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那夜,我砸碎了所有能反光的器物。
镜面碎片里,他提着染血的剑站在我身后:“生气了?”
我抓起瓷片划向他咽喉,却被他用剑鞘抵住腰眼按在榻上。
挣扎间脚镯铃铛狂响,他忽然撕开我衣领——锁骨下的旧疤上,赫然浮现出与北疆密文相同的图腾!
“果然……”他指尖发颤,“当年救我的是你。”
我僵住了。
前世记忆里从未有这茬。
“十二年前北疆雪夜,有个小丫头用身体替我挡箭。”
他扯开自己衣领,露出心口同样的疤痕,“箭镞沾了狼毒,让你我血脉相连。”
脚镯突然“咔嗒”松开。
他捧起我的脸,眼底猩红褪去,露出我从未见过的脆弱:“苏晚晚,你重生那日……我就认出了这双眼睛。”
七月初七,乞巧节。
萧逸丞带我登上摘星楼,脚下是万家灯火。
他解开我颈间纱带,露出已经痊愈的咬痕:“还疼么?”
那夜坦白后,血吻蛇毒突然发作。
他割腕喂血三日,才保住我性命。
“比万箭穿心强些。”
我摸向他心口疤痕,“你既早知我是重生者,为何还……为何教你用刑?”
他轻笑,“因为这一世……”烟花突然在头顶炸开,他的唇压下来,吞没了后半句话。
但我知道——他要我亲手染血,才能与他共享这腥甜的人间。
7 北疆烽火新帝登基那日,萧逸丞亲手为我戴上凤冠。
金丝凤凰的喙尖衔着一颗血滴般的红宝石,垂落的珠串在烛光下摇曳,恰好掩住我颈间那圈青紫的齿痕。
“娘娘该谢恩了。”
礼官捧着玉如意跪在阶下。
我盯着丹墀上的血渍——那是废太子被拖行时留下的。
三日前萧逸丞带人抄了东宫,却在最后一刻让我亲手将鸩酒灌进太子口中。
“爱妃。”
萧逸丞在龙椅上唤我,指尖轻敲扶手。
那是我们之间的暗号,意思是“杀人要诛心”。
我盈盈下拜,袖中暗器却“咔嗒”一声滑出半寸——礼部侍郎突然惨叫,他捧着的玉如意裂成两截,断面渗出黑血。
满朝哗然。
萧逸丞抚掌大笑:“爱妃替朕试出了逆党!”
他走下龙椅,当众为我戴上那枚裂开的如意簪,“赏你……刑部大牢三日游如何?”
群臣噤若寒蝉。
没人看见他借着系簪的动作,在我耳边轻语:“北疆暗桩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