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素手初折建宁三年春日,杏花微雨里,苏挽月攥着父亲给的玉佩,玉蝉在掌心沁出凉意。
她记得临进宫前母亲抹泪:“阿月要像这玉蝉,藏在叶底,别出头。”
可当她看见赵采女被掌事姑姑扯掉满头珠翠时,还是本能地扑过去护住那抹颤抖的茜色裙摆——她忘了,宫墙里连呼吸都分尊卑。
“新晋娘子竟这般仗义?”
鎏金护甲划过她脸颊,掌事姑姑的笑里藏着蜜饯核的尖。
苏挽月抬头,看见廊下立着位华服女子,耳垂的东珠随笑意轻颤——那是当今宠妃沈淑仪,传闻中从浣衣局爬上来的狠角色。
当晚,苏挽月在偏殿替赵采女上药。
对方攥着她的手忽然哭出声:“我在家时,总以为宫里的娘娘们都像话本子里那样心善......”话音未落,烛火突然被风扑灭,有冰凉的东西贴上苏挽月后颈——是把淬了药的细刀。
“嘘——”熟悉的甜腻嗓音响起,沈淑仪的鎏金护甲抬起她下巴,“本宫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妄图攀附的哭。”
刀刃刺破肌肤的瞬间,苏挽月闻到对方袖口的沉水香,混着某种铁锈味。
她想起父亲说过,沉水香性烈,常用来掩盖药味。
赵采女的尸体第二日被发现漂在太液池,腕间戴着苏挽月的玉蝉。
掌事姑姑验尸时,苏挽月注意到她指尖沾着淡粉色粉末——那是前日她替沈淑仪配的养颜膏里的成分。
她攥紧掌心新得的银簪,簪头的并蒂莲刻着极小的“沈”字,忽然明白:在这宫里,善良是要拿命换的。
第二章:蜜里藏刀建宁四年冬月,苏挽月跪在沈淑仪殿前,膝下的金砖渗着寒气。
三日前她新晋贵人,按例该向主位娘娘敬茶,却不想茶盏里翻出半片曼陀罗花瓣。
“贵人这是要本宫的命?”
沈淑仪抚着心口,腕间的翡翠镯子碎成三段——那是她故意碰在桌角的。
“娘娘明鉴,”苏挽月叩首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今日晨露是奴婢亲自接的,茶叶也是新贡的雀舌......”她抬头,看见殿内伺候的宫女 Coral 正低头绞帕子,帕角绣着的蝴蝶少了只触须——这与今早她在赐膳局看见的身影吻合。
当晚,苏挽月带着精心调制的安神汤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