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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好忙躲到屏风后,只见吴氏领着个少女进来,生得珠圆玉润,“这是卿家幺女,名唤卿袅,年方及笄,最是贤淑。”
吴氏拉着姜榈的手,往卿袅面前推,“快见见你二房的媳妇。”
祝卿好从屏风缝隙望去,见姜榈僵立如木偶,任吴氏摆弄心中一阵刺痛。
相看毕,吴氏拉着卿袅离去,姜榈才踉跄着走到屏风前:“祝娘子,你都看见了......”祝卿好强作镇定:“无妨,我既为长房媳妇,自会待她如姐妹。”
此后月余,姜家忙忙碌碌筹备两场婚礼,长房娶祝卿好,二房娶卿袅,同日行礼,各拜各的堂。
大婚前夜姜榈偷偷溜进绣楼,“卿好,明日礼成后,我便与你去城郊的赤棠林,像小时候那样编花戴。”
他伸手想替她理鬓发,却被她避开。
姜榈怔住,他原以为只要给祝卿好长房的名分,便是两全其美,却忘了女人的心思,哪里是宗法礼制能丈量的。
卿好,你要如何才肯信我?”
她忽然泪如雨下:“我信你,却信不过这兼祧的命啊!”
次日寅时,鞭炮声震天响,两顶花轿同时停在姜家门前。
<礼成后,祝卿好被送入长房新房,刚揭下盖头,便见姜榈推门进来,“卿好,我......”他话未说完,祝卿好说:“先去看看二房娘子吧,她初来乍到,该当体贴。”
姜榈望着她平静的面容,却见她绞着帕子,心中大痛,却又不得不转身,往二房院落去。
祝卿好独坐在喜床上,想起幼时在青梅巷,姜榈替她编棠花冠,说“卿好戴了这花,便是最美的新娘子”,不想今日真成了新娘子,却要与他人共分良人。
忽听得二房院落传来喧哗,似是卿袅身子不适。
祝卿好忙披了衣裳去看,见姜榈正在煎药,袖口沾着药渍,神情焦虑。
“可是受了风寒?”
她问,卿袅躺在床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长房姐姐莫怪,妹妹从小体弱......”祝卿好转身便走,夜风吹得婚服单薄,她却不觉得冷。
这一夜,祝卿好坐在长房的雕花拔步床上,看着窗外的赤棠花被夜风吹落,一片两片,落满了青梅巷。
正是:青梅未老情先老,赤棠花开泪亦开。
雨打棠花春去早,半幅红绡,难系双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