晕江洛棠,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一边是不知从哪跳出来的,口吐人言的小兔,那声音还格外熟悉。
尉迟淞接住匕首的手流血不止,看着很是骇人。但他只是将手移得远远的,皱紧眉头盯着怀里的人,怕染了江洛棠的白衣。
“王爷,您的手!”
令一顾不得那小兔了,看着尉迟淞的伤口急得团团转,偏偏尉迟淞根本不在意,抱着人不撒手,一个劲的看。
令一见状直接扯了身上布料,上前给尉迟淞草草包扎。
“属下这就去找伤药。”
尉迟淞摇摇头,微微弯腰抄起江洛棠的膝弯,一把将人抱起向外走去。
“速请太医。”
令一大惊,以往这种小伤,都是由王爷自己包扎的。
“给江洛棠看看。”
这个祸害!
令一咬牙切齿丢下一句“是”便走了。
尉迟淞抱着人走出门外,语气低沉。
“你也过来。”
他浑身散发着修罗气场,09瑟瑟发抖,点头称是,四脚并用地跟上。
暴露了。
棠棠肯定要烤了它。
就这样,尉迟淞抱着一个俊美少年,被一众下人尽收眼底。
老吴自然也得了消息,得知令一急急忙忙去找太医,暗叹王爷和令一不懂得怜香惜玉。
哎,把人弄成这样。
他摇摇头,嘱咐下人道:“以后江公子的要求,尽量满足。”
等江洛棠再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揉揉胀痛的后颈,龇牙咧嘴坐起身,“谁偷袭我......”
“我。”
江洛棠大惊,寻声看去。视线被半透屏风遮挡,依稀看到一个人影。
是尉迟淞。
“怎么回事!”
江洛棠瞬间脸色苍白。自己仅着里衣,在陌生床上醒来。
前世不堪入目的记忆再度涌来......
“你昨晚发疯,差点一刀割喉,本王不得不敲晕你。衣衫是侍女换的,方便太医坐诊。”
那人不紧不慢解释道,低沉的声音让江洛棠慢慢冷静下来。
江洛棠抿了抿唇,穿戴好衣物,走出屏风。
尉迟淞在桌前翻看兵书,三千发丝散在肩头,鸦睫低垂。见她醒来冷淡抬眼,深邃的眸子平静如水。
身上带着寒气,应该是刚刚下朝。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大概一夜未眠。
“为了看着我,你没睡啊?”
江洛棠惊讶。
尉迟淞冷笑一声,“怕你半夜醒来,屠了本王的府邸。”
江洛棠:“......”
倒也没有那么疯。
她坐到尉迟淞对面,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小毛病,我以后注意,多担待。”
小毛病?
尉迟淞无奈地看她一眼,“太医说你这是心病,解开心结方能痊愈。”
心结?
呵。
江洛棠自嘲一笑,“那我应该会疯一辈子。”
尉迟淞皱起眉。
“不说这个了。诶,你让侍女给我换衣,太医给我诊脉,那我女扮男装的事儿不就被拆穿了吗?”
睁开眼,江洛棠又成了那副流气样子。
尉迟淞淡淡道:“都是信得过的人。”
他扫她一眼,“你以为本王跟你一样不靠谱吗。”
这话江洛棠可就不爱听了,“我说王爷,扈契那样轻视你,你能忍?虽然手段不光明,但的的确确恶心了他一大把啊。”
尉迟淞挑眉,“本王还要谢谢你?”
江洛棠摆摆手,很大度道:“好说,你救我一命,扯平了。”
尉迟淞一噎。
这熟悉的感觉。
罢了,比昨晚那癫狂样子好。
“不过王爷你的名声,怕是被我毁了。”江洛棠思考道。
要是传到扈珀耳朵里去,尉迟淞不得弄死她。
尉迟淞却不甚在意,“是信得过的人。况且,身外之物罢了。”
哎,果然是直男。
到时扈契要是跟他闹个别扭,尉迟淞估计还不知道人家在气什么。
江洛棠摇摇头,“王爷真是不解风情啊。”
令一一进门便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破口大骂道:“你这疯女人,王爷处处忍让你不领情,救你一命你不感激,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江洛棠还未回击,便被一只毛茸茸的玩意扑了一脸。
“棠棠,太好了,你没事!”
09哭得稀里哗啦,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江洛棠一愣,面色铁青地拉开它,“09?”
令一震惊道:“你说什么?这兔子是09!”
令一抓过09左瞧右看,像打量一个新奇玩意儿,“竟然是你啊,我就说那晚声音那么熟悉,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他边说边笑,嘲笑的语气毫不掩盖。
09瞪圆了眼睛,突然灵光一现,“你,你是01!”
令一笑得更大声了,“跟在江洛棠身边这么久,你才听出来啊!”
09顿时气得鼓脸,亮出爪子朝令一抓去,在他手中疯狂挣扎,“你这个混蛋,凭什么你能变成人啊!快放开我!”
令一死死摁着她,好笑地躲来躲去,“谁让你你能量不够啊。”
二者闹来闹去,让江洛棠一脸懵逼。
他俩认识?
她挠挠头,有些转不过来了。
09挥舞着爪子,突然意识到不对。
令一是01,那他身边人就是......
09看向尉迟淞,心中警铃大作。
这气场,绝对是主神无疑。
看来是主神的到来导致位面封锁,系统失去权限。
所以,是他让江洛棠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也是他派错任务让江洛棠受了那么多罪。
尉迟淞有所感,抬起眼朝09淡淡一瞥,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09瞬间冷汗直流,闭紧嘴巴。
主神之机不可泄露。
棠棠,对不起了。

江洛棠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她摸摸混涨的脑袋,狠狠唾弃扈契。
两次迷药,也不怕给她吸傻了。
“啪,咻!”
屋门大开,一个白影飞快窜进来,狠狠砸进江洛棠怀里。
江洛棠拎起心急如焚地09,“什么情况?”
09揪着她衣领哇哇哭,却不敢发出声,江洛棠看懂了它幽怨的眼神。
棠棠,你可算回来了,昨天闹的那一出可吓坏我了!
它哭得很惨,本来盯着一个煞神就很害怕了,江洛棠还丢下它跑了。
若她真出了事,不仅它会愧疚,尉迟淞也绝不会放过它。
09深觉自己命苦。
江洛棠叹气,耐着性子哄它,“好了,我没事,还很顺利。”
隔墙有耳,她没说这是她与尉迟淞计划好的。
09放下心,随后拉动她袖子,示意江洛棠跟它走。
江洛棠瞬间明白,定是四皇子那边出了事。
扈珀扶着墙壁,苍白的脸上挂着汗水,眼神却坚定狠厉。
他挪着步子,一手扶腰,一手已经摸上门板。
“四皇子,这是要去哪啊?”
门被外面打开,扈珀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难看。江洛棠抱着胳膊笑得奸诈,肩头坐着那只怂了吧唧的兔子。
扈珀比江洛棠高一个头,手正好落在她脸前。
他真想一巴掌扇到这张俏脸上。
她竟然没死?那天她策马离去,他便以为晋王不怀好意。
谁曾想,这人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扈珀青筋暴起,看着她的脸,伤口隐隐作痛。
江洛棠很不客气地捏住他胳膊,一个大男人跟小鸡仔一样被扯回屋。
“你没死?放肆!本宫贵为皇子,岂容你随意摆弄!”
江洛棠看都没看,把他甩到塌上,一脚踩在他腿边。她一手搭在腿上,俯下身子凑近他。
扈珀呼吸一窒,白玉的脸微微泛红。
他不禁打量起这近在咫尺的面容,唇红齿白,凤眸翘鼻。鼻尖萦绕着似有似无的香气,缱绻诉情。
一个男人,长得如此阴柔。
扈珀轻咳一声避开目光。
江洛棠声音极轻,“四皇子这幅样子,怕是走不出多远就被乱棍打死了。”
扈珀很想破口大骂,这一切都是拜江洛棠所赐。
但他忍了又忍,“晋王到底何意?”
江洛棠眼中带着疑惑,“四皇子不懂?”
扈珀一愣,看向她,声音沙哑,“打什么哑谜。”
不是撒谎。
江洛棠瞬间直起身子,眼神复杂。
尉迟淞为扈珀做了这么多,可惜人家根本没领会他的心意。
原来堂堂王爷也是舔狗。
也有道理,毕竟直男最有吸引力。
江洛棠摇摇头,痛心疾首,“绝望的直男。”
扈珀:“?”
江洛棠看了看他,终是没出声。
尉迟淞的私事她没资格管,先把人救出去再说。
“四皇子,该换药了。”
慧觉推门而入,看着二人一兔愣住了。
“江公子,您没事!”
慧觉扑过去,眼泪瞬间涌出来了。
江洛棠很是迅速地往旁边一闪,“小点声,我能有什么事。”
模样嫌弃。
慧觉也不在意,抹抹眼泪道:“对,您神机妙算,今后我都听您的。”
江洛棠目光不明,“这可是你说的。”
“好了,先给四皇子上药吧,我还有别的事。”
江洛棠照常把09扔到扈珀枕边,与慧觉错身而过时轻声道:“务必看好他。”
慧觉用力点头,扈珀脸色难看地叫住她,“到底什么意思!”
江洛棠没回头,“四皇子安心等着便是。”
扈珀咬牙。
事已至此,这条贼船他不得不上。
江洛棠刚出门,就有个小和尚迎上她,神情有点奇怪。
“江施主,住持请您一叙。”
他说完双手合十一拜,逃走了。
对,逃。
寺外有军,寺内乱成一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多方争斗,生怕自己被卷进去。
江洛棠摇摇头,自己去找广亮了。
“能与江施主并肩作战,老衲很是激动啊。”
广亮笑眯眯地给她斟了杯茶。
江洛棠举起茶杯,没喝,只是她遮住作呕的眼神。
虚伪老秃驴。
刚刚在扈珀屋里发生的事,他定是一清二楚。
放下杯子,她又回到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为了婉儿,我万死不辞。”
广亮摸着下巴上的白胡子,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
“行了。”
江洛棠抬手止住,“说正事吧,我急着回京见婉儿。”
想尽快回京不假,她要亲手送夫人下葬。
广亮一愣,有些不悦,摆摆手,“如此,老衲也不多言了。”
他目光一寒。
既然急着死,老衲就成全他。
“江施主,那位知道您急,特意安排您来解决四皇子。”
广亮从桌下抽出一把短刀,递到她面前。
江洛棠没接,“谋杀皇子可是死罪。”
广亮也不恼,把刀放在桌上。
“江施主怕是忘了,您纵马离开雷音寺已是死罪,如今不也安然无恙吗?有太子殿下在,您安心便是。”
江洛棠看他高谈阔论、毫不避讳地谈论太子阴谋,便知道整个雷音寺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手够长的。
“至于那个慧觉,呵。江施主不必管他。”
江洛棠意外地看他一眼。
广亮微微一笑,“怎么,老衲知道他是晋王的探子,江施主很意外?”
江洛棠很缓慢地摇头,“为什么不杀了慧觉,再杀四皇子?”
广亮目光一闪,“总要有个替罪的。”
江洛棠盯着他看了良久。
广亮甚至都要被这目光盯得暴起,江洛棠突然轻笑出声。
“反正,我也没得选。”
她苦笑一声,拿起短刀朝外走去。
广亮这才呼出一口气。
他叫来个小和尚,“告诉太子,江洛准备动手,速速布人。”
......
“啪。”
江洛棠踢开门,转着手中的刀,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公子,您干嘛呢,这么唬人。”
慧觉被吓了一跳。
扈珀更是被惊醒,随后如临大敌地盯着江洛棠,“你想干什么!”
09迅速跳到江洛棠肩头。
江洛棠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地盯着扈珀,慢慢靠近他。
“江洛!你考虑清楚!”
扈珀翻坐起身,也顾不得伤口撕裂,抽出枕下的长刀,威胁着她。
江洛棠气势汹汹而来,却突然转了方向,一刀扎下去。
“额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响彻整寺。
屋外的侍卫大惊,却没有贸然动手。
慧觉痛苦地捂住腹部,嘴唇因为剧痛失去全部血色,蜷缩着躺在地上。
“江洛,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江洛棠舌尖轻舔红唇,拿刀的手垂下,沥沥地流血。
她挡在扈珀身前,后者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单薄的身影,复杂的思绪一下涌上心头。
酸涩不堪,难以用言语描述。
好像,赌对了?
江洛棠漫不经心地走到慧觉面前,蹲下身。
“咱们是同行啊。”
她笑了,却让慧觉更加恐惧。
“我,我根本听不懂!你就是个疯子,我要禀告王爷!”
江洛棠嗤笑,“装什么装!第一次怀疑你,是因为四皇子。你一个在雷音寺混得如鱼得水的卧底探子,竟连晋王对四皇子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扈珀愣了。
晋王对他,有什么心思?
慧觉一脸懵。
江洛棠叹气,“就当你是个直男,看不出来,倒也说得过去。”
“但,我给广亮下药那次,我问你要迷药,你一下子就掏出来给我,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你们早有准备啊。”
慧觉垂眸不看她,“我是医者......”
“行。就当你格外小心谨慎,也能说得过去。”
“但你可知,广亮毫不避讳,在寺内直呼太子名讳。”
“这说明,整个雷音寺都在他和扈契的掌控之下,包括你!”
江洛棠揪住慧觉的头发,使他被迫抬起头,一张惶恐到极致的面容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
“扈契收买了你。慧觉,你背叛了王爷。我猜,他们找到替罪羊不是你,而是我。”
慧觉脸色越来越难看。
“若我真杀了四皇子,外头的人会瞬间闯进来将我拿下。”
慧觉彻底绝望,闭上眼睛。
江洛棠缓缓起身,转身去扶扈珀。
“不准动!”
慧觉嘶吼一声。
他双目赤红,一手攀着墙壁,一手捂住汩汩流血的腹部。
站稳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镰,神色癫狂,“屋内屋外都被我泼了火油,你若不动手,我便烧了整个屋子!你若动手,我会劝太子殿下留你一命。”
饶是扈珀也心中一寒。
看来今日,他必死无疑。
江洛棠定定看着他,“慧觉,我只问你,为何背叛晋王。”
慧觉笑了,眼泪流下来,“为什么?一个失去虎符的残废王爷,一个只手遮天的东宫太子,这不是背叛,这是大势所趋!”
“江洛,别扯东扯西拖延时间,你到底选不选!”
慧觉威胁似的摇了摇手中火镰。
江洛棠也笑了,让09不安。
这是江洛棠刚借尸还魂时露出的笑。
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冰冷的杀戮。
“你威胁我?”
江洛棠靠近他,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缓缓吞噬他。
“别过来,别过来,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点火......”
慧觉手上剧痛,却不及心中震颤,狠狠愣住了。
火舌拔地而起,颇有燎原之势,将整个屋子包裹住。
江洛棠就站在火光下,还保持着刚刚扔火镰的姿势。
“现在,你拿什么威胁我?”

屋内小榻上,躺着个俊俏少年郎。白皙的皮肤被熏红,红唇微张,手脚张开,被褥有一半掉在地上。
尉迟淞:“!”
令一:“!!!”
只见尉迟淞“腾”一下从轮椅上站起,背过身去,令一大惊着去关门。
令一撸起袖子,气冲冲道:“这疯女人有没有礼数啊。王爷息怒,属下这就把她扔出去。”
尉迟淞抬手拦住他,声音很轻。
“低声些,你出去吧,带着09。”
江洛棠被令一吵了,皱着眉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的。
令一张大嘴巴,讪讪点头,憋闷着轻手轻脚过去拎起09两只兔耳朵走了。
关门时怨恨地看江洛棠一眼。
一夜没回也不报备,不知又去惹了什么麻烦,主神也不怪罪。
他从没见主神这般耐心好脾气,这江洛棠怕不是系统拐来的妖女!
长得这么妖异。
09被揪疼了耳朵,吱呀一声,被令一狠狠捂住兔嘴,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脚步声走远,尉迟淞才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
塌上的人依旧睡得香甜。
累成这样?
尉迟淞摇摇头,坐在离江洛棠不远的太师椅上,倒了杯茶。
他拿起一卷兵书,却久久未翻页。
视线忍不住停留在那熟睡人儿的脸上。
阳光打在脸上,红扑扑的,像樱桃。
这人睡着时倒是安静,不像醒着时那样怼天怼地、损人损己。
江洛棠手背抬起遮住眼睑,尉迟淞抬眼看了看。
小塌正对着窗,洒下的阳光晃了眼。
尉迟淞沉默着站起身,走到窗前拉起帷幔,整个屋子一下变得半明半暗。
再回头,尉迟淞微微一惊。
塌上那人睁开了眼,正懵懵然的看着他。
尉迟淞不语,眸子一刻不眨地盯着她,他从未见过这般姿态的江洛棠,心中更多的是好奇与疑惑。
怎么会有人这么多面,让人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她。
二人遥遥相望,终是江洛棠缓过神来,嘟囔一句:“怎么每次睡醒,第一眼就看到你。”
尉迟淞眸光一闪,回到太师椅坐下道:“你睡在本王房里,本王还未怪罪。”
江洛棠摸摸鼻子,自知理亏,但她向来是脸皮厚如城墙的。
“我不知道自己卧房在哪。昨晚回来的晚,总不能把人都吵起来问吧。”
尉迟淞皱眉。
江洛棠站起来,见他没回话,拱了拱手道:“属下给晋王殿下赔礼了,还不成吗?”
她眉眼带笑,尉迟淞无奈地摇摇头。
“下不为例,本王会让吴管家带你去。现如今,正事要紧。”
江洛棠这下来了兴趣,“又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刻了?”
尉迟淞回想起御花园那回,面无表情道:“这次收敛点。”
丢人。
江洛棠捂嘴一笑,“咱俩都知道系统,也算有缘。况且你既保我,我自然要付出我的诚意。”
她正了正神色,“殿下,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这次是杀人还是放火?
“恭迎晋王殿下凯旋而归!”
城门大开,万民跪拜。
晋王战神之名可谓如雷贯耳,是整个大周的定海神针。
如今再度战胜归来,百姓自是大喜过望。
“听说晋王的双腿废了,这下大周边疆岌岌可危啊。”
“什么?晋王殿下可是从无败绩啊。”
“殿下终究是人,会受伤。”
“新晋的小将军祁野势头也足,想必是下一代的接班人!”
“天佑我大周!”
“天佑大周!”
......
闲言碎语自是没逃过江洛棠和尉迟淞的耳朵。
“你找人散布的?”
江洛棠问道。
尉迟淞摇摇头。
祁野是太子门客,想必是扈契派人提前给他造势。
想到江洛棠提到扈契的癫狂样儿,尉迟淞没跟她说,毕竟这丫头已经够疯了。
不知为何,他更想看见江洛棠生动活泼的样子。
很鲜活,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
江洛棠却没领他的情,暗自拱火道:“别人都踩着王爷上位了,您还不上?”
尉迟淞:“......”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真是疯了才会被她吸引。
尉迟淞揉揉酸痛的额角,“要见到你‘日思夜想’的人了,提前准备好吧。”
江洛棠瞬间被转移注意力,摩拳擦掌,“早就迫不及待了。”
白宛婉,就从你开始吧。
......
没来得及修整,尉迟淞直接面圣。
周帝在御花园设宴,皇子百官尽在,只等尉迟淞赴宴。
“臣参见陛下。”
尉迟淞坐着木质轮椅,微微拱手,尽显亲王气派。
令一与江洛棠只是单膝跪地,低下头。
这是晋王的殊荣。
周帝笑眯眯的,眼角细纹昭示着年纪,却依稀可见年少时的俊美。
“爱卿快快请起,此次击退匈奴,可真是一桩喜事啊。”
周帝话中满是赞许之意,可见满意至极。
“臣的本分,谢陛下。”
尉迟淞宠辱不惊。
“不过,你这腿......”周帝抬起手,担忧地指了指尉迟淞的双腿。
“已找神医谷林神医看过,怕是好不了了。”
尉迟淞还是那样淡然,好像说的不是自己。
霎时,园中议论纷纷,百官纷纷发出惊叹。
周帝痛心疾首,“怎会如此啊。”
尉迟淞道:“能击退匈奴,臣已心满意足。”
周帝暗叹一声,只得说道:“的的确确是大功一件。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啊?”
“不如,朕为你赐婚?”
江洛棠暗暗诽谤,没想到吧老皇帝,人家惦记你儿子呢。
“不必,多谢陛下。”
拒绝的倒是很干脆。
周帝似乎早有预料,大笑一声,“好好好,朕不逼你。这个赏朕先许下,等你想好再告诉朕。”
“开宴吧。”
“太子殿下到——”
周帝与禀告的声音一同响起。
江洛棠眼底露出暗芒。
来了。
扈契携着白宛婉姗姗来迟,还正正巧巧站在了尉迟淞身侧。
“见过父皇,儿臣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扈契朝周帝一拜,白宛婉也跟着柔柔切身。
周帝笑着道:“今晚的主角不是朕,朕可无法恕你的罪啊。”
扈契挑眉,转过头居高临下地微微拱手,“请晋王殿下恕罪了。”
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敷衍与不屑。
百官倒吸一口冷气,这晋王是残了不是死了,太子刚刚坐到东宫,便这样耐不住性子了。
周帝也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但是扈契此刻正是春风得意,谁也不会放在眼里。
晋王?
晋王他老了,东宫被他压了这么些年,该起来了。
扈契只觉自己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无人可敌,大业即成,美人在怀......
“啊!”?
美人怎么叫了?
扈契从幻想中脱离出来,看见白宛婉正被一个白衣少年扯着袖子。
那少年长相俊美,上挑的狐狸眼含着无尽风情。
此刻正满含热泪,揪着他的女人不可置信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不是晋王身边的小白脸吗?
敢拽着他的女人,不要命了吗!
扈契气急攻心,狠狠推开江洛棠,搂着白宛婉大骂:“你这小子,手不想要了吗!”
他正要狠狠吼一声让晋王管好他的狗,没想到晋王比他还震惊。
晋王身边的侍卫更是要把眼珠子吓出来。
江、洛、棠!
她疯了吗!
江洛棠瘫倒在地,眼泪滴落,“婉儿,你明明已于我私定终身......”
“王爷,她就是属下跟您说过的,情定终生的人儿啊!”
江洛棠期期艾艾地哭,顺势趴在晋王腿上,还自认为隐蔽地偷偷观察众人。
很好,无人幸存。
都被她雷得说不出话。
扈契,你再得意啊~
“你血口喷人!”
白宛婉躲在扈契怀中,脸色通红。
“敢觊觎孤的未婚妻,你不想活了!”扈契紧紧搂住白宛婉,他怕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王爷,您可要为属下做主啊......”
明明是个男子,却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文武百官事不关己,仰着脖子看热闹。
尉迟淞:“......”
是他低估江洛棠了,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怎么就不事先问问她的计划呢。
还不如把天捅个窟窿!
令一:“......”
死系统安排的什么任务!
尉迟淞只觉得要把千年来的脸都丢尽了,推开江洛棠,咬牙切齿道:“江兄,即便本王记得,可你空口无凭,想必是认错人了。”
停止吧,尉迟淞暗示道。
尽管尉迟淞知道,江洛棠这流氓行为肯定能让扈启栽个跟头。
但还是停手吧。
太不体面了!
令一也疯狂暗示,眼睛都要眨出残影了。
姐,姑奶奶,求您了,顺着王爷给的台阶,下了吧!
他晋王府还不至于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令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洛棠双手撑地,回给二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哭得更大声了,“属下没认错,白姑娘早与属下有了夫妻之实。”
“属下记得清清楚楚,她的腰间,有一颗红痣!”
此话一出,扈契与白宛婉都变了脸色。
怎么可能!
白宛婉脸色苍白。
这臭小子说对了,她腰间确实有一颗红痣。可她除了扈契,从未有别的男人啊!
扈契也惊了,看了怀中美人一眼,下意识松开手。
难道白宛婉,真背着他有过别的男人?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下子就看懂了,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嚯,给太子戴绿帽啊。”
“指不定谁给谁戴呢,我看这小公子一表人才,说不定是太子强抢民女。”
“白宛婉这女人,还没成婚就跟两个男人不清不楚,真是下贱!”
白宛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更多的是对扈契态度的震惊。
扈契明明见过她的落红!
他竟然不信她。
“殿下,除了您,宛婉从未有过他人。”
白宛婉泣不成声,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扈契心头一软。
扈契也回过神来,有些心疼。
是啊,他亲眼见过白宛婉的青涩,她对他一往情深。
肯定是晋王的阴招。
够阴狠,够无赖。
“啪。”
一个年迈老者缓缓起身,全场瞬间寂静。他容貌苍老,双眼却透着精明,声如洪钟。
“说谎话,可是要被切掉舌头的!”
定国公,白宛婉父亲。
他意有所指地朝江洛棠看去,满是狠厉无情。
江洛棠冷笑一声,敢威胁她?
尉迟淞目光一寒,正想开口压下定国公,没想到腿上熟悉的力道再度袭来,江洛棠又趴上了他的大腿。
没完没了!
见定国公起身,江洛棠瞬间换了个神色,抱着晋王大腿浑身颤抖,“没错,我想起来了,是我认错人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定国公,吓得哭出声来,“是我认错了,是我认错了,我不想死啊!”
定国公:“......”
百官:“......”
以权压人真是叫你展现得生动形象啊!
江洛棠一害怕,定国公妥妥的威胁逼供,倒把这事情坐实了。
若是江洛棠死了,也定会是太子和定国公干的。
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嘛。
扈契与定国公也想到这层意思,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趁着宴上乱作一团,江洛棠向尉迟淞递了个眼神。
别太崇拜我。
尉迟淞面无表情,再度将她从大腿上扒开。
这丫头再多趴一秒,他便忍不住抬腿把她踢开了!
令一糟心地捂脸。
晋王府的脸都叫这疯女人丢尽了!
江洛棠憋笑。
这盾不错,果然够坚固。
扈契忍着怒气,“既然你承认认错人了,也道歉了,此事就此揭过吧。”
尽管再不情愿,这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多说多错,事已至此,赶快把这臭小子的嘴堵上才是必要的。
晋王,他扈契记住了!
招真脏。
尉迟淞硬着头皮接下这口锅。
本就糟心,江洛棠还站起来在他耳边轻笑,“反正你仇人多,不差这一个。”
不管怎样,先恶心一把狗男女再说!
尉迟淞叹气,朝主座看去。
众人这才发觉,从始至终,这场闹剧里周帝未发一言。
周帝酌了口酒,未发一言。
众人只得等着,胆战心惊,生怕被怪罪。
“既然太子都不追究,朕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
周帝指着江洛棠,顿了顿。
江洛棠拱手道:“臣江洛,晋王殿下新请的门客。”
周帝点点头,意味不明,“今后可要谨言慎行啊。”
“臣遵旨。”
周帝神色恹恹,缓缓起身。
“今日怕是没心情就宴了。晋王,改日再为你接风吧。”
在众人跪拜下,周帝离开御花园。
周帝一走,百官很是自觉,静静行礼离开,把只留下扈契与定国公三人,尉迟淞与江洛棠三人。
令一抱着剑,挡在尉迟淞身前,警惕地看着三人。
“没想到啊,晋王殿下是这种人。”
扈契咬牙切齿道。
尉迟淞淡淡道:“太子过奖。”
他自己也没想到。
“风水轮流转。晋王殿下,咱们走着瞧。”定国公落下这句话,便带着二人离开了。
临走前,白宛婉还回头瞪了江洛棠一眼。
登徒子!
江洛棠摇了摇扇子,“太子殿下,您的未婚妻朝我抛媚眼啊!”
扈契听了差点栽个跟头。
他狠狠瞪了白宛婉一眼,后者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却也不敢再对江洛棠有什么举动。
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三人走后,江洛棠才捧腹大笑,盘着腿坐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尉迟淞冷冷看着她,“回府之前,想想怎么狡辩。若是本王不满意,便把你扔到乱葬岗。”
“反正旁人也会以为是扈契干的,一举两得。”
说完,令一恨铁不成钢地推着尉迟淞走了,还有些幸灾乐祸。
江洛棠笑容一僵。
完了。
好像玩脱了。

江洛棠捂住嘴巴,忍着不出声。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洛棠身法极快,一下跳到屋顶,发出微小的声响,这次09长记性了,紧紧拽着她。
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提灯走进院子,长袖看着儒雅。他脚步匆匆,但没直接推门而入,很有礼节地扣了扣。
“进。”
屋内应了一句,声音还有些哭喊后哽咽的沙哑。书生男人得到回应迅速推开门进去。
江洛棠立马掀起一块瓦片,从上而下观察屋内情况。
男人看到符文贾沧桑的样子,眼中露出不忍,微微弯腰道:“相爷。”
符文贾红着眼,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魏先生,天色已晚,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江洛棠这才看清那男人。
魏如,父亲的军师。
只见魏如一脸凝重,朝符文贾耳语几句。
屋高,江洛棠听不清,只能听见几个字眼。
“......下葬......晋王......”
单这两个词就不得了。
符文贾听后整个人颤抖不已,怒发冲冠。他看一眼棺椁,眼中闪过悲痛和不忍。
“去书房谈。”
二人很快离开偏院。
什么事让父亲如此震怒?
待二人走远,江洛棠正要追上去,院外又传来脚步声。
这还没完没了了!
江洛棠心中烦躁,但思虑再三还是蹲了回去。
这回来的是个女人,身材娇小,仔细观察后才进了院,小心翼翼的。
进屋后,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倒在棺椁之上,哭着道:“夫人,奴婢终于找到您了!”
是苏夫人生前侍女琳琅,也是陪嫁丫鬟。
江洛棠眼眸一沉。
夫人温和宽厚,与琳琅情同姐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
没想到东宫势力渗透相府这么深,夫人的事情连府内自己人都瞒得这么紧。
怪不到在刚刚父亲与魏如也是耳语,机密之事只敢到书房谈。
想到此处江洛棠深觉不对,立马准备飞身去书房。
“咳额......”
江洛棠刚要走,琳琅突然口吐鲜血,捂着心口栽倒在地。
“琳琅!”
事关人命,江洛棠瞪大双眼,直接飞身而下。09叫了一声,想拦都拦不住。
琳琅浑身剧痛,呕血不止,藕粉色的衣衫被染得血红。她见到江洛棠只是一惊,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被鲜血哽住,圆滚滚的眼珠像是要裂出来。
江洛棠赶快将琳琅揽起来,焦急道:“我送你去找太医。”
琳琅表情痛苦,颤抖着手拽紧她衣袖,摇头,“不,不......”
前世夫人也是如此,满肚子话被堵住。
这破身份,露就露了!
江洛棠眼眶通红,不再犹豫,“琳琅姐姐,我是符棠,夫人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琳琅大惊,“棠......你是......咳咳咳。”
她虚弱至极,几近昏迷,浑身的骨头好像被碾碎,感觉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但在生死关头,琳琅顾不得别的,颤抖着手搭在江洛棠侧颈之上。
江洛棠只是皱了皱眉,甚至扶着她的手稳稳放在自己的脉搏上。
可琳琅却只是轻轻抚摸,便脸色大变。
“不,不对,你不是符棠......”
“你是江洛棠!”
琳琅大骇,一下子抽回手,捂着胸口撑起身子,这一大动作使她脸色苍白到极点。
江洛棠也震惊不已,“你怎知我......”
琳琅紧紧抓住她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若是符棠,今日会跟我一个下场。”
七窍流血,活活疼死。
琳琅声音越来越弱,江洛棠不得不低下头,几乎把耳朵贴上她嘴巴。
“......我的身体里,夫人身体里,还有你和符棠身体里,都有这种......毒。”
“青岚下的毒!”
“但是,江洛棠与夫人......无事......”
“所以我才会,才会认......”
琳琅几乎是用气音说的这话。
还没说完,她便瞪圆了眼,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睁着不甘的眼睛,彻底垂倒。
“琳琅,琳琅!”
江洛棠大声呼唤,眼泪滚落。
这段时间,她见证了太多亲人离她而去。
死的死,伤的伤。
09也震惊了。
原文里,可没有中毒一说啊!
江洛棠来不及悲痛,她轻轻合上琳琅的双眼,再将她轻轻放在地上。
等从书房回来,她再好好看看夫人,将琳琅与夫人葬在一起。
江洛棠抹去泪水,寻着记忆找到书房。
书房里灯光微弱,一人坐,一人站。
江洛棠故技重施,在屋顶掀起一片瓦,偷偷看着。
可惜屋里二人实在太过谨慎,竟凑在一起用纸笔交流。
烛火太弱,字太潦草,江洛棠什么都没看出来。
而且等她来时,二人基本已商讨完毕。
江洛棠心中一沉,见二人匆匆离去,也不做留恋,迅速返回偏院。
但等她再回来时,琳琅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江洛棠大惊。
突然,她只觉寒光一闪,一股杀意袭来。
江洛棠目光一寒,身影一闪躲了过去。她将肩头瑟瑟发抖的09往墙角一扔,打量着来人。
那人侍卫打扮,阔面凶相,恶狠狠道:“哪来的刺客!”
嚯,又来个老熟人。
太子亲兵营副将,刘光。
看来相府一举一动尽在扈契掌握之中。
江洛棠沉下嗓道:“死人没必要知道。”
她拔出腰间匕首,眨眼睛便来到男人面前,狠狠挥下。
刘光大骇,堪堪躲过,却在左脸留下一道又长又深的伤
“唔!”
刘光捂住伤口痛苦呻吟,吹了声口哨,用刀指着江洛棠,“小子,身手不错。可惜,今晚就是你的忌日!”
顿时,火光满天。
如雷贯耳的整齐脚步声踏来,几十名佩刀侍卫赶来,正准备将偏院紧紧包围。
江洛棠冷笑一声。
打不过就叫人,小孩做派。
幸好东宫没嚣张到把相府当作自己家,虽日夜坚守,但派的人不多。
趁着还没被完全包围,江洛棠一手抓09,一手用匕首突围,然后轻功一点潇潇洒洒地走了。
“今晚累了,明晚再见吧。”
一众人被溜得团团转,刘光在最内部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臭小子,本将军等着你!你不来不是男人!”
江洛棠大笑。
这笨蛋,她本来就不是男人。
卯时,江洛棠回到王府。
当然,也是从外墙翻进去的。
忙活一晚,江洛棠困得不行。但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
09愣道:“怎么了?”
江洛棠陷入沉思,前晚进府就晕了,昨天从尉迟淞屋里醒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卧房在哪。
应该找吴叔问问,但是这个时辰......
江洛棠挠挠头。
太不礼貌了吧,吴叔应该还没醒。
但是外面有扈契的人找她,也不能出去睡。
“直接去尉迟淞卧房吧。”
这个时辰他该上朝去了,都是姐妹,借宿一下怎么了。
反正是他说的,府内都是自己人。
打定主意,江洛棠左拐右拐,又回到今早的房内。
被褥整齐,空无一人。屋外值守的侍女见到她只是一惊,也没敢拦。
不过江洛棠也没不要脸到直接掀开被子躺在人家塌上,毕竟她刚风尘仆仆地回来。
床边有个小塌,江洛棠躺上去。一夜未眠,几乎沾枕就睡。
09如今是凡兔,也困得眼皮打架,在塌尾随便裹了裹自己便呼呼睡去。
就这样,没心没肺的一人一兔呼呼大睡。
一个时辰后,老吴照例来尉迟淞屋内打扫,可还没进屋就被侍女拦下来。
“吴管家,里面有人......”
老吴大惊,“有刺客?”
侍女连忙摇头,“是江公子,他卯时来的,穿了一身黑衣,好像刚从外面回来。”
老吴顿时一副暧昧又无奈的表情。
王爷这回可过火了,没轻没重的,还把人弄到外面去了。
“我懂了,那让江公子好好休息吧。算算时辰,王爷要下朝了,咱们走吧,别打扰他们。”
老吴轻笑,侍女红着脸点点头,二人一同走了。
不多时候,尉迟淞下朝归来,令一推着他。
“王爷,太子一直针对您啊,都怪江洛棠!”
令一头疼道。
自打江洛棠在御花园闹了那一出,算是彻底跟扈契闹开了。
这人眼高手低,目中无人,真敢把自己跟尉迟淞比。
这两日上朝夹枪带棒,明里暗里诋毁尉迟淞,令皇帝也头疼不已。
“暗箭变明枪,不算坏事。”
尉迟淞倒很坦然,“跳梁小丑罢了。”
于他而言,救扈珀才是正事。
但扈珀被扈契陷害,带着一身伤病被赶到了雷音寺修行,有些难办。尉迟淞早已派了人去救他性命,可重回太子之位才是重中之重。
该找江洛棠商量一下。
“昨天看着那疯女人,晚上又看了一夜公务。王爷,您现在是肉体凡胎,要休息的。”令一劝道。
尉迟淞揉揉眉心。
时间紧任务重,他得尽快熟悉各事务。再者,他的确没习惯凡人的身体。
如今放松下来,的确感到疲惫。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尉迟淞点点头道:“送我回房后,你也回去休息吧。”
令一领命,将尉迟淞推到主院。
奇怪,今天怎么没人值守?
令一皱眉道:“您久不归家,下人都怠慢了,属下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管人的事儿,令一做了几千年了,心中有数。
尉迟淞点点头,二人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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