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他曾说过,若有一日兵戎相见,定要护她周全。
可此刻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手中的密信上,父亲的印鉴清晰可见。
子时三刻,东厢突然窜起火光。
沈清禾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跌跌撞撞往父亲书房跑,却在回廊撞见顾承煜。
他怀里抱着个檀木盒,盒盖滑落处,她瞥见半卷兵书——正是父亲常说的“平戎策”。
“顾承煜,你骗我!”
她抓住他的衣袖,指甲掐进他手背,“你早就知道纵火的人是谁,对不对?”
他甩开她的手,喉结滚动:“沈清禾,好好活着。”
话音未落,房梁轰然倒塌,他推她进密道的瞬间,她看见他腰间玉佩闪过的幽光,那是父亲去年送给恩师的生辰礼。
2 谜影重重三年后。
“林大夫,张婶家的虎娃又发烧了!”
稚童的喊声打破医馆的静谧。
沈清禾摘下帷帽,露出素白的襦裙,腕间褪色的绿梅绳结随动作晃了晃。
镜中映出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右眼角多了道细疤,若非凑近,断难认出这是当年名动京城的沈府千金。
“先服三剂银翘散,若未见好,便来换方子。”
她将药包递给村妇,指尖触到袖中那块兵符残片——那是从火场废墟里扒出来的,边缘还带着焦黑的木屑。
抽屉深处藏着半幅血书,是父亲用最后一口气写的“太子”二字。
暮雪初降时,她背着药箱往乱葬岗去。
松枝在雪地里拖出沙沙的响,二十八个坟头前摆着粗瓷碗,碗底各垫着一片绿梅花瓣。
这是她亲手埋的三十二个仆役,其中四个孩童,最小的才三岁。
“爹,女儿今日打听到,顾承煜每月初七都会去醉仙居。”
她将纸钱撒进火盆,火星溅在冻红的指尖,“当年您说山河令可开顾府密道,如今...”话音戛然而止。
她忽然听见身后枯枝断裂的声响,抬眼望去,雪幕里立着道修长的身影,玄色大氅上的麒麟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沈清禾攥紧药箱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腕间绳结突然崩断,绿梅坠子滚进雪堆。
顾承煜的目光落在她发间,那里别着支极朴素的木簪,却与记忆中那支绿梅簪弧度分毫不差。
“林大夫?”
他开口时,嗓音比记忆中低沉几分,“听闻你擅治寒症,本将...”话音未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