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没有丝毫的质疑,仿佛理所当然。
他一把抢过我的背篓,语气生硬:“给大哥的续命草我先带回去了。
你要是没闹够就继续闹,别耽搁了五日后小影的启蒙礼就行。”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厉小影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
每年他的生辰和重要日子,我总是提前很久就开始准备。
我的月钱少得可怜,买不起贵重礼物,便自己亲手做,用尽心力。
那是作为生母,我唯一能表达心意的方式。
厉小影年纪小,压根看不出我眼中的痛苦和复杂情绪,仍旧趾高气扬地命令我:“我知道大伯父收了你们的包袱,这次启蒙礼,我不要你给我准备别的。
你就给我找回秦家那块‘山河社稷图’的残片吧!
我听人说那东西很值钱!”
他小大人一样叉着腰,满脸嫌弃地说:“你这个病鬼别的本事没有,但找东西的本事倒是不错。”
原来,我在厉小影心里,只是个合格的寻宝工具。
可是在来到侯府之前,我跟他一样,也是被父母姐姐捧在心尖上的小姑娘,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生下厉小影以后,他虽然被抱到了正妻房中,但我仍旧担心他过得不好。
不仅日日忍痛挤出母乳偷偷送过去,还特地利用秦家旧脉络,为他找寻各种有助于启蒙的稀罕物件。
可他三岁生辰那天,却当着我的面,亲手将我忍着病痛为他绣的平安符撕得粉碎。
小小的人儿对着我拳打脚踢,尖声叫道:“你这个讨厌的病鬼!
绣的是什么破烂东西!
晦气!”
看着我失落痛苦的样子,义姐劝我说,孩子年纪还小,别跟他一般见识,不管怎么说,你总归是他娘亲,他以后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听到义姐的话,厉小影红了眼,捡起地上的绣线,狠狠地缠绕在义姐受伤的手指上,勒得她脸色发白。
“你个断手的老妈子胡说八道!
这个病鬼不是我娘亲!
我娘亲是主母,我是父亲的嫡子!”
我泪流满面地解开义姐手指上的绣线,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亲手为厉小影做过任何东西,也再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他的娘亲。
思绪被稚嫩却恶毒的声音拉回。
“病鬼听到没有?
启蒙礼上如果看不到‘山河社稷图’残片,你就死定了!”
我揉了揉因咳嗽而酸涩的眼眶,将几乎快要落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