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时的陈建军,还会怯生生地管我爹叫一声“赵伯伯”。
会在我爹咳嗽时,手忙脚乱地去倒杯热水。
会在我家有难处时,让他爸帮着周旋一二。
可是后来,他又当着我的面,把他爸珍藏的这支笔摔在桌上,骂我爹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声音发颤,“陈建军,你晓得这支钢笔对我爹,对你们家意味着啥。”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你爹写举报信,害我爸在全厂大会上丢人现眼的时候,咋不想想意味着啥?”
李小红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
钢笔从她手里滑了出去,掉在水泥地上,笔尖当场就弯了。
李小红慌忙时不小心一脚踩在笔杆上,只听“咔嚓”一声。
时间瞬间凝固了。
我蹲在地上,瞅着那支断成两截的钢笔,黑色的墨水洇湿了一小块地面。
就如同当年那场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彻底隔断了两家人的情分。
“今晚小红就歇在这屋,你,负责把这儿拾掇干净。”
陈建军揽着李小红往床边走。
“爹,我把您当年那点心意,也给弄丢了。”
窗外一道炸雷响起,瓢泼大雨哗啦啦地砸下来。
宛如很多年前那个雨夜,陈建军浑身湿透地等在我家窗外,只为跟我说一句“对不住”。
而现在,他正搂着别的女人,睡在我曾经和弟弟一起收拾出来,留给他偶尔歇脚的床上。
这一次,我没哭。
我摸出枕头底下藏着的信纸,给远在省城报社的旧友刘哥写了封信:“刘哥,关于我爹当年那件事,我想请你帮我查查清楚。”
信刚写好塞进信封,我就听见隔壁隐约传来的嬉笑声。
后半夜三点,我起身去厨房倒口水喝。
黑灯瞎火的,李小红冷不丁地出现在我面前。
“赵秀娥,这么晚还不睡?
也是哦,你弟弟死了,娃也没了,连最后那点脸面都被建军哥踩在脚底下,你还活着干啥。”
我猛地把搪瓷缸子磕在灶台上。
“李小红,陈建军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葱?”
她伸手戳了戳我的肩膀,“别的女人哪能跟你比?
气着了?
不如咱俩比划比划?”
下一秒,她转身就往院子里的水井边跑。
“赵秀娥,你说我要是掉这井里头,会咋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