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那支本该擦过那女子耳畔的利箭正划破长空。
我踉跄着扑过去,软剑堪堪挑飞箭矢,虎口被震得发麻。
白狐呜咽着跌进我怀里,温热的血浸透狐裘,恍惚间竟与前世乱葬岗的血混作一处。
“这位公子好身手。”
磁性的男声自身后传来。
我攥着白狐的手指骤然收紧——是年轻时的司马震,此刻他铠甲上的积雪还未融化,腰间螭纹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我将白狐轻轻放在那女子脚边,余光瞥见她腕间的梅花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前世这个时候,她正仰头对他露出羞涩的笑。
—那是我的母亲。
我决心帮助我的母亲摆脱前世的苦痛。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母亲蹲下身时,发间白狐尾簪晃出细碎的光。
我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锦囊:“姑娘,这是驱寒的艾草,雪天贴身带着可保无恙。”
说话间,我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狰狞的旧疤——那是前世为救她被叛军所伤留下的。
母亲的目光果然被吸引,她望着疤痕欲言又止。
我知道,这道疤会成为她对我最初的好奇。
当夜,我扮成货郎守在百花楼后门。
看着司马震捧着红梅进去,我立刻让伙计抬来两箱江南时新的胭脂水粉。
老鸨见到那精美的螺钿匣子,眼睛都亮了:“金姑娘最爱捣鼓这些!”
此后的日子里,我像个影子般周旋在他们之间。
司马震邀母亲骑马,我便买通马夫让马匹受惊,再适时出现勒住缰绳;他送来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我就带着醉仙居的大厨上门,教母亲制作桂花酿;甚至当他说出“等边疆安定,我定娶你”时,我连夜写了二十封匿名信,字字句句暗示北国皇室对东丽余党的监视。
“金公子为何对我如此用心?”
某个雪夜,母亲突然发问。
我望着她鬓边的白梅,将早已准备好的玉佩放在她掌心:“因为我曾见过姑娘最落魄的模样。”
见她瞳孔骤缩,我继续道,“三年前,我在护城河救起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她怀里死死抱着半块绣着梅花的锦帕。”
这是精心编造的谎言,却让母亲红了眼眶。
她抚摸着玉佩上的暗纹,喃喃道:“原来真的有人记得。”
我别过脸,不敢看她眼中的信任——前世她就是这样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