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说下去。
“你总是把笔记本放在枕头底下。”
她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褥,“而且,你习惯用左手写字。”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想起三年前我们在巴黎旅行时,她也是这样笑着把我的护照掉包,然后独自飞往纽约的画面。
“所以告诉我,”她转身面向空荡荡的房间,“你现在是谁?
还是你想变成谁?”
我没有动。
她似乎早料到我会躲藏,径直走向衣柜,伸手拉开最上面一层。
就在这时,对讲机突然响起。
“林玥,麻烦来一下书房。”
顾沉舟的声音传来,语气冷淡但不容拒绝。
苏颖皱了皱眉,犹豫片刻,放下手中的玻璃瓶,快步离开房间。
我等了几秒钟才从衣柜后出来,心跳剧烈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那只玻璃瓶还在桌上静静地躺着,里面装着某种透明液体。
我拿起它,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仔细观察——标签已经被撕掉了。
我打开随身携带的检测笔,轻轻蘸了一滴液体。
屏幕显示:苯二氮䓬类药物残留。
这是一类强效镇静剂,通常用于麻醉或精神治疗。
我盯着那个结果,脑海里浮现出白天小儿子咳嗽时,苏颖喂药的动作。
精准、熟练,像是在注射剂量。
我走进书房时,顾沉舟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烟灰落在地毯上,像一串小小的黑点。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最近家里不太太平。”
“是吗?”
我低声问。
“林玥,我不相信巧合。”
他终于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我,“三个月前,我妻子坠楼;一个月前,她奇迹般康复;两周前,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垂下眼帘:“我只是个护士。”
“不。”
他走近一步,“你是刻意安排进来的。”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顾先生,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为什么不问问苏小姐昨晚去了哪里?”
我平静地说,“比如,她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留下一瓶镇静剂?”
他的脸色变了。
我继续道:“您以为她是为爱牺牲的孤女,其实她早在你父亲去世前就开始操控整个局面。
您以为她怀的是您的骨肉……可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孩子出生时血型与您不符?”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