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凌霄长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命妖女之不死捉鬼师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霂璇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好意思啊,今晚酒馆闭店,明晚请早吧。”凌霄说完就要关门,谁料那女人却突然用力抓住了门框。纤细枯槁的手指骨节分明,像只鬼手一样毫无血色。“等等!凌老板在吗,我要见她。”吧台前,凌霄调了一杯颜色艳丽的酒推到了女人面前。而女人却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推到了凌霄面前。“我是封总的朋友,他说海城有位捉鬼师姓凌,可以帮我,想必你就是凌老板吧。”女人声音有些嘶哑,可仍能听出来温婉的声线。凌霄扫了一眼名片,又将酒杯往女人面前推了半寸。“既然杨小姐知道我是干嘛的,也应该清楚这儿的规矩吧。”女人点点头,道:“进门不必自己点酒,凌老板调了什么第一杯就喝什么。”“请。”凌霄抬手示意,女人也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等酒杯见了底,凌霄才开口道:“杨小姐今晚来...
《天命妖女之不死捉鬼师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不好意思啊,今晚酒馆闭店,明晚请早吧。”
凌霄说完就要关门,谁料那女人却突然用力抓住了门框。
纤细枯槁的手指骨节分明,像只鬼手一样毫无血色。
“等等!凌老板在吗,我要见她。”
吧台前,凌霄调了一杯颜色艳丽的酒推到了女人面前。
而女人却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推到了凌霄面前。
“我是封总的朋友,他说海城有位捉鬼师姓凌,可以帮我,想必你就是凌老板吧。”
女人声音有些嘶哑,可仍能听出来温婉的声线。
凌霄扫了一眼名片,又将酒杯往女人面前推了半寸。
“既然杨小姐知道我是干嘛的,也应该清楚这儿的规矩吧。”
女人点点头,道:“进门不必自己点酒,凌老板调了什么第一杯就喝什么。”
“请。”
凌霄抬手示意,女人也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等酒杯见了底,凌霄才开口道:“杨小姐今晚来的不凑巧,我店里的好酒被小贼洗劫一空,这杯酒虽然效用不及我那些珍藏,但也足够杨小姐暖暖身子了。”
女人放下酒杯,一双手在顶灯的照射下竟恢复了血色。
“的确,身上暖洋洋的,这酒......”
“这杯酒名叫回魂,是专门给将死之人喝的。”
听完凌霄的话,女人冰冷的手指不由地一颤。
“凌老板果然名不虚传,还请凌老板想办法救救我。”
她缓缓摘下礼帽,一张消瘦枯败的脸出现在了凌霄的眼前。
凌霄观女人双眼浑浊,面部瘦骨嶙峋皮肤松垮,浑身上下一副凋败之相。
“杨小姐,我就有话直说了,我观你气数将尽,就算尽力挽救恐怕也只有十分之一的把握。”
“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但我不甘心,哪怕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活不下去,也求您护我母亲妹妹平安。”
女人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是说你有身孕了?把手给我。”
凌霄竟然没看出来这女人怀了孩子。
不过也是,这女人瘦得脱相,哪里像个孕妇。
“没想到啊,以你的身体状况还能怀胎七月,这孩子倒是顽强。”
“凌老板,五年前封总也曾九死一生,是你救了他,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求到这儿来,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杨若伊泪涟涟地跪下,纸片一样的身体摇摇晃晃,凌霄都怕她一个不小心给自己骨头撅折了。
“杨小姐快请起,办法不是没有,可我得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谢谢凌老板,谢谢!”杨若伊双手紧紧抓着凌霄,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整理好了情绪,杨若伊娓娓道:“我叫杨若伊,是杨氏珠宝集团的董事,三年前我父亲因车祸病危,为了稳固集团,更为了保护母亲和两个妹妹,我嫁给了方文骅。”
“方文骅?又是他?”凌霄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凌老板也认识他?”
“嗐,方大富豪谁不认识。只不过他已经年近60了,杨小姐也才不到三十吧。”
杨若伊闻言摸了摸自己脱相的脸,“没想到我变成这样,凌老板也看得出我的年纪。没错,我的确比他小整整三十岁,如果不是为了集团和母亲妹妹,我也不会嫁给他。”
说到这儿,杨若伊攥紧了拳头。
“嫁给他后,集团的生意和股市渐渐有了好转,我以为就这样下去也能凑合过,可没想到他竟然要杀了我,就为了他的私生子......”
凌霄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看了眼方仁星的包间。
她心里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可事实就是这么巧。
杨若伊嫁给方文骅后十分排斥和他亲密接触,每次都要方文骅三求四请才肯和他睡一间房。
新婚时方文骅对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娇妻倒也百依百顺,可日子一久,方文骅逐渐失去了耐性。
那天,应酬后的方文骅借着酒劲闯进了杨若伊的房间。
无论杨若伊如何喊叫挣扎,方文骅都没放过她。
事后,杨若伊哭着喊着要离婚,方文骅为了安抚她就承诺会给她百分之四十的遗产,为了以示忠诚还叫来了律师重立遗嘱。
本来嘛,杨若伊当初嫁给方文骅本就是为了权利钱财,既然有了这份保障杨若伊也就此忍了。
本来事情到这儿也算结束了,可诡异的事发生了。
自从立了遗嘱之后,杨若伊时常能在别墅里听见高跟鞋的走路声。
起初她也没在意,只当是自己幻听,可后来那高跟鞋的声音一直阴魂不散,她才发觉不对劲。
“我听方家的保姆说,方文骅前妻生前最爱穿高跟鞋,她死的时候也是穿着高跟鞋从楼上摔下去的。”
“所以你怀疑,是方文骅的前妻怕你分走财产所以在报复你。”
“起初我也这么以为,毕竟方仁阳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如果没有我的话那遗产一定都是方仁阳的。”
杨若伊说了这半天话,气色又虚了些,凌霄见状又给她调了一杯回魂。
“谢谢凌老板。”
“不客气,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方文骅还有私生子的?”
“那段时间我被鬼魂吓得好几夜不敢睡觉,后来不知怎么就晕倒了,保姆打了电话去医院才查出怀孕了。”
得知杨若伊有孕,方文骅高兴得不得了,不仅给她重新置了个别墅,还请了专业的团队给她做孕期护理安排膳食。
本以为有了孩子是添了一份保障,没想到这孩子是她通往地狱的大门。
在那个所谓专业团队的悉心照料下,杨若伊日渐消瘦,等她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杨若伊几次三番想逃出别墅,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最后一次,她刚要逃跑,居然在走廊里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高跟鞋声。
她吓坏了,惊惧之下误打误撞跑进了一间书房。
黑漆漆的房间内挂满了铜铃,更诡异的是明明窗户大开,风嗖嗖的地往屋里吹,但满屋铜铃就是纹丝不动。
杨若伊害怕极了,她被折磨了几个月,精神早已恍惚,见到这场景更是吓得双腿发软。
她听到门外没了高跟鞋的声音,刚想开门,却听到了两个急促的脚步声。
杨若伊以为是那伙人发现她不见了来抓她的,赶忙紧紧关上门,蹲在地上捂着嘴不敢出声。
谁料竟这么凑巧,让她听到了方文骅和一个神秘人的对话。
“先恭喜方先生了,尊夫人怀的这一胎,可解您的燃眉之急,令郎也能安心了。”
“造孽啊,如果不是早年的时候亏欠玉兰和仁星太多,现在也用不着拿杨若伊母子的命来补偿。”
“再过一个月就是尊夫人的最后期限,要是此刻中途反悔,那她和腹中胎儿用不了多久就会一尸两命,等到时候这一对恶鬼母子缠身索命,别说你我招架不住,就算我师父来了也未必降得住。”
门外沉寂片刻,只听方文骅长叹一口气。
“大师放心,筹划了这么久,这已经是唯一可走的路了,我绝不反悔。”
说到这儿,杨若伊神情恐慌,竹竿似的胳膊费力地撑着脑袋。
哪怕她已经逃出来了,但仍旧有一团恐惧的阴霾挥之不去。
“杨小姐,那你后来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等方文骅和那个神秘人走远后,房间里的铃铛突然就响了,当时我被吓了一大跳昏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封总家了。”
“这么说来是那个封总救了你。”
“嗯,我们两家是世交了,生意上也常常往来。他接走了我的母亲和妹妹们,方文骅暂时应该找不到她们。”
听完了杨若伊的叙述,凌霄只觉脑子一团浆糊,这有钱人家的弯弯绕绕还真是难理顺。
这时,重明站在楼梯口冷不丁开口道:“怀胎八月施法,以母体借运换胎,这是古时流传于民间的一种邪术,后被君王令行禁止早已失传,但却被邻国宵小学去了。”
凌霄捂着心口没好气道:“你走路没声音的,真是比鬼吓人多了。”
对面的杨若伊更是被吓得脸色青紫,她现在就如惊弓之鸟一般,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吓个半死。
凌霄拍了拍杨若伊的手,安抚道:“不用害怕,他是新来的临时工,既然你求到我门上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谢谢凌老板!”杨若伊这下终于松了口气。
重明见凌霄一口应下,蹙眉道:“凌霄,你过来一下。”
他这语气分明是在命令她。
当着顾客的面,凌霄哪里会惯着他,别说给他回应了,就连个眼神都懒得抬一下。
“我让你过来。”重明一个箭步上去拉起凌霄的手就往二楼走。
温热的小手瞬间被寒冷如冰的手完全裹住。
凌霄活了几百年从没被人这么粗鲁的牵过手,一时间竟然又羞又恼。
“重明!你你你给我撒开!”
重明不语,紧紧拉着她走到平台处才松手。
“方家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尽早把楼下那两个方家人打发了,以免惹祸上身。”
“啊!”
“怎么了怎么了?”
段晓云端着开水焦急忙慌地走出来,滚水撒了一手也不觉得疼。
她看见掉在地上的照片,顿时脸色煞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晴晴,地上凉,你先起来。”
“这照片上的人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晓云,这是你家的照片吗?”
王晴觉得有些头晕炫目,她被段晓云拉起来的时候才看见段晓云的手被烫伤了。
“你的手!”
“我没事,不疼的。”
段晓云拉着王晴坐下,又捡起地上的照片轻轻地摩挲着那张花了的脸。
“本来是想等忌日那天再告诉你的,可惜被你提前发现了。”
“忌日?什么忌日?”王晴皱着眉头,心头咯噔一下。
段晓云柔情苦怨的双眼含着泪,痴痴地望着王晴,问道:“月姑,你真的忘了我吗?”
“晓云,你别吓我。”王晴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字,跑!
她猛地推开段晓云,撒了丫子往门外跑,绣花披肩也掉在了地上。
段晓云看着王晴跑远的身影,一滴泪滚落脸颊。
“当年,你也是这么抛下我的。”
王晴尖叫着疯跑了出去,可百岭寨里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她发疯似的往前跑,忽然脚底一滑摔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那间屋子。
手和脚都被绑在了柱子上,身上还披着那件绣花披肩。
段晓云面无表情地给王晴的额头擦药,发现王晴醒了就说道:“你不该跑的,额头留了疤就不像你了。”
“你到底是谁?”
王晴绝望至极,额头的伤口还在冒血。
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逃走了。
“我认识的晓云很温柔,是我最要好的姐妹,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我变了?”
段晓云给王晴的伤口止了血,苦笑道,“我从来没变过,变的人是你呀。”
她克制着眼眶里的泪水,平静地坐了下来。
“我差点忘了,现在的你还不是月姑。王晴,你想听听我们以前的故事吗?”
王晴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
段晓云望着摇曳的烛火,思绪飘回了她和月姑相识的那一年。
“那时候我和月姑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听介绍人说只有两个八字相合,脾气相近的女孩子才能结为老同......”
月姑没有姓氏,准确来说是没有人记得她姓什么。
她父母是一户庄稼人,两口子快饿死的时候把她卖给了一个老媒婆换了地主家的半斤粮。
这个老媒婆就是后来的介绍人。
老媒婆一生无儿无女,对月姑也算视如己出。
那会儿永城最有钱的人家想给独生的姑娘找个老同,老媒婆听到信儿就带着月姑去了张家。
张家的女儿叫张阑音,性格活泼,穿着打扮也喜欢鲜亮的颜色。
张阑音见月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文静的女孩子。
再加上月姑琴棋书画样样通,尤其一手刺绣功夫了得,她理所应当地成了第一候选人。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老媒婆从小对她的悉心教养。
很快,张阑音和月姑在张家族老的见证下立誓结为了老同。
她们共同学习女书,用只有她们彼此知道的文字传递情感。
一起生活的那几年她们经历了战火杀戮,经历了生死逃亡,但那仍是她们彼此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后来,战争胜利,两个女孩儿也都到了嫁人的年纪。
月姑因为相貌秀丽又知书达理,被一位军中年少有为的将领看中。
不久后月姑就盖上鲜红的盖头,含泪与张阑音分别。
坐花轿前,月姑把自己亲手绣的披肩送给了张阑音。
月姑婚后忙于料理家务,但也时不时会给张阑音写女书聊表思念。
次年,闹起了大饥荒。
彼时的张家早已因战乱散尽了家财。
而张阑音也像当初的月姑一样被张家当成银钱换了粮。
“结为老同,推心置腹,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张阑音在万念俱灰之下想到了她的好姐妹月姑。
可接连写了好几封女书,月姑都不曾给她回信。
女书犹如石沉大海,张阑音的心也跌入深渊。
“那时候爹娘没活路了,打听了一圈才把我卖给一个木匠,刚开始那木匠对我还算好,可后来他的老主顾被人一刀捅死,没了收入我们也慢慢没东西吃了,饿了只有啃树皮吃草才能活下去,再后来,木匠嫌我累赘就想把转手卖给别人。”
张阑音平静地讲述着,可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回想起那段时光她就觉得难以呼吸。
“我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一路跑啊跑,万幸我命大半路昏倒被人捡来了这个鬼地方才活下来。”
王晴听到这儿已经全然忘记了害怕,她心疼地看着段晓云的脸,好似能透过这张脸看到张阑音。
“所以你是张阑音,难怪和我认识的晓云判若两人。”
“张阑音,我都快忘了这三个字怎么写了。”张阑音抹去了眼泪,起身倒了杯水喂给了王晴。
“张小姐,你的故事的确很凄婉,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找错人了,我不是月姑。”王晴语气软和,希望能唤醒这个可怜女人的理智。
张阑音苦笑一声,反手掐住了王晴的脸颊把水灌了进去。
“我花了整整七十年才找到你,我费尽心思让我的儿孙走出大山,就是为了找到你。”
王晴被水呛得直咳,她又陷入了恐惧之中。
然而无论她如何苦苦哀求,张阑音根本没有打算放过她。
“月姑别怕,等时间到了你就会想起来了!”
王晴被粗暴地灌下一股股苦涩的水,她顿时觉得喉咙发紧,眼前模糊。
紧接着,张阑音摔碎了碗,把王晴身上的名片撕碎了丢进火炉。
就这样王晴被囚禁了整整四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外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第五日夜晚。
张阑音一反常态给王晴松了绑,还给王晴梳了一个和月姑一样的双麻花辫。
屋里腾出来的空地摆上了阵法,两人盘腿对坐。
“结为老同,推心置腹,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月姑,我等你太久了,有些账迟早要算清楚的。”
张阑音拿出一把匕首刺破掌心,又将王晴的手掌刺破。
两只手合二为一,紧紧握在一起,两股血液开始涌动融合。
下一秒,天空雷电交加。
就在张阑音闭上眼准备迎接月姑的时候,屋外的雷电声竟然戛然而止了。
她慌乱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窗外。
刚才还电闪雷鸣的天空此刻已经恢复成万里星空。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阑音歇斯底里地怒吼,她等这一天等了足足七十年。
这一刻她的信念崩塌了。
砰!
屋门被踹飞到墙上。
凌霄放下腿,阔步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长生和一脸不屑的重明。
“你们?你们不是走了吗?”
张阑音站起身,拿起匕首指着三人。
“出去!这儿不欢迎你们!”
凌霄歪头看了一眼张阑音身后的王晴,摇头道:“可惜啊,如果月姑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不知道还愿不愿意见你。”
“你偷听我说话!早知道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们!”
“火车上跟着的脏东西果然是你,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是晓云的太祖母。”
凌霄一脚踢翻了阵法一角的蜡烛,其余蜡烛随之熄灭。
“幸好我早在这屋外埋了符阵,否则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你。”
张阑音得知精心布下的阵法被毁,瞬间恼羞成怒举着匕首冲向凌霄。
“原来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杀了你!”
“好啊,杀了我你就别再想见到月姑了!”
凌霄的一句话让张阑音停下了脚步,重明刚抬起的手默默放下。
“张阑音,你为了和月姑相见,不惜附身在晓云身上汲取她的阳气,又在这些年陆续从百岭寨的女人身上提取血液滋养你的魂魄,真是不择手段呐。”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是不是代表你有办法让我和月姑相见。”
张阑音迫切地想要得到凌霄的回答。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过。
“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居然还痴心妄想。”
重明握紧拳头,狠狠砸向张阑音。
他这一拳下去,足可将张阑音打得魂飞魄散。
然而这巨石般的拳头却被凌霄截在了半空。
“大哥,我说你能不能不抢戏,要是杀了她就能解决问题,我们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凌霄白了重明一眼,又从长生手里拿过桃木剑指向张阑音。
“张阑音,我有办法让你见月姑一面,但你得告诉我究竟是谁教给你这么多歪门邪道。”
“好,见过月姑之后,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百岭寨因四面环山而得名。
寨中人只知身处低凹的苦,却不知登上山顶的无限风光。
星夜当空,鸟鸣风啸,就连长生这么话少的人忍不住赞叹一句真美。
“长生,把王晴放下来吧。”
凌霄扶着还在昏沉的王晴坐在地上,又让张阑音坐在了王晴对面。
“啧,看你一表人才的,怎么心比我还灰暗。这符虽然改变不了她们的命运,但能防止有心之人利用这里的地势作恶,剩下的日子就让她们在这儿安稳度过吧。”
凌霄眯着眼看向重明,硕大的太阳笼罩在重明的头顶。
强光刺目,凌霄隐约看见重明的眼眶里好像有两颗瞳孔。
她猛地站起来,踮起脚尖努力想看清重明的眼睛。
可不管她怎么看,重明的眼睛都和正常人的没有区别。
“难道是我看错了?”凌霄心里暗想,“一定是我累得眼花才会看错。”
“你要干什么!”
重明皱着眉后退一大步,神情嫌弃地撇过脸去。
凌霄白了他一眼,拿出朱砂自顾自地往石碑上抹。
“别误会,我就是想看看你这种非黑即白的人是不是连瞳孔和眼白都是纯黑纯白的。”
听到这话,重明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一瞬间思绪混乱,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喂!”
凌霄大喊。
“喊你好几声了,失魂啦?”
重明回过神来,没有搭理凌霄,只是用力地拍了拍刚才凌霄碰过他的地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嘿,你还嫌弃上了,这人真是有毛病。”
这时,王晴也搀扶着段晓云从百岭寨里走了出来。
“凌姐姐,幸亏你们折返回来,不然晓云突然病得那么厉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晴看向凌霄的眼神更加崇拜了。
凌霄笑了笑,摆手道:“晓云没事儿就好,我给你们叫了辆专车回市里,这个点儿估计也快到了。”
“谢谢你,凌姐姐。”段晓云怯怯地说道。
“不用谢,晓云,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凌霄看了看一旁的王晴,王晴也很识趣地去找长生了。
段晓云被张阑音附身的时间长了,身子虚得厉害,凌霄赶紧扶着她坐在石头上。
“你想好怎么和家里说了吗?”
“我会告诉他们,太祖母已经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心愿已了后在祠堂自焚了。”
凌霄点点头,“你太祖母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在那个年代教出六个那么优秀出色的孩子,她所付出的心血是常人无法体会的。”
“可她也害了很多人,凌姐姐,你会烧了那件披肩吗?它是我太祖母和月姑婆婆唯一的信物了。”
“放心吧,我会把它放在一个好地方的。”
“车修好了!”长生冲凌霄喊道。
正巧这时候叫的专车也来了。
王晴扶着段晓云上了车,两人依依不舍地向凌霄和长生道别,还相约毕业旅行结束后一起去凌霄的酒馆。
“凌姐姐,谢谢你。”
段晓云目光盈盈,从小到大她一直被当做祭品一样活在太祖母的指挥之下,她心里清楚,是凌霄救了她的命,把她拉出了泥潭。
“晓云,你的灿烂人生才刚刚开始。”
凌霄掏出两张名片放在了段晓云的手里。
“这次,记得别再弄丢了。”
车子驶离,段晓云握着手中的名片哭了出来。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弄丢了。
凌霄站在原地,挥动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远处的重明抱胸看着她,似乎在她的身上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只是那样的感觉对他而言已经太陌生了,陌生得让他不知该怎么看待凌霄。
租来的车子经过长生一通暴力修补,车门好歹是能合上了。
“幸亏装备齐全,损失还在可控范围内,否则这车非得砸手里不可。”
凌霄狠狠白了重明一眼,她真是越来越后悔拿走那块古玉了。
果然,贪心带来的后果就是破财。
“看你也不像是个有钱的,这车的损失你那打算怎么赔我啊?”
“我没有钱。”
重明倒也坦诚,他身上除了那枚古玉之外,连一毛钱都没有。
况且现在就连古玉也没了。
“我这人呢向来是以理服人,我拿了你的玉,也救过你的命,这事儿我们两清,但你弄坏了我的车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想怎样?”
“哼哼,”凌霄一脸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重明,“那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破损的车子好不容易开回了租赁公司,一路上遭到无数路人的指指点点。
租赁公司的人先是黑着脸绕着车子转了好几圈,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说你们是把车开沟里了吗?平时有人把我的车剐蹭了我都心疼啊,你们这这这......车门都掉了!”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开个价,我照赔。”
凌霄态度良好,交钱也爽快,好在老板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一切以租赁合同为准。
走出租赁公司,凌霄把账单递给了重明。
“租赁费我不收你的,但赔偿你得全额付,这上面一共三千二,你看看吧。”
“不用看,我会想办法赔给你的。”
“就你这样子也不像个能赚钱的,来我店里白干一个月,包吃包住,用你的工资抵账,怎么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重明像个刚出土的千年老尸,怎么看都不像个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的人。
让他去赚钱,还不能偷不能抢,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凌霄也不想太为难他,让他来店里打工,算得上折中的办法了。
“好,一个月。”
重明答应的干脆,倒是让凌霄没有想到。
一边的长生满脸写着不情愿,“店里有我就够了。”
“闭嘴,你是长期工,他就是个临时的,作为前辈得大度知道吗。”
凌霄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个地址,然后摸了摸长生怀里叠放整齐的刺绣披肩。
“走吧,我们也该给她找个归宿了。”
南省最出名的特产之一就是湖绣,月姑绣的这件并蒂莲披肩,无论是绣工还是布料丝线都是一等一的。
能安置这件绣品的地方,也唯有湖绣展览馆了。
馆内的工作人员见到这绣品如获至宝,一个劲儿地夸赞绣工精湛。
“请问,捐赠人是谁?”
“捐赠人名叫张阑音。”
那件刺绣披肩不久后被展览在馆内最显眼的位置,上面栩栩如生的并蒂莲仿佛有生命一般,引得无数爱好者驻足欣赏。
安置了披肩,他们也离开了展览馆。
下台阶时,重明说道:“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这都被你听到了,”凌霄回头看了看展览馆的全貌,“我想张阑音也希望月姑的绣品能被好好珍惜,被世人欣赏。”
“可是被欣赏的不止是绣品,还有张阑音。”
那一晚,张阑音的魂魄即将消散之际,重明亲眼目睹凌霄将她的残魂封在了披肩上。
一缕残魂,一件绣品。
张阑音无法再转世与月姑重逢,但她也永远地以另一种方式和月姑在一起了。
“她的肉身已经死在了那个地狱,就让她的魂自由些吧。”
太阳光温和地洒在凌霄的身上,阳光笼罩,颇有一种功德圆满的感觉。
“我想我的小酒馆了,咱们回去吧。”
繁华的城市,夜幕降临后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从南省辗转两天才回到海城,倒不是路程有多远,而是带着重明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连火车都坐不了。
“累死老娘了,我发誓明天就去买辆车!”
凌霄一开门就瘫在了沙发上。
后面扛着大包小包的长生默默把行李往二楼搬。
“果然是个黑心的堕妖,自己两手空空,倒是白捡个狼崽子当苦力。”
“拜托,我可是大老板,你见过哪个老板自己干活儿的。”凌霄说完就反应过来了,“嗐,差点忘了,你这刚出土的老文物应该还不懂什么叫老板。”
重明不予理会,反倒是蹙着眉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然后如同老鹰猎食一般死死盯着吧台。
他径直走去,在距离吧台仅有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重明周遭空气瞬间异常冰冷,整个酒馆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
凌霄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蹭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堂而皇之地在人间豢养小鬼,果然是大老板。”重明满腹嘲讽。
不等凌霄解释,下一秒重明已翻过吧台拎起了一个大胖鬼。
动作利落地都看不到一丝残影。
那鬼肥嘟嘟的,两颊的肉随惯性上下颤抖,一双眼清澈无辜地望着凌霄,艰难地咽下了口腔里剩余的烈酒。
凌霄不可置信地扫了一眼大胖鬼手里的空酒瓶,血压顿时直线上升。
“你......你给老娘死出来!”
她强忍着打鬼的冲动,伸手越过吧台,一把将大胖鬼从重明手里抢了过去扔在地上。
“我一定是被那只甘口鼠下了晦气,遇见个天杀的拆了车门害我破财就算了,回来居然还有个饿死鬼等着我,气煞我!”
一旁的重明被点了名,也发现自己冤枉了凌霄,只好抱拳坐在吧台边上看戏。
大胖鬼直到这时候才回过味儿来,只是他的眼中毫无愧疚,反倒满脸喜悦。
“呦呵,你还笑得出来,挑衅我是吧?”
凌霄被这么一激也顾不得规矩了,撸起袖子捏紧拳头就打算给这厮来个老拳伺候。
谁知大胖鬼看着臃肿,动作却敏捷,坐起身来晃动着一身肥肉跪着抱住了凌霄的腿。
八百年来,没有人知道她是从何时开始变成了一只不老不死不灭的妖怪,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长生,还不过来快拜见三清真人。”
无人应答。
凌霄又喊了一嗓子,依旧一片寂静。
长生一向听话,只要听到她喊一声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她的身边,今儿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突然回到深山老林里,所以释放天性忘乎所以了?
凌霄叹了口气,“果然,狼性难移啊,早知道就不带着他了,真麻烦。”
虽然嘴上埋怨,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出门去找。
这片林子从前也算得上是景色秀丽,而今时过境迁已然成了一片静谧幽深的原始森林。
这家伙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了,这要是在林子里走丢了可不得了。
正当凌霄纠结该从何找起的时候,突然林子里传来一声狼嚎。
“长生?”
凌霄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初识长生时便是这嘹亮的狼嚎声吸引了她。
约摸一百年前,凌霄四处游历时途径陇城,正赶上大地震,长生就是那个时候捡到的。
当时长生断了尾巴,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整条狼枯瘦如柴,唯有狼嚎声十分响亮。
凌霄见他可怜却意志坚定,不禁想起了自己被逐出三清观后食不果腹、凄惨度日的模样。
于是她大发善心收留了他,不仅将他喂养的结结实实,还无意中助他修炼出了人形。
也正因走了捷径,所以长生骨子里还保留着最原始的狼性。
“长生!长生!”
凌霄边走边喊,希望长生听见能自觉地回来,否则让她找到他必得狠很饿他两三顿才行。
不过这片林子虽然样貌大变,但凌霄依然记得沿着碎石路一直走有一条小河。
这得归功于她从小惊人的食量,两三岁便赶得上一个十六七岁孩子的饭量了。
也因为她吃得多还长不胖,常常被其他师兄和香客指责浪费粮食。
为了不让师父难堪,她就时常溜出三清观去河里摸鱼烤来吃。
也不知道那条河还在不在。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凌霄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打圈转。
周围的雾气不知从何时开始越来越浓厚,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动植物腐烂后混着泥土的酸臭味。
“好呀,我这条烂命居然也值得用着这么大的阵仗。”凌霄自嘲地口气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从帝王掌权到战火纷飞,从革命变迁再到如今的盛世华夏,她这条小命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惦记过了。
准确来说,惦记她小命的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阁下想要我的命直接来取就是了,偷偷摸摸抓走我那弱不禁风的小狼引我至此,实在是无耻。”
凌霄索性摊牌了,手脚麻利地从身后的木质剑鞘里拔出了一把油光发亮的桃木剑扔在地上。
“不过呢,本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胸襟宽广,只要阁下放我家小狼一条生路,我这条小命任你来拿。”
这时,林中狂风大作。
浓雾散去,茂密的树后竟露出一只体型硕大像老鼠一样的怪物。
那老鼠的体型比大象还粗一圈,黑青色的毛被舔的油光水滑,害怕老鼠的人若是瞧见了必得吓昏过去。
“呕~”凌霄倒不怕老鼠,就是这身气味儿和样子实在令人倒胃口。
“咳咳,我家小狼呢,赶紧还给我!”
老鼠冲着凌霄龇了龇锋利的獠牙,然后从身后叼起了一条已经不省人事的狼甩到凌霄面前。
“长生!”
凌霄想过去看一看长生的情况,突然就被那老鼠扑倒在地。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后背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碎石路上。
“喂!我还没喊开始呢,你有没有契约精神啊!”
凌霄顾不上后背的疼痛,一个侧身便从老鼠充满酸臭味的咯吱窝下钻了出来。
虽然造型有些狼狈,但总比被老鼠吃了好。
那老鼠意识到被戏耍,瞬间恼羞成怒,后腿一登又朝凌霄扑来。
而此时凌霄不慌不忙,淡定地从包里抽出一张符纸随手一抛。
符纸立马化作一团绿焰飞进了老鼠的巨口中。
老鼠突然向后一仰,重重倒在地上。
烈火灼心的疼痛让老鼠翻来覆去,锋利的爪子不停地挠着胸口,不一会儿就挠得血肉模糊。
“一只两三百年道行的甘口鼠罢了,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不过能长这么大一只,想来没少祸害百姓,就该让你活活疼死才是。”
凌霄拍了拍手,从地上捡起桃木剑吹了吹。
“算啦,谁让我天性良善呢,今日送你一程也算帮你了却一生罪孽了。”
说罢,凌霄一副正义慷慨的模样,在桃木剑上画了个降妖符后便狠很刺向甘口鼠的头骨。
谁料那桃木剑触碰到甘口鼠的瞬间金光乍现,强劲的反噬之力竟然将凌霄连人带剑弹飞了出去。
“不是吧!偏偏这个时候失灵?”
凌霄懊恼地扶着腰站起来。
原本痛苦挣扎的甘口鼠忽然张开一嘴獠牙蜷缩着啃起自己的身体。
坚硬的毛发连同皮肉混着鲜红的血被一块块撕咬下来,就连凌霄一时间都被吓到了。
她炼制的符纸威力有多大她是知道的,况且这甘口鼠看着不像是被符纸灼心后痛不欲生才撕咬自己的,倒像是......
“糟了!”
凌霄暗道一声不好,这甘口鼠是自知大限将至,想把肚子里的幼崽强行剖出来。
这种濒死产子的现象在生物之中并不罕见。
只是修道之人从不杀初生生灵,只因天地万物皆有慈悲之心。
凌霄举起的桃木剑缓缓放下,原来刚才不是她的术法失灵,而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甘口鼠直至精疲力尽血肉模糊才停下。
它叼起巴掌大的幼崽放在树下,尽管下半身已成了一堆碎肉,却还是拼命地趴向凌霄。
那双绿森森的眼睛盯着凌霄,似乎是在恳求她留自己孩子一命。
“不过是一只修炼两三百年的妖兽,能长到如此体型必是作恶多端,我今日可以不杀你的孩子,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凌霄双眸微动,隐约藏着几分怜悯。
几分钟后,林中的碎石路规则地摆成了阵法。
甘口鼠衔着幼崽趴在阵法中间。
只见凌霄拿出一枚铜钱在手心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顿时流出。
她以血手握桃木剑指天,口中念诀后将那枚铜钱抛向甘口鼠的上方。
忽然,天空中一声惊雷。
一道闪电直劈向甘口鼠,就在闪电承接到铜钱时,数道电闪雷鸣延伸向阵法的八个方位,瞬间形成了一张巨网。
“时辰已到,天雷收妖!”
话音刚落,甘口鼠便被巨网笼罩。
一阵噼里啪啦的电闪火花后巨网消散,阵法中只留下了一只长得较大一些的甘口鼠幼崽和那枚铜钱。
凌霄将桃木剑递给长生,踢乱阵法后走上前捡起了地上的铜钱。
被天雷击中的铜钱此刻变得脆弱不敢,轻轻一捻就化作了齑粉落在幼崽身上。
“你母亲犯下的罪孽已报,此后你便只是一只普通的甘口鼠再无修炼的可能,今日留你一命,望你日后自珍自重。”
凌霄不知道她的这些话幼崽能不能听懂,至少她自己认为这件事做得还算圆满。
返程路上,长生被甘口鼠的口水弄得浑身发痒,健硕白皙的肌肤被抓痒抓得泛红。
他本就穿着单薄,一抓痒便将胸前的肌肉暴露无遗。
“长生,别再抓了!”
凌霄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警告:“对面的小姑娘都被你吓着了。”
长生闻言疑惑地看向对面坐在下铺的两个二十来岁的女孩。
车厢里空间局促,两个女孩对上长生的目光立马双颊通红,齐齐地别过头看向窗户外。
“他看过来了,都怪你看得太直勾勾了!”
其中一个女孩低声嗔怪,娇羞扭捏地拉了拉另一个靠窗女孩的衣袖。
“不好意思啊,我弟弟水土不服有点过敏,要是吓到你们请多见谅。”
凌霄见两个女孩眼神躲闪,还以为是被长生给吓到了。
毕竟长生这家伙虽化了人形,但骨子里还是野性难改。
“原来是姐弟呀,我们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
靠窗的女孩突然激动地往前坐了坐。
“你们是来这边旅游的吗?准备在哪里下车呀。”
“我和我弟弟是回来祭祖的,你们呢?”
凌霄瞧着这两个小姑娘的穿着打扮像是大学生的样子,眼神里也充满了没被世俗污染过的清澈。
不过从刚才一上车时凌霄就发现她们二人似是乌气盖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跟上了。
昨日在林中给甘口鼠引雷已经耗费了凌霄不少功力。
好在跟着这两个小姑娘的东西道行不深,一会儿找个机会给她们塞两张符纸防身即可。
“我们俩是来这边旅游的,打算坐着绿皮火车一路向北,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一直说话的女孩满脸青春洋溢,时不时还偷偷看长生两眼。
“这样啊,那有机会路过可以去我的酒馆坐坐,你们第一次来的话我请客。”凌霄说话间掏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了她们。
“真的吗?姐姐不仅长得好看还这么热情,谢谢姐姐,我们有机会一定去。”
这名片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内藏玄机。
有了名片防身,想必跟着她们的东西也不敢轻举妄动。
“晓云快别找了,你能收留我们已经感谢了,他一个大男人,衣服挂在炉子旁边烘一夜就好了。”
凌霄不拿自己当外人,也没把长生当人。
她话还没说完,手脚已经麻利地把长生的外套脱了下来。
段晓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顺坡下驴道:“你们今晚就在这儿休息一晚吧,我看这雨一时半刻也停不了了。”
外面的疾风骤雨果然是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好在屋里的炉子烧得火热。
长生在万般不情愿下脱去了上衣,完美的肌肉线条在昏黄的灯光下让人完全移不开眼睛。
“不好意思,衣服干了我就穿上。”
“不要紧不要紧,衣服湿得都能拧出水了,穿在身上肯定会感冒的。”
王晴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她现在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两只眼里只有赤裸的帅哥。
长生被直勾勾地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疯狂给凌霄使眼色。
他和凌霄在一起上百年,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只要凌霄一句话他都可以奋不顾身。
可这出卖色相的事儿还是头回干。
如果色眯眯的眼神算性骚扰的话,他现在已经不干净了。
凌霄捂嘴偷笑了半天,险些没憋住。
直到段晓云给她端了杯水来,她才一本正经地说道:“谢谢你啊晓云,没想到你们家就住在百岭寨,早知道我们目的地一致就不用分开走了。”
段晓云没有说话,也不想搭凌霄的茬。
倒是王晴十分热情地说道:“凌姐姐说得对,要是结伴同行我们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虽说王晴和凌霄他们认识不久,可此时此刻她反倒觉得和他们待在一起,比和段晓云单独待在一起要踏实得多。
“对了晓云,我和我弟弟借宿在你家,明天说什么都该去祭拜一下你太祖母才是。”
“凌姐姐,你们的心意我替太祖母心领了,但百岭寨的规矩是外人不能进祠堂,等明天雨一停你们赶紧出山吧,要是再碰上个雨天可就出不去了。”
段晓云这话明里暗里都是不想让他们继续留在这儿。
凌霄自然听得出,也自然不会如她的愿。
“地方民俗是传统,那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明天我就带着王晴和我弟弟一起离开。”
一听王晴要走,段晓云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晴晴不能走!”
段晓云一直以来都是柔声细语的,这突然嗓门大起来,把王晴都吓了一跳。
“我是说,晴晴本来就是回来陪我的,等葬礼结束我和她还要继续旅行呢。”
凌霄点头笑笑,岔开了话题,“晓云,怎么没见到你父母啊。”
“他们都在祠堂守灵呢。”段晓云收拾出来两张床,又抱着一张褥子走到长生面前,“床只有两张,今晚可能要委屈你睡地上了。”
“不打紧,我和我弟弟本来就是打算搭帐篷的,让他睡帐篷就好。”
这一夜窗外风雨狂怒,屋里温暖安静。
等后半夜段晓云和王晴睡着了,凌霄才悄悄坐起来。
她轻轻踹了踹长生的帐篷,见长生没动静,只好自己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风雨已停,正好方便凌霄动手。
她从兜里掏出一沓符纸,在屋子外围的正东西南北方各埋了一张。
下过雨的土地泥泞不堪,有砖头的地方又不好埋,凌霄折腾了半个钟头才弄好。
“这个长生,幸亏我身手敏捷,不然这一晚上不累死我也得摔死我。”
埋好了符纸,凌霄双手结印给屋子做了个简易结界。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忽然,一道黑影从凌霄身后突袭,一把掐住了凌霄的喉咙。
这熟悉地身形和手法,凌霄用脚趾都能猜出来是谁。
“咳咳,我说,你就没点别的招数吗?”
“把古玉还给我!”
活死人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
“轻点轻点,我看你不光说话气足了,连手劲儿也大了很多嘛。”凌霄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古玉。
活死人立马松手去抢,却被凌霄灵巧地躲了过去。
“给我!”
“你要是再过来抢,我立马摔碎它!”
“以我的速度,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活死人根本不理会凌霄的警告,一步步向凌霄逼近。
这活死人身形高大,漆黑的夜里显得他像个厉鬼似的。
“站住!现在夜深人静的,只要我喊一声非礼,这整个百岭寨的人都会醒来讨伐你!”
凌霄倒不是怕打不过他,只是屋里那个还没收拾干净呢,现在还是以保存实力为上策。
“随你喊,我保证整个寨子除了你身后屋子里的三个人,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听到你的声音。”
活死人继续逼近,直到凌霄退无可退。
凌霄被活死人的话点醒,突然想起了那些不说话的老太太。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把玉还给我!”活死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说别的,单说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的确足够唬人。
凌霄这几百年来见过无数志怪灵异的人和事,可像活死人这样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既然不能硬刚,那只好来软的了。
“大哥你一身新伤叠旧伤,要不是我救了你你也恢复不了这么快,但凡你有点良心就该把我当救命恩人一样敬重。”
“你说得很对,但我不吃你这套。玉还我,你活。玉碎,你死。”
活死人冲凌霄伸伸手,要么手里放玉,要么他抬手掐死凌霄。
“没良心。”凌霄翻了个白眼,“实话告诉你,玉灵在我身体里,古玉只能戴在我身上。你要是实在想要,就把我杀了取出玉灵。”
活死人立马掐住了凌霄的脖子,这次是真下了死手。
几百年了,凌霄第一次有了濒死的感觉,她下意识拼命挣扎,可挣扎了几下不再挣扎了。
说实话,她忽然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挺好。
一直这么活着,也挺没劲的。
就在她意识开始游离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子一沉,呼吸变得通畅了许多。
“咳咳咳!怎么不杀我了?”
“像你这样的......”活死人突然想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凌霄。
他也从未见过像凌霄这种非人非妖非神的物种。
“像你这种堕妖,死不足惜,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暂时不杀你。”
活死人把一脸疑惑的凌霄从地上拉了起来。
凌霄不明白,为什么活死人突然不杀她了。
难道真是因为她救了他?
屋里的灯也在这时候亮了,三个人听到门外的动静走了出来。
长生看见活死人拉着凌霄的胳膊,赶紧上去一把推开了活死人。
“离她远点!”
“凌姐姐,他是谁啊?你没事吧。”王晴睡眼惺忪地裹了裹身上的绣花披肩。
活死人只一眼就发觉那披肩不对劲,刚要上去动手就被凌霄拉住了。
“既然决定不杀我,那就别多管闲事,只管配合我就好。”凌霄小声对活死人说道。
“晴晴、晓云,既然让你们看见了,我也就不瞒你们了。其实他是我前男友,怕我和我弟弟来山里不安全还追过来了,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凌霄赶忙娇嗔地拍了一下活死人的胳膊,扭捏做作地说道:“死鬼,快跟两个妹妹自我介绍一下啊。”
活死人此刻拳头都硬了。
“你别太过分!”
“装装样子而已,又不是真要你做我前男友,难不成你是想当我现男友啊。”
凌霄小声蛐蛐,逼得活死人气不打一处来。
早知道刚才就狠狠心掐死这堕妖了。
他狠很剜了一眼凌霄,咬牙说道:“抱歉,打扰你们了,叫我重明就好。”
王晴一听八卦来了精神,倚着门框捂嘴偷笑。
“凌霄、重明,不光长相身高般配,就连名字也很般配嘛。”
“一点都不配。”长生白了重明一眼,径直回了屋里开始打包东西。
凌霄也趁机说道:“我看天也快亮了,一会儿收拾完东西我们就走。”
一听凌霄他们要走,段晓云眼睛都亮了。
“凌姐姐,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是家中有丧事,我就多留你们住几天了。”
“没关系,我们会再见面的。”
凌霄三人和王晴段晓云告别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晴依依不舍地朝长生挥着手,直至看不见他的身影。
“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他......他们会不会想我。”
“他们和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回去吧。”
段晓云把绣花披肩给王晴往上拽了拽。
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王晴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一张老照片不知道从哪掉了出来。
“这是?”
黑白的照片已经泛黄褪色了,但仍能看得出照片上是两个青涩稚嫩的小女孩。
一个穿着鲜亮,一个穿着朴素。
照片里穿着朴素的小女孩脸有些花了,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抚摸所致。
王晴依稀觉得有些熟悉,于是拿着照片走到窗边。
光线下她看的更清楚了。
那张有些磨花了的脸竟然和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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