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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坠入深海的锚,“那天我看见他的车不对劲,跟到郊区,亲眼看见他故意猛打方向盘。
我想救你,可还是……”他猛地抬头,眼中有痛楚翻涌,“我后悔死了,为什么没有早点拆穿他,为什么要相信他说的‘林晚说不想再见到你’。”
林晚走过去,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
胡茬扎着掌心,像他们第一次接吻时,他紧张得忘记刮胡子。
“所以这三个月,你一直在暗中调查?”
她轻声问。
他点头,指尖轻轻抚过她额角的纱布:“我翻遍了他的通讯记录,找到了他买通医生的证据,还有他和苏晴的开房记录。
本来想等你出院后再告诉你,可没想到……可没想到我会先爱上你。”
林晚替他说完,嘴角扬起笑意。
浴巾边缘滴下的水珠在地毯上洇开小团水痕,林晚跪坐在周延膝间,能清楚看见他瞳孔里晃动的自己,发梢滴着玫瑰精油的香气,脸颊因热水蒸腾而泛红,眼底却盛着比暴雨更清澈的光。
“不是先爱上。”
周延喉结擦过她掌心,声音哑得像浸了水的砂纸,“你从来没停止过爱我,就像我从来没停止过爱你。”
他忽然握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左胸,那里有颗心跳正以失控的频率撞击肋骨,“这里,从你出车祸那天起,就没正常跳过。”
记忆突然如闪电劈过,车祸前那刻,她看见沈知远扭曲的侧脸,本能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锁屏壁纸还是周延拍的她在画室打盹的照片。
原来潜意识里,她最想再见的人,始终是他。
周延的指尖滑向她后腰,隔着浴巾轻轻按压那处蝴蝶骨:“记得这里吗?
去年你发烧到39度,说后背疼,我替你揉了一整夜。”
他的呼吸扑在她耳尖,“你当时迷迷糊糊地说,‘阿延的手,比暖水袋还暖’。”
林晚浑身一颤,仿佛有电流顺着他的指尖窜遍全身。
她想起退烧那天清晨,睁开眼就看见他靠在床头打盹,右手还维持着揉按的姿势,虎口处磨出了红印。
而沈知远当时发消息说“项目太忙,晚点来看你”,后来拎着束蔫掉的百合,在病房待了不到十分钟。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她轻声问,指尖勾住他衬衫纽扣,“为什么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