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呆地看着暴君陛下乖乖写下“戒急用忍”。
字迹工整得不像同一个人。
护城河畔,柳暖暖被蒙着眼睛带到岸边。
“可以看了。”
睁开眼,整条河漂满荷花灯,每盏都写着“煦暖”二字。
小太子在岸边蹦跳:“母后!
我放了三十盏!”
她转身要说话,却被李煦用糖葫芦堵住嘴:“……甜不甜?”
灯火映照下,他眼角的细纹里盛满温柔。
柳暖暖突然发现他鬓角有根白发,伸手去拔时却被他握住手腕:“早发现了。”
“那怎么...…想让你第一个看见。”
他轻声道,“朕的余生。”
柳暖暖在梅林找到独自饮酒的李煦。
他面前摆着两杯酒。
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永远缺席的云妃。
“母妃。”
他轻碰杯沿,“儿臣...…过得很好。”
她静静站在树后,听见他低声说:“谢谢您留给我的朱砂记。”
月光穿过梅枝,在地上投出相依的影。
当李煦转身时,柳暖暖假装刚走过来,自然地将手塞进他掌心。
“回宫?”
“嗯。”
多年后的史书记载:“永初帝创心理谏官制,开女子入学先河。
柳后着《安心录》,惠泽后世。
帝后情深,共育三子,常并辔游于民间。
百姓见玄衣男子为妇人簪花,方知岁月可温柔。”
御花园的老梅树下,柳暖暖翻着史官新呈的稿本,突然被抽走。
“写得太肉麻。”
李煦撇嘴。
她笑着翻开他袖中的私册,只见扉页题着:“遇见你那年,朕才真正出生。”
花瓣纷扬落下,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
他低头吻住她眉间朱砂,像触碰一个轮回的圆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