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页都裹着崭新的婴儿。
他们啼哭着撕碎诊断书,纸屑在真空里聚合成太空摇篮。
我扯下银河胎衣覆盖这些初生宇宙,看见每个星系的旋臂都纹着母亲当年流产病例的编码。
林晓蔓递来用美工刀改造的脐带剪,刃口泛着二十年前鸡汤的油光。
当剪刀咬合时发出的金属清响,整条时间线突然蜷缩成胎儿的拳头。
董事长、王明达、继父的残骸在指缝间化作胎脂,正在被新生宇宙的免疫系统吞噬。
我躺在时空产床仰望星穹,发现每颗恒星都是十五岁刻在阁楼的数学公式。
苏黎的机械臂从猎户座腰带垂下,为我注射用父亲脑灰质提炼的真理血清。
剧痛中我看见万晟集团大厦在血清里溶解,变成母亲子宫里滋养胎盘的糖原。
当最后一个阵痛过去,便利店冰柜自动播放起生日歌。
林晓蔓捧出蛋糕形状的暗物质,蜡烛是正在坍缩的平行自我。
我吹灭火焰时,所有病变编码在超新星爆发中重组为诗歌:_F29.∞__观测者赤足奔跑于自愈的宇宙弦__每个脚印都孵化着未被定义的黎明__精神病历在创世余烬中羽化成蝶__我们终将在胎动般的剧痛里学会温柔_晨光第八次掠过时,我怀抱新生的自己坐在便利店台阶。
怀中的婴儿正用星云纹路的手指书写《意识锚点论》续集,标题是母亲用羊水写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