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雨,今年九月刚成为临医系大一新生。
此刻正被室友陈胖子拽着,挤在中医系迎新会的后排,闻着礼堂里若有若无的艾草味,眼皮子直打架。
谁能想到,大学第一周的周五晚上,别人在食堂约饭打游戏,我们却要被迫来听这种“传统文化讲座”。
“快看!
上台了上台了!”
陈胖子突然捅我肋骨,疼得我倒吸凉气。
抬眼就看见幕布上的追光亮起,穿素白旗袍的女生抱着针灸模型款步走来,鬓角别着朵晒干的合欢花,随着步伐轻轻晃,像只停在雪地里的蝴蝶。
我那会儿还不知道,这朵花后来会成为我笔记本里最珍贵的标本。
“大家好,我是中医系大二的夏雪。”
她开口时带着点江南口音,尾音轻轻上扬,“今天给大家演示的是足三里穴的保健推拿——这穴位啊,堪称人体自带的布洛芬,不管是消化不良还是运动后腿疼,按一按准见效。”
底下哄笑起来,我也跟着乐。
学西医的听见“布洛芬”这种比喻格外亲切,再看她指尖在针灸模型的小腿上点按,旗袍开衩处露出纤细的脚踝,腕间缠着条棉麻腕带,上面用小楷写满了《本草纲目》的批注,边角还沾着点褐色药渍,像是黄芪煮过的痕迹。
“有没有同学愿意上来体验一下?”
她忽然抬头,目光扫过人群时,我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手。
等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台上,跟她隔着半臂距离,能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般的阴影。
“放松,膝盖稍微弯曲。”
她的手覆在我小腿上时,我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指腹按在足三里穴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混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让我想起小时候发烧时妈妈涂在我太阳穴的清凉油。
“有没有感觉这里有点酸胀?
像喝了冰镇酸梅汤似的?”
她抬头笑,梨涡在脸颊上轻轻陷下去。
我结结巴巴地点头,其实满脑子都是“她手怎么这么软合欢花是不是从她头发上掉下来的”这种没出息的念头。
直到她松开手,我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汗,在白T恤上印出两个尴尬的手印。
迎新会结束后,我鬼使神差地跟着人群往展台走。
中医系的展台布置得像个小药铺,玻璃罐里装着陈皮、枸杞、胖大海,旁边摆着晒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