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夏夏的女频言情小说《寿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二十一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夏,机票抢到了吗?我这里抢到了火车票,坐两天,回去也能赶上爷爷的葬礼。”林夏在收整行李,一侧跟她交谈的男人,是与她同村同校的徐文光。他喋喋不休的唠叨,林夏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手下动作无序的忙乱着,眼眶红肿,没有一丝神采,实际上只有这样,林夏才能克制隐忍即将决堤的悲伤情绪。从今早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崩溃,到现在她可以平静接受,无人知道林夏到底有多坚强。爷爷怎么会突然逝世呢?他们都说爷爷是“寿终正寝”,可林夏的老家是出了名的长寿村,老人平均都能活到120岁,爷爷60岁就没了,怎么会是寿终正寝呢?林夏思绪不宁,一侧徐文光看出了她的情绪。他叹了口气,起身拍拍林夏的肩膀。“别难过了,夏夏。有一点千万别忘,回家可不能乱说话,知道吗?你爷爷一定...
《寿终完结文》精彩片段
“夏夏,机票抢到了吗?我这里抢到了火车票,坐两天,回去也能赶上爷爷的葬礼。”
林夏在收整行李,一侧跟她交谈的男人,是与她同村同校的徐文光。
他喋喋不休的唠叨,林夏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手下动作无序的忙乱着,眼眶红肿,没有一丝神采,实际上只有这样,林夏才能克制隐忍即将决堤的悲伤情绪。
从今早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崩溃,到现在她可以平静接受,无人知道林夏到底有多坚强。
爷爷怎么会突然逝世呢?
他们都说爷爷是“寿终正寝”,可林夏的老家是出了名的长寿村,老人平均都能活到120岁,爷爷60岁就没了,怎么会是寿终正寝呢?
林夏思绪不宁,一侧徐文光看出了她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起身拍拍林夏的肩膀。
“别难过了,夏夏。
有一点千万别忘,回家可不能乱说话,知道吗?
你爷爷一定是寿终正寝!千万别忘了。”
听见这句话,似乎是唤醒了林夏某些记忆,一股无名火腾起。
她并未怀疑爷爷的死亡有异,毕竟人活着总有意外,可寿终正寝这句话未免太讽刺。
这就像是外人叫她别过度追究的幌子!
林夏情绪起伏过大,她叠衣服的手气的止不住的颤抖。
林夏猛地回头,要跟他好好争论。
怒火直冲脑门,林夏瞪着徐文光,却不知视线落到了哪,登时就泄了气,整个人呆立原地。
徐文光更是不明所以,他只当人是伤心过度,赶紧拉着她出门,生怕她在家里闷着,憋出什么病来。
只有林夏还不可置信的盯着门后。
她刚刚看见爷爷就站在那。
爷爷面色紫红,下巴到前襟都是黑紫色的污渍,像是干涸了的鲜血。
是爷爷的鬼魂吗?爷爷来找她了吗?爷爷这幅模样,莫非真是受人所害?
这个设想叫林夏头皮发麻。
二人下楼,海城潮湿闷热的晚风吹面,林夏恍若未闻,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虚影。
是爷爷吧?爷爷那般凄惨,怎会是寿终正寝?
二人去到常去的路边摊。
他们是情侣,同时也是寿村唯一走出来的两位大学生。
“夏夏,我知道你难过,可村子里的规矩你也知道,别让我担心你好吗?”
林夏心不在焉的点头。
他们村子迷信,认定了因果轮回,说横死、病死......之人不入轮回,只有寿终正寝的人来世才能富贵顺遂。
所谓人死债消,无论人是因何而亡,只要旁人说一句寿终正寝,那等人下葬,都将成为过眼云烟。
这规矩林夏自小就不理解,哪怕到现在,她依旧无法认同。
坐上返乡的长途火车,二人大包小包一路长途跋涉。
他们村子位于深山,在县里下火车后,还要乘坐摩的走山路再经过4个小时。
终于到家,看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熟悉村落眼下家家户户都挂着白帆。
林夏鼻子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来。
这一路上她控制着,不叫自己去想,可看到这丧葬的氛围,依旧叫林夏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
这是村里的规矩,村里人少,每逝世一人,整个村子都要集体哀悼七日。
眼下她二人等在村口。
徐文光早早跟家里通过电话,林夏自小无父无母,跟爷爷相依为命。
爷爷逝世,林夏家中再无旁人,所以来接应的是徐文光的父亲,同时他也是寿村的村长。
当那个手里掐着烟斗,穿着藏蓝唐装的老人出现在村口,看见归家的稚子,他满脸复杂。
“辛苦了,孩子。”
林夏张张嘴,她有千言万语想问出口,她想知道爷爷到底是怎么没的。
可最终,她只干巴的说道:“不辛苦”。
回到自家小院,林夏看见屋内的棺材瞬间颅内一片嗡鸣。
她快走两步想推开棺材再看爷爷最后一眼,却被后头赶来的村长制止。
“夏夏,别看了,老林头平日里就体面。”
村长这话只说了一半,可林夏只是想看爷爷是否跟她那晚看见的一致。
若一致,那爷爷一定是遇害,并非正常死亡。
若果真如此,哪怕村里有这狗屁规矩,林夏也一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如今听到村长阻拦,林夏心头疑惑更甚,村长阻拦她,莫不是他也知晓什么,在隐瞒自己?
走进熟悉的小屋,看着自己和爷爷生活的家,林夏怅然若失。
她看着空唠唠的房子,第一次觉得竟如此冷清。
身后徐文光跟村长也进屋来,生怕她触景生情,村长也跟着催促道。
“丫头,收拾一下你爷爷的遗物吧,看看哪些要烧掉,哪些留着。”
林夏眼底划过一抹不舍,她翻开爷爷的衣柜,将里面藏起来的铁皮盒抱在怀里。
村长看见,眼神牢牢粘在铁皮盒上,再难移开视线。
他状似不经意的问。
“不拿别的了?这么一个小盒子能留下什么?
日头还长,你再看看吧。”
林夏却坚定摇头。
“不了,爷爷所有贵重的东西都在这了,衣服鞋子什么的烧掉就可以了。
只有这个,是爷爷留给我的念想。”
林夏的爷爷叫林长河,是守山人,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进山巡查,看守野生动物防止盗猎情况。
这铁盒子里,都是爷爷在山上寻来的宝贝,幼时爷爷用它哄自己开心。
成年后,林夏用其睹物思人。
林夏当着村长的面将铁盒子打开,看见里面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山货,村长不着痕迹的凝眉,眼底尽是不耐。
“丫头,再找找吧,你跟小光未来不在山里,这老房子留着也无用。
到时候日头一长,有些东西就是想留都留不下了。”
无论村长怎么劝阻,林夏都坚定摇头。
最终他无奈,只是帮着林夏将行李打包,三人一同回了徐家。
林夏家里不是不能住人,只是棺材停在院中,怎么都不方便。
正好她跟徐文光感情好,打算毕业就结婚,因此村长带她回徐家也不算失礼。
徐家阿婆见林夏心疼的抱紧她,再次感受到长辈的温暖,林夏强忍着悲伤,不想叫长辈惦念。
然而,她却没注意,跟她一道回来的村长不知在何时悄然离去。
林夏面上委屈,徐文光瞧见,到底是心软,只顾得上将人抱进怀里哄着。
二人回徐家吃饭,却见徐家的小院再次聚满了人。
这些都是知道黄叔黄婶死了,过来打探消息的。
毕竟“寿终正寝”这四个字说的再多,都阻挡不了他们两个是遭人迫害的事实。
“老徐,我问你,黄家人‘寿终正寝’,到底跟林夏那丫头有没有关系?
怎么她一回来又是附身又是死人的?”
“就是啊,老徐你是不是存心包庇这个儿媳妇?你是不是想独吞?
我可告诉你,我们家没有你那么多花花心肠,我两个儿子明天就回来,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叫上我儿子一起把你这村子掀了信不信?”
“就是就是......”
还不等进屋,林夏就听见里面熙熙攘攘的叫骂声。
死了人,她们不想着给老邻居料理后事,反倒来村长这里嚼舌根,不是心虚是什么?
林夏眼神凌厉,将那些村民的面容挨个记下。
一旁徐文光一脸尴尬,他转头似乎想解释什么。
就见林夏一脸认真的望着他说:“我爷爷到底拿到了什么?叫村里人这么记恨?
徐文光你要是不说,我们两个就完了。”
徐文光登时急了,林夏什么都不知情,其他人与林爷爷之间的事不该怪在他们身上。
徐文光张张嘴,最终也只是干巴的说了句:“夏夏,我也不知情,我们大学期间一直都在一起,你是知道的。
我能背着你做什么?我的东西,我的手机,我的通讯记录你随便看,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林夏微微勾唇,刚哭过的眼睛清澈透亮,她再微笑,此时面容上盈满了破碎感。
“徐文光,我信你,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好吗?
我只有你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别骗我。”
徐文光紧紧将人抱住,他抖着下唇说了句:“好,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但她却没注意林夏面上一闪而过的冷漠与算计。
到底是相恋三年的爱人,最终这般结尾,实在不堪。
对方似乎还想陪她演戏,那她也奉陪到底。
徐文光刚从家里出来,他能不知道徐家聚集了这么多人吗?
他却偏偏在这时叫自己回来,不就是见林夏今天口口声声说要抓贼,却碰巧找到第一家人就是黄家,还撞破了对方遇害,开始怀疑自己了吗?
徐文光心里的天秤到底是偏向他爹那边的,毕竟林夏是个孤女,家里没人能再给她撑腰。
他如今这般,不过就是想着能拿捏林夏吗?
他若不是想试探林夏知道多少内情,那他就是蠢坏,想看见林夏知道自己被排挤而伤心难过。
可那又如何呢?
林夏允许自己脆弱,允许自己胆怯,但如今没了爷爷,她有再多苦楚都只会打落牙出混血吞。
她绝不会在这些算计她、陷害她的恶人面前露怯!
再说,林夏受到的指引、知道的内情都不是旁人告诉她的,她知晓的一切都来自亡魂。
难不成林夏咬死了不承认,说她不知情,徐家人还能招魂叫死人来对峙吗?
更不用说如今暴露了目的的徐家人,他们更是没理由来试探自己。
这只会暴露他们集体惦念林夏宝贝的事实!除了叫林夏更记恨他们,还能起什么作用?
林夏悄悄将目光落在徐文光身上。
既然他跟徐叔中间也不是百分百彼此信任,徐叔知道的事,徐文光都未必知晓。
那她不如借着这股劲来策反徐文光。尽管他摇摆不定,左右为难。
但林夏相信,只要她伪装的足够弱势,那总有徐文光为她所用的这一天。
徐文光牵着林夏的手,二人走进院中。院子里登时安静如鸡,落针可闻。
刚刚还吵闹如菜市场的婶子们登时噤声,林夏能感觉到她们忌惮恐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林夏却挺直腰板,坦坦荡荡。
她没做错什么,对方这般表现,只会叫她知晓,是他们心虚。
他们害怕了!
正义的人怎么会有错呢?
林夏走到村长面前,她微微勾唇轻声问道:“徐叔,黄叔‘寿终正寝’当真跟我有关系吗?
还有婶子说的,你要独占我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徐叔瞪大了眼,眼底皆是错愕。
他定定的望着林夏,
似乎没想过林夏会这般大大咧咧当着众人面就问出声。
因为没了烟斗缓解压力,他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可若是细看,他分明双手都在颤抖。
徐正祥总有一种预感,他觉得林夏什么都知道。
她只是在伪装。
如今听着她们议论的主人公就站在自己面前质问自己。
这叫徐正祥有种自己整个人都被剖开,曝晒在阳光下的尴尬。
他没想过林夏如此直接,居然跳到自己的脸上,就这么问了出来。
他心绪复杂,自己这点心思全被抖落出来,他登时从幕后之人变成了局中人。
村长硬着头皮起身,他从凳子上弹起走到那些看热闹的村民身边。
“走走走!赶紧给我走!
跑到林夏面前嚼舌根,你们这些脏心烂肺的!
夏夏一个小女孩,她能做什么?咱们邻里乡亲这么多年,你们居然连一个小女孩都容不下!
赶紧给我滚!以后少到我面前嚼舌根!”
人到底是谁杀的,这一点无从知晓。
可林夏一个小女孩,如何能杀害黄叔黄婶那两个人高马大正值壮年的人?
这点随便动脑想想都该知晓,虽然之前有个山神附身的事件发生。
可若因此就认定林夏杀了黄叔,那不更是证实了去林夏家里偷东西,觊觎林夏家财的就是黄叔吗?
他们有什么理由在这里讨伐林夏?
更不用说他们也抱着同样肮脏的心思,不过就是欺负林夏家中只剩自己,才演都不演了吗?
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
那些人见村长站出来替林夏讲话,更是横眉冷对,还有人不服,张张口想要说什么。
就见村长面色阴沉,难看的像是要吃人。
登时,这群人作鸟兽溃散,四散开来。
到这,井大爷就是不想说,也得张口了。
起初他不知道村长的态度,如今见他站在林夏这边,那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昨天半夜,大概十二点,的确有两个人来过,具体是谁…,我没看清,不过他们冲着西门跑了。”
井大爷说完,林夏当即道谢,接着又拽着村长与徐文光出门直奔西边。
林夏当然知道笨贼往哪边跑了,但井大爷脱口而出就是西门,林夏却是不清楚的。
显然这是因为井大爷知道是谁来偷的东西,所以他才会直接脱口而出在西门!
想到这,林夏心中郁结,这位老邻居也存心隐瞒,爷爷到底做了什么事?才叫整个村子都忌惮防备着?
林夏心中想法百转千回,她悄悄将视线放在身侧,用余光去看走在后头的徐叔。
徐叔被她摆了一道,这会儿正气闷呢,林夏心中什么都清楚,偏偏她就是要将他们见不得人的勾当全部摊开,摆在明面上,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能道貌岸然到什么地步!
“徐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给我主持公道,夏夏心里十分感激。”
这番话自然不是说给徐叔听的,是说给徐文光听的。
徐叔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叼着烟斗,在林夏看不见的角落,他盯着林夏的眼光越来越阴沉,到最后,冰冷死寂的宛如看待一个死人。
前面,徐文光抓住林夏的手,心中愈发疼惜,他转头不满的看向自己亲爹,却亲眼瞧见自己亲爹那眼神,他当即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爸!”
这一声叫的徐叔彻底回神,他收敛神色,转眼又变成了那个慈祥的村长。
林夏可不想理会他们的弯弯绕绕,她自顾自的往前走,心下全是对于抓住凶手的渴望。
西门,是她们村子西边有一扇存在了几十年的寨门,据说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
不过因为缺乏维护修缮,那寨门的两根木柱已经被腐蚀,坍倒了一根。
因此这里被称为西门,却并没有实际用处,只是一个即将进山的标识。
而在这附近住着的,都是寿村里最早一批发家致富的人家。
其中有几户就是当年跟爷爷起的守山人。
因此来到了这边,林夏心中就有了猜想。
她虽然不记得人,但她认路,这边住着的守山人只有三户,这下一下子就将范围圈缩小,
这两个半夜到她家里找东西的坏人不一定就是凶手,但他们一定知道内情。
只要自己能利用爷爷留下的东西作威胁,肯定能撬动他们的嘴,这样才好叫自己知道真相!
离近了西门,周围几户人家大门都紧闭着,只有最边户的一家大门开着。
这户人家姓黄,刚好是当年的守山人。
到这,林夏自然有了优先探索黄家的想法。
“夏夏,去那边转转吧,你黄叔院子没关,咱们擅自进去不太礼貌。”
不礼貌?刚刚他踹开井大爷家门,直接进去拽井大爷领子时怎么不觉得不礼貌?
一定是她找对了!
林夏心下愈发肯定,她拽着徐文光就往里进,脚下步伐透着几分急切。
徐叔气的浑身发颤,但最终他也只是咬牙跟着。
一行人进入这家的院子,他家的大黄狗本来夹着尾巴在小窝旁来回打转,见到人来,它疯狂的吠叫驱赶。
徐叔心里不痛快,他本来就憋着口气,看见狗叫,他更是上前一步一脚将狗踢进窝里。
徐文光走到房门前敲门。
“叔?黄叔在家吗?是我,小光,我们来找你问点事。”
徐文光还算上道,他没像刚刚徐叔那般疾言厉色,而是好声好气态度平和,这也能看出徐文光跟他爸的区别来。
林夏躲在一旁,暗自记下。
可徐文光敲了半天,里面却没半点声音。
人不在家?肯定是心虚了!
林夏快步走到一旁的小窗前朝里看去,里面无人。
黄家盖的是二层小楼,一楼没人,没准就躲在楼上,徐文光犹豫着张口。
“不如我们先去下一家?”
她趴在窗前望着屋内,试图寻找什么细节。听见徐文光的话她当即否定。
“你看看门锁没锁,没锁咱们就进去等。
这村里能有什么事?他不回家,不是心虚是什么?”
徐叔在后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这一路上他憋了一肚子火,徐叔面色凝重的瞪着林夏,这小丫头怎么胡搅蛮缠?
跟她爷爷一个样!
管那么多做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
便生这事她占理,要不是惧她手里可能有什么东西,自己这村长还给她这么大的脸?
真是反了天了!
徐叔在后头默默抽着烟,眼见这二人推门进去,他却钉在原地动也不动,他将视线放在外头,心中烦闷。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人的确不在家里,徐叔走到狗窝旁边等着。
黄家就两口人,万一人从外头回来,他得逮着林夏不在身边好好交代几句,可不能露馅了!
“啊!啊!!”
“爸!爸!快来,黄叔黄婶死了!!”
啪嗒
徐叔的烟斗掉在地上,夹着尾巴的大黄狗过来嗅嗅,又转头钻入狗窝。
徐叔瞳孔震颤,他把视线落在二楼阳台,刚好隔着窗户与面色惊恐的林夏对视。
她,到底是什么人?
死了?
......
林夏还无法完全确定这个黄家人到底是不是昨夜来偷东西的人,但看见徐叔在院子里满怀心事,不敢跟他们两个进门。
她心中就清楚,肯定是猜对了!
林夏心中雀跃,她迫不及待的进屋,打算支开徐文光自己先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
可徐文光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着她,无奈二人一齐上了二楼。
可二楼却出人意料的一片狼籍。
看着满地废墟,难不成他们家里也遭贼了?
徐文光二人对视一眼,都十分疑惑。
可这些都不重要,林夏眼尖,她不知看到哪里,忽然面色惊恐的伸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二楼拐角处的小屋门口。
“小光,你看那地上......,是不是血?”
二人如遭雷击,徐文光胆子算大,他赶紧跑过去一看。
“死人了!死人了!夏夏别过来!”
话是这么说,徐文光却吓到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死人了?
林夏心脏就像被大手攥住狠捏了一下,她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栽倒在楼梯上滚下去,她赶紧稳住身形,扶墙一点点过去将徐文光拽起来。
她眨眨眼,缓解了面前一阵阵发黑,可她只看了一眼屋内,就吓的惊叫出声。
徐文光二人慌不择路,她俩一道跑到阳台上。
“爸!爸!快来,黄叔黄婶死了!”
她再次迈开脚步前行,只见刚刚自己怎么也走不出去的小院,这一次居然顺利出门。
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林夏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了。
她父母的祭龛,自己还没搜查过。
父母自打逝世之后,爷爷就在家中建造了一个祭龛,用以平日思念亲人,顺便祭奠上香。
平日里祭壁龛都是关闭的,柜门合上,从外表来看就是普通的衣柜。
这几日林夏只是草草搜查略过那处,她不想打扰父母的安宁。
可今日来看,分明就是在提醒她!
骤然得知了方向的林夏却没有因此开心,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茫然。
父母的祭龛只有小小一个,到底会藏着什么东西呢?
是爷爷遇害的证据?还是爷爷私藏的宝贝?
林夏本能的希望是前者。
假如是将爷爷害死的宝贝,那林夏也没有把握能守住。
半夜回到徐家,因为今天摊戏之事,尽管村长知道林夏半夜悄悄溜走,他也不敢多言,生怕得罪了林夏,那个山神再次降身给他也治个什么罪名。
林夏对此一清二楚,看见村长那略带心虚与恐惧的面孔,她更是讽刺。
这些人想尽办法隐藏爷爷的死亡,就算是碍于传统,他们隐晦的提点自己几句还不行吗?
如今这般忌讳莫深的姿态,不是心虚是什么?他们杀人都敢做,居然还有他们害怕的东西?
林夏心中已经有了完整的狐假虎威的计划,她一定要利用所谓的山神,好好将村民的嘴撬开!
上床休寝,林夏闭上眼,十分期待能与爷爷在梦中相见。
可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了,这一夜林夏无梦,一觉睡到大天亮,她也没能再见爷爷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林夏早早起床回到小院,摊戏被取消,林夏依旧要在家中跪拜守灵。
这一次院子里再没了多余人,林夏跪在棺椁前,手中拿着黄纸扔进火盆。
一侧徐文光也在,他守在林夏身旁,双目无神,瞧着有些心神不宁。
林夏对于徐文光没什么话好说的,这人摇摆不定,从没有坚定的站在林夏身旁过,他顾及着自己家人,又虚伪的来安慰自己,仿佛他始终坚定的支持自己一般。
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若真这般,他就不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注意村子里的规矩,与其说他站在林夏这边,更不如说是他害怕林夏搞出幺蛾子。
三年感情,终归是走上陌路。
“阿光,你能不能去给我弄些吃的来?我饿了。”
林夏一边背对着徐文光烧纸,一边说出这句话。
徐文光回神,只犹豫一会就起身说道:“那我回家一趟,夏夏你要是害怕就给我打电话。”
林夏家里跟徐家差不多有十分钟的路程,他们村子不大,但是分布稀疏,相隔甚远。
也就是说,林夏眼下拥有最少二十分钟的空档。
听着身后脚步声响起,林夏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远去。
确认人走远后,林夏眼底一抹亮光划过,她当即将黄纸放下,转头跑出院子。
她要去村支书陈斌家里。
如果她用跑的,大概三分钟就能抵达。
林夏与徐文光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他们貌合神离,林夏唯一相信的,就是他不会害自己性命。
所以,她必须掐着对方最后一丝良心好好利用。
一路狂奔到村支书家,对方看见林夏过来,都十分惊讶。
林夏强装镇定,她竭力表演昨天被附身的状态沉声说道:“你们偷我的东西,为什么不还?”
不得不说,对于迷信之人而言,装神弄鬼这一招当真屡试不爽。
听见林夏这样说,屋里陈斌的一家老小都齐齐跪地,哭天抢地的说自己错了。
然而林夏这次来自然不是为了听他们说这个,接下来她话锋一转:“还有林长河,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不知他是我的仆人吗?”
这段话自然是林夏瞎编的,她的爷爷是守山人,因此假若村民认定了昨天俯身林夏的是这守护山神,那她这一句“仆人”也算是合理的联想。
却不曾料想,林夏一句胡言更引得面前之人惊惧。
“山神大人恕罪,山神大人恕罪啊!
林长河他是罪有应得!不怪我们啊!再说我没有亲自参与过,我顶多…,顶多是见死不救!
山神大人饶命啊!”
林夏越听。心头火气烧的越旺,果然如此!
爷爷的死跟寿村的每一个人都脱不开干系!
她强忍着怒火,想要再多问几句,就见陈斌双腿一蹬,昏死过去。
他竟然直接被吓昏了,林夏看着这场面,她后知后觉,原来自己竟是低估了村民对这“山神”的恐惧。
眼见陈斌家里乱作一团,林夏掐算着时间,看来估计今日注定得不到结果了,她转头再次狂奔离去。
林夏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她前脚刚跪在棺椁前,徐文光下一秒就进门。
他提着保温桶,招呼林夏过去吃饭。
林夏努力平复着呼吸,她悄悄抹了一把额间汗,跟随徐文光进屋吃饭。
二人相对无言,却在这时,外面吵嚷声一片。
“怎么了?夏夏你吃,我过去看看。”
林夏顺着敞开的大门瞧见那队人前行的方向,就知道他们是去陈斌家的。
她并未伸手阻拦徐文光,只看着徐文光混入人群,跟随众人一同往村支书的院子里赶。
平静的吃完最后一口,林夏回到棺椁前跪好,手中的黄纸有一搭没一搭的烧着。
她在思考,假如村民都如此惧怕山神,那徐文光得知她刚刚又去寻找陈斌,他究竟是会质问自己,还是害怕心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假若是后者,那林夏在这个村子里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们惧怕自己,比林夏想象的要更甚。
过了半个小时,徐文光回来了。
他看见背对着院门的林夏,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林夏回头,故作疑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光?”
见林夏眼底的疑惑不似作假,徐文光也迟疑,他呆愣片刻才试探张口。
“夏夏,刚刚我去取饭给你,这期间你有去别的地方吗?”
听他的话,林夏眉头越皱越深。
“什么意思?我一直在给爷爷守灵呀?我没有出去过。”
听她的解释,徐文光瞪大了双眼,眼底满是惊恐。
毕竟他们在一起三年,对彼此十分了解。
徐文光知道林夏不会骗她。
所以,所以......那真是?
这个设想叫徐文光头皮发麻,分明是大中午,他却冒了满头冷汗。
林夏上前几步查探,却被徐文光避开。
他借口回家一趟,当即离开了林家小院。
见他背影,确认自己装神弄鬼成功,好不容易扳回一城的林夏只觉得十分畅快。
她嘴角轻轻翘起,转头继续当毫不知情一般跪地给爷爷烧纸。
这些恶人居然也会害怕,还真是稀奇。
是爷爷回来看她了?
因为上一次林夏被爷爷的吓到了,所以这次他才背对着自己?躲在迷雾中不肯见她?
因惊吓而闷了一整天的委屈在此刻决堤。林夏强忍着泪水在棺椁前磕头。
“错了,爷爷我错了。”
她怎么可以因为恐惧,就说要放弃替爷爷讨回公道的话呢?
她怎么可以?
再说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做错事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黄叔黄婶死的凄惨又不是她害的,那只能说明是村子内部分裂起了冲突,跟林夏没有一点关系!
林夏坚定下来,她重重给爷爷磕头,终于将心底最后一丝脆弱也摒弃。
她不怪自己懦弱,她只恨那些村民冷血,人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所有人都一叶障目,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们自己虚伪就算了,还要拉着正常人同他们一道共沉沦!
这不仅是为了爷爷,还为了她自己,假如今日她放弃了,那在更加无从探寻真相的未来里,她会记恨自责自己一次又一次。
为什么她再当初没有再坚持坚持?为什么她冷眼看着爷爷含冤而死却无所作为?
坚定了目标的林夏再次进屋,她将这一地狼藉收拾干净,最终只剩下后屋父母的祭龛还没清理。
她想,目前她已经理清了一点思绪。
来她这里找东西的人肯定是黄叔没错,如今他身死,线索全断。
但她依旧可以顺藤摸瓜,看看跟黄叔来往最密切的人是谁。
还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林夏想,肯定不是跟爷爷死亡有关的证据,他们根本不怕、也不在乎谋杀案的发生。
村民团结,只要他们咬死了“寿终正寝”这个说法,就是报警叫警察来都没办法。
所以,爷爷要她寻找的一定是什么宝贝。
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夏只能想到爷爷的职业。
会不会是爷爷从山里挖出来的宝贝?
毕竟爷爷一穷二白,所有的钱都用来供自己读书,她只记得自己父母刚逝世那年,是村子里守山人行当最赚钱的那几年。
那时候经济腾飞,山里珍稀宝贝又多,据说那时候有南方来的大老板特意来寿村购买山货,毕竟他们这里是出了名的长寿。
也因此不少人都以为是这座广袤大山都功劳,后来偷猎事件发生,这才停息了这一行当。
说回林夏幼年,父母死时林夏五岁。
爷爷一边要上山跟别人去打山货,一边要下山给林夏做饭洗衣。
他自然而然赚的比旁人更少,可他赚的每一分钱都花在林夏身上。
知道林夏因为父母早逝不受待见,在村子里没少受冷待与白眼,于是在林夏十二岁那年,爷爷更是将自己送往县里的寄宿中学,一去就是七年。
再到后来,就是自己跟徐文光高考,二人分数接近,最终被同一所大学录取,因为他们从一个地方出来,自然而然就谈起恋爱。
说这么多,林夏只想说爷爷精打细算,除了供养自己这个大学生,爷爷手里不应该有什么遭人觊觎的宝贝才对。
不然爷爷早就拿着钞票该走出大山,来寻自己一同走向新生了不是吗?何苦还在这村子里,最终惨死。
爷爷一生清贫,一身好衣裳都不舍得给自己买,他这样的老头怎会遭遇不测?
话虽这么说,林夏却是鬼使神差的一把将昨天听见敲击声的祭龛之下的一把柜门拉开。
因为她动作太猛,柜子激起一阵灰尘,呛的林夏直咳嗽。
她扇开灰尘,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无非就是香炉、燃油灯以及蜡烛之类的。
她翻看这些物品,没有半点线索。
柜子清空,林夏也学着昨夜听见的敲击音,敲敲柜子内壁。
却在敲到某片木板时,林夏察觉出一丝猫腻。
她趴在地面,全然不顾身上沾到灰尘,只执意要看清这祭龛底下与地面的距离。
这祭龛用的是上好的红木,都是真材实料没掺半点水分,因此这内壁都是厚实坚固的,可刚刚林夏敲的那地方是祭龛的底面。
听上去却是清脆中空的,只有薄薄一层。
这底下的柜子直接落地,四周都被封起,她却没想过这中间还有夹层,林夏估摸着底板厚度,大概有她一个手掌宽。
这才多少空间?能有什么东西?
正当她想办法要将这底面撬开之际。
“夏夏!去哪了?回家吃饭了。”
院子里响起了徐文光的叫喊声,她听见开门声响起,急急忙忙将柜子里的东西塞进去。
她掸着身上的灰尘,状似什么都没发生,十分淡定的走出屋。
徐文光过来扯她的手,却见她身上都是灰尘,徐文光眼底带上几分探究。
“夏夏这是挖煤去了?怎么弄这么脏?”
林夏脑袋里警钟长鸣,她面上却是十分淡定。
等她再抬眼,眼底已经蓄满了泪水。
“小光,我总觉得是自己害了黄叔,是不是我做错了?
我刚刚太害怕,进去收拾屋子还甩了一跤。”
徐文光怎能抵抗林夏的眼泪。他眼底的探究褪去,登时只剩下心疼。
“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黄家人还得感谢咱们发现了尸体,不然黄叔黄婶烂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夏夏,别怪罪自己,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黄叔来偷的东西,又怎能说是你的错呢?”
一般情况下,徐文光都是站在自己这一头的。
林夏见他如此,就清楚他跟村长之间一定存在某些信息误差。
假如不是黄叔,村长怎会急成那个样子?他装都不装了,直接挂脸在背后瞪着林夏,真以为她不知道吗?
若是黄叔没死,他们成功找到人对峙,指不定村长暴露成什么样子。
林夏最不喜那种虚伪的人,她还等着看对方如何表演,却没想到出了这种意料之外的事。
她再次把目光放到眼前,徐文光在试探她,她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徐文光呢?
或者说徐叔有很多事都没告诉徐文光,是因为怕他知道了来通会自己吧?
这人心肠软,耳根子也软,一边是他女友,一边是他亲爹,他就跟个没脊梁的海草一样左右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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