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准时打来,他身后是新租的画室,墙上贴满《蝉鸣少年》系列的明信片:“糖糖,看我给老槐树设计的新造型。”
镜头扫过画布,老槐树的根系长成了二八自行车的形状,枝桠间开着玉兰花,花瓣上停着透明的蝉。
“下周我要去纽约办展了。”
沈知意摸出钴蓝颜料,在树根盆景旁画下第一笔,“导师说,这次可以尝试把东方意象和街头艺术结合。”
程砚突然沉默,背景音里传来画笔摔在调色盘的声响。
她看见他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开门的瞬间,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手里的X光片映出膝盖的阴影——那是上个月他为救爬树的孩子,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旧伤。
“没事,就是点旧伤。”
程砚关掉摄像头前,勉强笑了笑,“等你从纽约回来,我们去给老槐树浇水。”
纽约的街头飘着细雨,沈知意站在画廊外,望着自己的巨幅画像——《时差恋人》系列里,她和程砚隔着伦敦与北京的时差,在老槐树下交换玻璃弹珠。
画中的钴蓝色雨丝里,隐约可见“CY&ZY”的刻痕,那是程砚用钥匙在树干上刻的缩写。
开幕式中途,她接到陌生号码的电话。
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电流声涌来:“沈小姐,程先生的旧伤恶化了,他一直喊着‘糖糖’和‘老槐树’……”飞往北京的航班上,沈知意把铁皮盒抱在胸前。
二十一颗玻璃弹珠在掌心发烫,最新的那颗里封着纽约的雨和画展的请柬。
她摸出程砚送的钴蓝颜料,在餐巾纸上画下老槐树的轮廓,每笔都带着心跳的震颤。
重症监护仪的滴答声里,程砚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沈知意轻轻握住他的指尖,摸到比记忆中更明显的薄茧。
他忽然睁开眼,从枕头下摸出个铁皮盒——是她当年送的碎钻风铃改的,里面躺着二十一颗玻璃弹珠,每颗都刻着日期:“伦敦初雪、纽约暴雨、老槐树抽新芽……我怕你忘了。”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每颗弹珠都是我想你的日子。”
窗外的雨停了,护士推来轮椅,说可以去花园透气。
沈知意推着程砚走过医院长廊,突然听见熟悉的蝉鸣——拐角处的展柜里,摆着《蝉鸣少年III》的复制品,少年指