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我借口补妆走进洗手间。
镜子里,星冉正对着手机屏幕轻笑,锁屏壁纸是陆明轩抱着她的合照,背景是霍氏旗下的私人游艇。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那是今早趁她整理伴娘服时塞进去的。
回到宴会厅时,霍沉砚正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交谈。
男人手腕内侧的朱砂痣让我呼吸一滞——那是前世在医院,给我注射过量镇定剂的主治医生。
“阿砚,这位是阮小姐吧?”
男人伸手时,我看见他袖口绣着的鸢尾花,和前世撞我的那辆卡车上的标志一模一样。
我笑着握住他的手,指甲轻轻划过他手腕:“沈医生的手,比霍先生要凉很多呢。”
霍沉砚的目光骤然冷下来,沈医生的手猛地缩回。
深夜的婚房,水晶灯依然亮着。
霍沉砚靠在窗边抽烟,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
我望着他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有颗暗红的痣,前世我曾以为是吻痕,后来才知道,那是子弹擦过留下的印记。
“霍先生。”
我踩着高跟鞋走近,婚纱的拖尾在地毯上发出窸窣声,“明天陪我去趟医院吧。”
他转头时,烟灰落在衬衫前襟:“体检?”
我伸手替他拂去烟灰,指尖划过他胸口:“去查amh值,毕竟...我们得早点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不是吗?”
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按在窗台上。
雪松气息铺天盖地涌来,我看见他喉结滚动:“阮星遥,你变了。”
我仰头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笑出声:“霍先生难道不知道,人在濒死时,总会想通很多事。”
他瞳孔骤缩,手指掐进我腰侧:“你知道什么?”
我感受着腰间的疼痛,前世此时,我还在为他的粗暴而委屈,此刻却清晰地听见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那是霍家老三霍沉霄的私人座驾,前世正是他,在三天后告诉我,阮氏的破产,从这场婚礼开始就注定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凑近他耳边,“但霍先生最好记住,从今天起,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可以随便丢弃的棋子。”
他忽然松开手,转身时西装袖口的血迹一闪而过——那是属于沈医生的血,前世此刻,他应该刚从码头回来,带着沈医生处理背叛者的证据。
我望着镜子里自己凌乱的妆容,后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