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灯光师尸体泡胀的皮肤。
“这老东西肯定藏着什么。”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甲在窗棂腐朽处抠出三道凹痕。
书房里传来锡器碰撞声,九叔正在擦拭那套祖传的刽子手刀具,刀刃在闪电中泛着暗红斑块。
雨水顺着窗棂的裂缝渗进来,在九叔书房的地板上蜿蜒成一条细流。
林小碗蜷缩在窗台下,屏住呼吸,听着屋内锡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九叔在擦刀。
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那把祖传的刽子手斩首刀,刀身锈迹斑斑,却总被九叔擦得锃亮。
但今晚不一样。
今晚的擦拭声里夹杂着某种急促的、近乎贪婪的节奏,像是刀在催促着什么。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林小碗浑身一僵。
她贴着墙根,看着九叔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手里还攥着那把断阴剪——今天第三次使用它,小指已经半透明了,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了一半。
“再剪一次,我是不是连自己是谁都会忘掉?”
她咬牙翻进窗,落地时踩到一本硬皮册子。
泛黄的《丁氏族谱》摊开在“丁丑年”那一页,九叔曾祖父——丁刽子手的画像旁,粘着一张泛黑的收据:“六月十四,收谢家银元二十,灭口费。”
字迹已经模糊,但“二十”这个数字却像是被血描过一样刺眼。
林小碗猛地想起纸扎店老人的话:“活人不能用全堂家具,那是给阴间夫妻过日子的。”
——原来不是家具,是人命。
她颤抖着翻开下一页,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
照片上是1932年的婚礼现场,新娘盖头掀起一角,露出半张脸——和林小碗一模一样。
“这就是转世新娘的证据?”
她猛地合上册子,却听到“咔”的一声轻响——书桌暗格弹开了。
里面钉着两份文件。
第一份是活人献祭流程图,朱砂标注着三个血红圆圈:转世新娘(旁边贴着林小碗锁骨胎记的特写照片)原婚礼器(鸳鸯枕的X光扫描图,内部藏着几缕头发)伪证后代见证(九叔在直播画面里的剪影,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原来我他妈是祭品?!”
她抓起第二份文件——1932年的离婚判决书。
新娘妹妹(现在的纸人阿婆)的证词处有明显涂改痕迹,边缘还残留着银元压痕。
“证人丁某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